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落停和余蛟帮着守卫维护秩序,将五毒门的人挡在外围,白兰赶着马车就趁机出了城门,扬长而去。
西门落停和余蛟也随即跟上前去。
马车走了半天,渐渐远离保定城,大家感觉安全了,但似乎并没有虎口脱险的兴奋,都懒得开口说话。
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因为如果青白双龙在的话,肯定不是这种沉默的气氛。
绿竹道“不对呀,师叔呢,怎么不见了踪影?”
西门落停道“他们的任务是出城以后断后,按时间推算,确实应该赶上来了。”
余蛟道“难道是被缠住了?”
白兰道“我们临出城的时候,他们确实说马上追来,但当时好像他们钻进了胡同,情况紧急,我也没多想。”
余蛟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并没有出城?”
白兰疑惑道“搞不懂他们看到什么,反正钻了胡同,不像出城的方向。”
绿竹道“公子,咱们要不要去接应一下?”
西门落停道“不用了,我想他们一定有自己的打算,由他去吧。以他们的功夫和江湖阅历,应该可以保全自己。”
东方缈经历一番折腾,惊魂稍定,遂道“哥哥,那咱们要去哪儿?”
“去天津吧,我妹妹云闭月在租界里,环境比较安全。”
话音未落,只听路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做你的春秋大梦吧,天津,嘿嘿,你还去得了吗!”
只听“呼啦啦”路两边窜出一队人马,当先一人,正是卖命无常诸葛雄。
余蛟道“你也好意思叫板,若非我们有好生之德,你都不知道死了几次了,今天居然还敢大言不惭。”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忽见众人分开一条路,从后面走出来一人,身材魁伟,气质不凡,却是位高权重的御前侍卫皇甫镇。
“这位小兄弟,大言不惭这四个字,也是你说的?”
皇甫镇到底是朝廷命官,说出话来盛气凌人。
西门落停抱拳道“皇甫大人别来无恙。”
皇甫镇回礼道“承蒙你惦记,好说,好说。”
西门落停道“光天化日之下,集结大队人马拦住我的去路,你这是朝廷公干呢,还是要公报私仇?”
皇甫镇傲然道“有什么分别吗?”
西门落停道“你别忘了,我也是朝廷封的从六品官衔,在总理衙门有备案的。如果你胡作非为,就不怕我告你的御状吗?”
“谢谢你,倒是提醒我了,那我就给你个罪名,这个不难。”
“哈哈,你总不能莫须有吧。”
诸葛雄插道“罪名那是现成的,你们伤风败俗,破坏姻亲,强抢民女,炸弹伤人。”
余蛟笑道“诸葛雄,你可以呀,除了当职业杀手,你还学会罗织罪名了,真小看你了。”
皇甫镇道“是不是罗织罪名,你说了不算。至少强抢民女这一条是坐实了,东方缈就在你们的马车上。给我押下来!”
西门落停一挥手,道“且慢,皇甫大人,你明明知道,东方缈并非东方东风的亲生女儿,所以她有理由不服从东方家的婚姻安排。而这个情况,天下皆知,难道你非要干涉人家的家事吗!”
皇甫镇也是一挥手,斩钉截铁道“多说无益,本官执行公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上!”
刹那间两拨人斗在一处。
红梅、绿竹、白兰三个女人护住马车,警惕地观察情景。
余蛟跟诸葛雄缠斗在一起。自从他修炼了《小乾坤内功心法》,功力大增,此时徒手搏击诸葛雄单刀,竟丝毫不落下风,逼得诸葛雄不得不紧闭门户,连连后退。显见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眼见情势不妙,又上来两个御林军好手,三打一,堪堪打成平局。余蛟虽然并不示弱,但要短时间战而胜之,也是绝无胜算。
再看这边,西门落停挑战皇甫镇,两人打得更是难分难解。此前西门落停曾经试过皇甫镇的身手,知道他的道行并不在苦余方丈之下。功夫套路如出一辙,但是皇甫镇早就不是什么佛门弟子,所以招数运用起来比苦余方丈多了几分狠辣和霸道。正因为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心态,使得他的功力大有增长,杀伤力自然大了许多。
相较之下,西门落停这些时日功力并没有增长多少。他虽然怀里揣着阎罗老祖的《阎罗八式图谱》,但并没有修炼。原因是阎罗老祖没有明确表示要传授他这套武功,如果就这样学习,他心里这道坎过不去。
故而,此消彼长,倒是皇甫镇的功力高些,但要说打败对手,也非轻而易举,非三百个回合不能见分晓。
这样,两边的缠斗进入了一个胶着状态。
但西门落停这边有一个薄弱环节,那就是马车上的东方缈和守护她的三姐妹。
西门落停和余蛟都是分身乏术,那帮御林军趁机包围了马车。御林军个个都非俗手,虽然单挑未必打得过孤山派女徒,但一拥而上,却也势不可挡。
很快他们挟持了东方缈。
这一下,情势逆转,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要想把东方缈救回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正当大家都焦急万分的档口,忽见一道灰影苍鹰般从天而降,只一招便制住了诸葛雄,同时一柄长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灰袍,长髯,眼神内敛,正是武当山天河子道长!
“大家且住手,贫道今天想当个和事老,希望双方都给个面子。”
天道长果然是老江湖,第一招是硬的,诸葛雄命悬一线;第二招是软的,自称和事老,居间调停,两不相帮。其实是给了皇甫镇一个大大的台阶,此人官府江湖通吃,名声在外,要硬来恐怕鱼死网破没有回旋余地。如此一软一硬,由不得他不三思而后行。
虽然陡生变故,皇甫镇却没有一丝慌乱。哈哈一笑,道“久闻武当山天河子道长一代武学宗师,今日一见果然器宇不凡。不过,你觉得本官会受你的胁迫吗?”
他把这个“官”字说得很重,言外之意就是我是官,你为民,跟我讲条件,你不配。
东方缈被御林军押着,她注视着西门落停,眼神很复杂,既想得到救助,又担心他会因此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