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爷子嗔了他一眼:“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把他关起来四十九天,突然放出来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你想我被打脸吗?”
管家连忙垂下头:“不想。”
魏老爷子哼了一声:“走,回去睡觉。”
管家连忙跟了上去。
……
沉寂了一整晚的东亚在黎明来临后,开始变得繁忙起来。余管家跟往常一样,指挥着女佣打扫客厅。
这时,有一名女佣正要上楼,却被余管家叫住了:“楼上先不要管!”
“哦!”
此时书房里,娄天钦穿着睡袍,一只手搭在桌上,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敲打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轻响,在极度安静的环境里,这样的响声,竟不由得叫人头皮发麻。
“少爷……”杜烈从进来开始,头就没敢抬起来过。
娄天钦动作一顿,淡淡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杜烈底气不足道:“少爷!”
“少爷?”英俊的脸庞上出现了几分讥笑:“我以为你会喊我妹夫!”
杜烈吓得连忙闭上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娄天钦看着他:“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嗯?”
杜烈吸气,吐气……
酝酿了片刻后,他缓缓说道:“少爷,我愿意去曼罗接替阿城。”
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再去追究原因,实在是浪费时间,不如干脆果断一些,直接讲结果。
“你在教我做事?”
杜烈莫名的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抬头:“不是的,少爷。我只是想……”
“你想干什么?”
杜烈心虚道:“我只是想弥补。”
“弥补?照你这么说,不论犯了什么错,去一趟曼罗就解决了是不是?”
“不是!”
娄天钦脸上不光有愤怒,还有隐隐地失望。
那么多保镖里头,他最看重的就是杜烈。
而现在,他最看重的人,竟然在昨晚,对他动手了。
其实杜烈比娄天钦还要困惑,他酒量不好是真的,但也不至于像那样……那样出格。
杜烈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事到如今,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了。
“少爷,我不想给自己找理由!”话音落下,杜烈忽然扣住自己的左手腕,正要动手,却听娄天钦厉喝一声:“干什么!”
杜烈不解的抬起头。
娄天钦抄起桌上的文件用力砸过去,杜烈头被砸偏了过去。
“你以为我会留个废人在身边?”
杜烈也不想这样,但是,除了这种方式,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昨晚的过失。
喝酒也就算了,酒后还做出那样的事。
说句难听的,当初少爷被绑架,他也没有这么灰心丧气过。
“捡起来!”
杜烈没有任何迟疑,他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张张的叠好,送回到娄天钦面前后,又继续在原地跪好。
娄天钦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问他:“少奶奶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汤?啊?”
“跟少奶奶无关,是我自己定力不足。”
“我听错了吗?”娄天钦嗤笑:“她给了什么好处?说给我听听呢?”
杜烈摇头:“她没有给我任何好处。”
“没给你好处,昨晚跟她玩的那么嗨?”
自从王浩跟阿城相继出事以后,娄家的保镖团里就流传着这么一个顺口溜:铁打的少奶奶,流水的保镖。少奶奶犯事,保镖背锅。
“抱歉少爷。”
“少跟我说抱歉!”娄天钦臂膀一扫,文件又被他扫落在地上:“我找你来是为了保护她,别叫她闯祸胡闹,你倒好,居然跟她拜把子。”
杜烈头垂得更低了。
他也在纳闷,昨晚上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会跟少奶奶对着灯结拜,而且从监控里看见自己的时候,表情竟是那样的虔诚。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记好了。”娄天钦对杜烈虽然有失望,但比起王浩等人,他依然觉得杜烈比他们要靠谱的多:“如果再给我发现第二次……”
杜烈连忙抬起头。
娄天钦面庞一收:“你就跟我滚回基地。”
回基地就意味着被解雇,这可比发配曼罗还要严重。
“是,少爷。”
“滚!”
杜烈不敢有任何停留,忙不迭的站起来,冲男人欠了欠身,而后转身走出书房。
杜烈出来后,正巧跟才起床的姜小米碰见。
“少奶奶早!”杜烈面无表情的跟她打招呼。
姜小米揣着双手,一脸好笑的望着他:“早。吃过饭了没?”
杜烈眼皮一颤:“少奶奶,我还有事,先走了。”
望着他仓皇逃跑的背影,姜小米连忙追上去:“哎哎哎,你怎么了?”
杜烈连忙后退两步,仿佛她身上有病毒似的:“少奶奶,我没事。”
听他一口一个少奶奶,姜小米不满到了极点:“你是不是失忆了?昨晚咱们才结拜过。”
杜烈抿了抿唇:“抱歉少奶奶,昨晚是我酒喝多了。”
言下之意就是——结拜作废。
“那我不管,你忘了没关系,我记得就行!”
“少奶奶,我先回去了。”杜烈也不想跟她辩解什么,转身就往外走。
姜小米心里纳闷的紧。
到底怎么了?
一回头就看见娄天钦站在二楼冷冰冰的盯着她。
“上来!”说完,娄天钦转身回房间。
姜小米抓抓头,蹭蹭蹭跑上楼,刚进卧室,就被娄天钦扣着腰扔上了床垫。
他压着她,眼睛里布满了昨晚上还未散去的火焰。
没错,教训完杜烈,现在开始收拾她。
姜小米挣扎了两下,见实在推不动,便只能做小伏低:“干嘛呢?又是谁惹你了?”
娄天钦捏着她的下巴,唇瓣溢出冷笑:“你说谁惹我?”
姜小米拧眉:“……不会……不会是我吧?”
“恭喜你,猜对了。”
娄天钦正准备展开‘报复’,谁料姜小米一把摁住他的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惹你了?”
就算死刑犯,也至少得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吧。
娄天钦被气笑了:“欲加之罪?昨晚干什么了,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我什么也没干,我就是跟杜烈喝了顿酒而已。”
“这就是你惹我的地方!”
“啊?喝酒也犯法!”姜小米哀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