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的初心是为北陈百姓炊烟不断,自她等捷报时起,这何尝不是我对她的承诺呢?
正文
宣光殿里明显比先前热闹了不少,广陵王对她照顾有加,婢女十余,装饰也华丽了不少。还未等进殿,便传来婢女们谈论皇叔的声音,带陛下进殿后,小子贞先开口了“这位便是朕的皇叔公,小南辰王。”稚气未消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豪。
婢女们纷纷叩拜,小子贞的皇家威仪也是与生俱来的“朕要跟老师说话,你们都退下。”
婢女们退下后,子贞直奔小弟弟而去,虽都在宫里,但见一面也大不如从前容易。时宜看着我,满是欢喜。
“教她背书,背了没两页,便要闹着看看弟弟。”明明自己要带陛下来的,说出口的话总是掩盖着内心。
时宜巧笑着说道“都让你教了,我这个老师都没用了。”生怕我抢了她的风头似的,而正在看弟弟的陛下扭头便说“老师有用。”一句话将我和时宜的视线都迁移到他身上,只见他接着说“老师昨日还教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我欣慰的看着时宜,笑着夸赞“教得不错。”会心而笑,时宜眼睛里充满了希望,这是北陈百姓安居乐业的希望,更是南辰王军坚持初心的希望。
晓誉匆忙而来“师父,戚太后削发了!”
凝眉心想还没等我去找她,她自己便急着要见本王了。“去见一见吧!”
太后寝殿里,戚真真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手拿剪刀正欲削发,见我进来,立即顺势爬到我脚下求饶。我后退一步,甩开她拽着我衣角的手,压着内心的厌恶问她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想到恶毒的她竟将罪名扣到了徽儿和本王身上,这让我更加确定了徽儿死于她手的事实。
“弑杀先帝之罪、谋逆之罪、残害忠臣之罪,罪证已定,与其为自己辩解,倒不如为戚氏求情,以免株连九族。”
“你敢!”戚真真咬牙切齿的质疑我不敢。
“本王有什么不敢的?”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心里越来越明白权势是斩杀恶人的利戟,同时也是让人六亲不认的金盾。事到如今,无论我再怎么说,戚真真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过错。
“你弑杀先帝必以死谢罪,戚氏九族才能活命。”我再懒得跟她多费口舌,便命人将她带走,并宣告“太后自愿削发入白马寺为北陈祈福,自即日起,北陈再无太皇太后。”
刘子贞放下手中的笔,喊道“皇叔公。”
“不会写了?”对他我竟有了对时宜般的温柔。
“广陵王说下月他要与老师成婚。”小陛下的话真像根鱼刺卡住我的喉咙般,我再开口应声已沙哑“是呀。”
时宜的婚期越来越近,之前交代漼风的事情均已安排妥当。要坐实广陵王与漼家结盟的事实,百姓观礼必不可少,而时宜出嫁是必然的,要做的安排恐不止现下这些。
“朕该送什么好?你是她师父,一定知道她喜欢什么。”幼小的他懂得所有礼数,也懂得投其所好。
“她喜欢书。”
“阿娘说漼氏的藏书比宫里的都多,朕送书反而不讨好。她还喜欢什么?皇叔公过去送过她什么?”聪明的他分析的头头是道。
“叛军。”我想起了往日里送时宜的生辰礼,多年来的习惯已让我彻底明白,护百姓炊烟不断,即是为让她心安,所以才有这么多年来的奋勇杀敌,百战百胜。
伺候刘子贞喝了汤,没成想他还要接着说,便问及时宜在王府出师时哭了吗?要知道那些晶莹剔透的东西像是掉在心上地玻璃渣子一样,刺成久治不愈伤,至今还隐隐作痛,我一时间无法回神。
“没哭吗?”他稚嫩地声音催促着我回答。
“哭了,只是她喜欢一个人偷偷地哭,我没有亲眼看到。”这是教育皇家子弟的话,生在皇家就必须有常人不能表露的情绪,培养幼主理应如此。见他哦了一声,若有所想,想必他能了解一些了。
翌日凤俏与和尚入城,新帝登基下诏各地藩王入京,只有漼风迟迟不归,我便已知漼风那边已经开始行动,看来广陵王已明确做出回应,是时候该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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