杨盛文估计着时间,他是准备等龙舟赛之后,端阳文会也结束了,去参与荆蛮楚地的祭天仪式。出门还没到北门,突然见冲天而起的响箭,而响箭还是位于端阳文会的露台那边。
“事情提前了?”杨盛文说。
“老爷,响箭一响,城里各处就乱了,我们回家吧。”铁叔说。
“去北门,那里人多,又高。”杨盛文说。
“老爷,北门军士把手,我们去他们未必会听您的。再说,战乱起来,那边混杂,反而……”铁叔也知道,目前的杨家是很安全的,守卫森严,人手充足,还有伯权大师坐镇。
“去吧,北门。”杨盛文不多说,也知道铁叔等人对自己的保护和担心。
“不知少爷怎么样了。”铁叔只能转移话题。
“端阳文会现场那边布置的人确实不多,响箭却从那里发起,也不知到底出什么事。”杨盛文虽说不怎么担心儿子,知道如今这个儿子的变化,遇上混乱,他会有自己的选择。
王爷刘耀辉看见响箭时,知道是儿子刘浪让人发射的,只是,对文会露台那边是什么情况,一时间消息还传不过来。
响箭升空,就是对各方面人手的指令。令行禁止,王府这边的人便出动,而他作为王爷,今天得去露台祭天。这个行程和时间,都不容有变。
不管发生什么事,除非有人将露台摧毁,无法进行祭天,才可能取消这一活动。
刘耀辉出王府,前呼后拥,全是精锐军士,装备也超乎普通的军士。他们直奔河对岸的露台,参与祭天的大多数人,这时候已经先到露台了。
祭天是荆蛮楚地端阳节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刘耀辉作为镇边王爷,自然不能缺席。如果他没赶到主持祭天,传出去,京都皇家绝对会问罪于他。
祭天代表皇权将民心对上天的表述、表功、祈祷,也是承天之鸿运,其他人如果缺席,总可找原因,刘耀辉却不能找原因。
也明白,王府今天将会受到比较激烈的攻击这一点,先就有预料的。但王府也做好周全的准备,即使有众多敌人围攻,也不担心有人攻破王府。
等杨盛文上到北门,守卫北门的将左是一个偏将,职位上有些高套,实际手里掌控的兵力比职位要少一级层。主要是荆蛮楚地这里偏远,守卫边关任务也不紧,文朝对荆蛮楚地的重视性和一贯以来的管理,已经成惯例。
偏将以前见过杨盛文,知道他的身份比较敏感,但在杨盛文面前,还是非常尊重这位退下来的右丞相。至少,杨盛文是文朝目前资历最高、文名最响亮的大儒士、大学者。
“情况如何?”杨盛文问偏将。
“老丞相,北门这边此时没异动。城防和城门已经接管,我们会严守这里,决不会让任何屑小从北门进出。”偏将知道右丞相对这里的关心,而在文朝,文官势强,文官指挥武官是普遍存在的事。
对于军务,杨盛文当然熟悉,不过,在荆蛮楚地他不会插手任何权力的行使。即使到北门城楼来,不过是想看着今天城里事态的演变,适当给一些建议,保证荆蛮楚地这边不出大乱子。
另外,他到这边来,也更方便去露台参加祭天活动。
对荆蛮楚地的每一年祭天,象征意义非常强,而今天,在有外来势力袭扰、冲杀的情况下,能够顺利祭天也是给此地军民一个定心丸,表述军政与王府,完全有力量掌控局面。
杨盛文每年在祭天仪式上,不过是一个参与者,作为文朝的一个名宿、儒士,没有在祭天过程有任何表现。即使他不参与,对地方而言,也没有多少影响。
铁叔的身份,北门楼上的军士知道之后,也不拦阻他四处查看情况。作为在西北地历经残酷厮杀而退下来的老军,处在乱战分为,自然而然地有一股无形力量,或者说是杀气,让这些军士也受到影响,心态上有些许变化。
从北门楼上看不到多少情况,但能够听到城内外有着冲杀喊声。王府在东南方位,杨盛文知道,这时候的刘耀辉王爷,可能菜肴从王府出来,一路上会不会有伏击、截杀?
北门出门,过江,再往文会露台并不远,两三里路。江对面稀稀落落有些房屋,田野里有些油菜还在,即将收割。耕田和房屋之间的通道,这时候,不少人在跑动,估计是到端阳文会那边看热闹的人们,见发生乱子,都想从北门回城。
看一阵情况,杨盛文说,“我们过江吧。”
“老爷,江对面的情况看不清,也不知有多少贼子。”铁叔说。
今天,明面上跟在杨盛文身边的,就三个人,但还有些人也是护卫杨盛文的,不过,没那么明显。可他们一旦过江,身边所有的人手,都将暴露出来。
如此,对接下去的拼斗是很不利的。己方力量明显,敌人要杀来,必然安排足够多的人手和力量,而这边,唯有拼死一战了。
对于拼杀,铁叔不怕,却担心右丞相受到伤害。
杨盛文不会听,北门楼的偏将得知他们要渡江,也不强行拦阻。分出一个小队军士,送他们出城,一起渡江去露台。
杨继业判断,在县城内外,会有几处搏杀。露台这边,很可能是最后决战之地,他留在这里没有什么用。见刘浪往露台上走,便带着杨猛和巫小陆开溜。
要巫小陆将女刺杀者交给杨猛带着,巫小陆说,“杨大哥,这是一个丑女人,杀了得啦。”
“小六,不管是不是女人,她还有另外的伙伴,我们看能不能问出一些东西。”杨继业也不去理会被擒者的情况,要巫小陆找绳子将俘虏困起来。
四散乱跑的人群已经离开这厮杀的所在,他们三个人快速离开,却不知道,露台上,有几双仇恨的眼,一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