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
正在双方还在对峙的时候,落在后面的沈彦知和踏雪终于跟了上来,沈彦知刚到附近就听到这不知死活的混混居然敢打唐鲤的主意,顿时怒火冲天,直接上前将那混混一脚踢飞。
那混混毫无防备被一脚踹飞后,摔了一跤,但却又很快爬了起来,看了看倒在旁边的同伙,再看向沈彦知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变得阴狠起来,一步跨过去,就向着沈彦知扑去。
“小心!”唐鲤惊呼出口。
谁知沈彦知冷哼一声,右腿猛地往前迈出一步,整个人就如同炮弹一般直直撞向那冲过来的混混。
那混混只来得及抬起手挡在胸前,就被沈彦知的拳头狠狠的砸在胸口,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胸口处传来巨大的疼痛,使得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臭小子,不要太嚣张,敢得罪我,你死定了!”被沈彦知一击重创,那混混顿时暴跳如雷,双眼血红的瞪着沈彦知,大喝一声。
沈彦知没理会他的叫嚣,仍旧冷冷的死盯着他,一步一步走上前。那混混见状吓了一跳,连忙向后撤去。
“小子,算你走运,下次再遇到,看小爷不弄死你!”
他狠狠瞪了沈彦知一眼,恶狠狠的丢下狠话,便带着同伴爬起身子一溜烟跑掉了,甚至那两个混混跑了几步后,非常有眼力界的对视一眼,很有战略性的往两个不同的方向逃跑而去,临走之前还没忘记狠狠朝沈彦知吐了一口吐沫。
“行啊,彦知,你身手可以啊!”
唐鲤忙凑上前看沈彦知发怒的样子,因为实在是太少见了,就连不愿与唐鲤为伍的踏雪,也十分惊奇的跟着唐鲤附和道“生气的男人好可怕!”
“”
沈彦知转身看唐鲤和踏雪像看猴一样看自己,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不料却突然发现唐鲤身后有人来袭。
“小心!”
唐鲤背对壮汉,还未来得及转身,就被沈彦知猛地扑倒在地上。唐鲤根本没反应过来,只听到沈彦知伏在自己的身上发出一声闷哼。
唐鲤慌忙的爬起身子,将沈彦知翻转放在地上,沈彦知此刻额头微汗,眉头紧皱,透过衣物后背隐隐的漏出丝丝血迹出来。
“彦知!你没事吧?”唐鲤惶恐的拍了拍沈彦知的脸,后怕的问道。
“咣当”一声,那一直站立在旁边的瘦弱女子,随着手中掉落的木棍,一起跌倒坐在地上。
她一脸恐惧,双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叫出声来,一双瞪大的眼睛紧紧盯着唐鲤二人。慌乱中突然爬起身子,拉着身旁受伤的壮汉就要逃走。
唐鲤来不及查看沈彦知的伤口,快速的从地上胡乱摸了一把,就将指间的石子信手甩了出去,这一甩正中那壮汉腘窝处的委中穴上。
只听“噗通”一声,那壮汉连带着瘦弱女子面朝泥土,摔趴倒在地上,激起好一阵尘土散在空气之中。
沈彦知疼痛的半靠在唐鲤身上,缓了几下,才慢慢地睁开紧皱着的双眼,终是忍着没有晕过去。
唐鲤此刻非常生气,她不明白这李见樱为何突然攻击他们,自己毫无防备,如若沈彦知不用身体挡住,受伤的或许就是自己了。
她手中的那个木棍,虽然不算特别粗,但是尖刺却异常的锋利,只是随意挥舞,都会将坚硬的岩石划破。可是现在这些东西都刺进沈彦知的身体里面,她不敢想象,他现在有多疼。
唐鲤亦非常生沈彦知的气,自己教他的轻功难道就是用来给自己挡伤的?真是没出息极了!
“李姑娘!不知我们二人如何得罪你了?”唐鲤越想越气,开口打破了四人之间的平静。
“你,你认识我?”
李见樱没想到他们居然认识自己,难道他们不是和那群混混一起的?她自从前几日被奸人绑走,一路上兜兜转转被转手了多次,直到遇到赵大哥自己才算脱离虎口,此刻的她脑袋糊涂极了,呆呆的不敢继续开口。
一旁的赵崇看了看李见樱的反应,又看了看唐鲤二人,确认了唐鲤他们并非是歹人。
而且,虽然自己只是一介村野武夫,但凭着二人华丽的衣着和敏捷的身手,自己也看的出来他们并非是寻常人家出身。
赵崇忍住伤口的疼痛,勉强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在下赵崇,多谢刚才出手相助,请问阁下和李姑娘是旧识么?”
“长乐县李大娘的女儿失踪,求我来帮她找回,只是我没想到李姑娘的身手如此之好,连一个成年男子也能轻易打伤,看来我是白来这一趟了。”唐鲤生气的嘲讽道。
李见樱闻言,慌忙爬起身子到唐鲤面前“对不起,小姐!小女并不知道您是来找我的,我以为您”
“你以为?你以为我们也是那宵小之徒?”唐鲤没好气的打断道。
唐鲤其实心里明白,李家姑娘这出只可能是误伤,毕竟他们之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只是沈彦知这平白无故挨了一闷棍,她消不下这气,所以仍是气鼓鼓的转过头不理李见樱。
沈彦知倒是第一次见她生如此大的脾气,长久以来,除了跟踏雪斗嘴,唐鲤都一副风轻云淡,视万物为浮云的做派,自己还以为这世间万物在她眼里都不重要了呢。
沈彦知不禁心下一阵窃喜,也不好再一副孱弱的样子,让她继续生气下去,他敛去脸上的痛楚,努力假装轻松的坐起身来。
“阿姊莫气,你看,现在好像也没那么疼了。”沈彦知笑嘻嘻的安慰道。
“骗人。”唐鲤知道沈彦知在安慰自己,可是自己更气了。
“彦知怎么会骗你呢?真的好一些了。”沈彦知拉起唐鲤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引诱道“不信,你摸摸!”
“我才不摸呢,疼的又不是我,疼死你算了!”唐鲤嫌弃的将手抽了回来,将头也转了过去,不看沈彦知的嬉皮笑脸。
沈彦知见唐鲤知的怒意并未消退,连忙又转变话题“这都深夜了,阿姊还没吃饭呢,我们赶紧跟李姑娘说清楚,好回家吃饭,是吧?”
唐鲤有点被说动了,自己现在真的很饿,又饿又气,心气不顺,但是还是不想搭理他,非常烦躁的敷衍了句“哎呀!随便你!快点快点!”
沈彦知见唐鲤愿意理睬自己,暗自笑了笑终于放下心来,然后从袖中掏出那只淡粉色的绣花鞋递给李见樱,柔声说道“李姑娘莫怪,李大娘还在篱笆院等着我们把你找回,我和你身边这位赵兄弟也都受了点伤,你且随我们一同返回吧!我也好给赵兄弟包扎一下。”
李见樱接过鞋子细细摩挲,又喜又愧几乎要落下泪来,重重的点了点头,起身搀扶着赵崇,准备跟唐鲤二人回去。
唐鲤生气归生气,但还是率先站起身子,将手递给沈彦知,沈彦知看着眼前的唐鲤微微笑笑,了然的借了一把力站起了身,回头准备唤一旁悠哉看戏的踏雪回去。
可唐鲤小孩子的脾气似乎还没耍完,脸色铁青的杵在原地不动。
沈彦知无奈的拽了拽她的袖子,眼带讨好的看向唐鲤。唐鲤瞟了一眼,装作没看见似的,“哼”的一声甩开袖子上的手,转身先带着踏雪离开了。
亲人重逢,涕泪连连。李大娘已经不知道如何才能表达自己的感谢了,只对着唐鲤千恩万谢的拜个不停,弄得唐鲤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生李见樱的气。
毕竟他们住在篱笆院可没少被李家夫妇照料,只好摆手让李大娘不必再跟自己客气,以后少不了还要再麻烦李大娘从集市里带东西,李大娘忙感激的点头答应。
李家母子三人还急着下山回家给家人报平安,便和赵崇打了个招呼就下山去了。
另一边沈彦知还在给赵崇磨草药,原本以为赵崇身体扎实,身上的只是一些皮肉之伤,却没想到他的腿已经被打骨折了,可是他却一声不吭,直教人佩服。
沈彦知给他上了药绑好了木条固定着,便留他在篱笆院好好修养。
等沈彦知忙完一切回房,时间已经过了半夜,月亮歪歪的挂在空中,地上映着院落中种的那颗银杏树,刚刚萌发的新芽的倒影,在微风的作用下,发出“唰唰”的声音。
“彦知!”
唐鲤冷不丁的出现在门口,着实把沈彦知吓了一跳。
她也不等沈彦知开口,就自顾自的往屋内走来。走到近处从后背突然掏出一个青绿色的小瓶子,递到沈彦知面前,笑吟吟的说道“彦知,你看这是什么?”
沈彦知接过唐鲤手中的瓶子,打开瓶塞凑到眼前看了一眼,又闻了一闻。挑着眉毛问道“金疮药,给我的?”
“当然!我可是翻了那堆好几年没动弹的行李好一阵,很不容易才找到的!”唐鲤一脸得意的边说边靠到沈彦知对面的桌子上,一脸邀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