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头便不盼归期,不见牵挂,可谁又知牵挂从来一分都没有少过。
正文
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更何况此般紧蹙着眉头,我轻柔了声音问“怎么,担心我们,我们何时打过败仗?”
时宜点点头“嗯”了一声说“王军在外人眼里战无不胜,可对我来说冲锋陷阵的,都是我的至亲,每次你们出征我都怕的要命,每次都是。”
“我知道。”我点点头说完才有勇气看她,因为心里明白这么多年来,她日日为我守候,为王军祈福,心之所盼无非是我安好,王军安好,我又何尝不是为此逢战必胜呢?你可知我一直铭记在心王军从此只有捷报,也必须只有捷报,你才能安好。
时光从不会为离别而停留,同行至殿外我驻足转身跟时宜说声“保重”,你可知“保重”是我此生对你所愿。
时宜望着我一字一句,句句铭心“愿师父,不负万民,所向披靡。”微转身子向我身后的凤俏他们说“愿诸位将军不负王命,早日凯旋。
她的眼睛里强压着湿润,我回以浅笑让她放心,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去,不回头便不盼归期,不见牵挂,才能不畏生死,舍命沙场。
可谁又知,牵挂从来一分都没少过,只是男儿志在为国,从不拘泥情长,方能护百姓、护心中所念罢了。
翌日王军在百姓欢呼中出发太原,连战半月,捷报频频送至中州。最终围困太原军至粮尽弹绝,王军大胜。
杨邵传来消息,金荣与漼风协商,以漼风为耳逼南辰王军退兵。禁卫统领元武出是金荣的人。于此同时广陵王传来消息,让我以金嫔为耳劝降金荣。最终两厢交换人质,金荣归降。
漼风归队,营帐里商谈。
“金荣不会就此罢休,刘子贞还在他手上。”漼风将他们的计谋告知。
“我知道。”我将军符交予漼风手上。
“殿下,此为何意?”漼风满脸疑问。
“让军师跟你说吧。”我将问题抛给了和尚,和尚不知如何是好,便将我誓死之心讲与漼风听。
“殿下不可。”
“有何不可?”我浅笑着低下了头,而后又道“生死关头你可让宏将军放箭与你,也不愿王军为难。本王又有什么不可?”我抬头看向漼风。他眼中以略有湿润,便起身跪拜“漼风,领命。”
“暂不要将关于我的消息传回宫中了,切记确保时宜安全出宫。”这是我唯一的嘱托。
“殿下,可是怕妹妹知道,会伤心?”漼风接着问道,我低着头点点头承认。随后嘱咐“传信给广陵王,不要让时宜知晓宫外的任何事情。”我转头看了看身后早已备好的莲花,又道“七日后,将莲花以桓先生的名义送入宫中,时宜便知晓如何做。”
漼风满脸神伤,之后苦笑“殿下为妹妹想的周全,一生疼她护她,我这个当哥哥的自愧不如。”我只是低头浅笑,我此生也只能护她疼她,但不能如她所愿。
传信宫中天行已将禁卫军换成王军。广陵王传出消息要在平阴行宫祭天庆攻。我想也好,至少平阴是我想带时宜要去的地方。
我和晓誉漼风走在平阴的大街上,正巧这是石榴丰收的季节,叫卖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石榴,又大又甜的石榴。”
“涂林石榴。”自言自语的我陷入了沉思,这是时宜最爱吃的石榴。
“小师妹最喜欢吃了。”晓誉满心欢喜的说。
“老人家,这些我全买了,稍后命人过来取。”我买下所有的石榴,转身跟晓誉说“明日以你的名义送入宫。”
“是,师父。”
午后营帐里堆满了取回来的石榴,我拿出怀中的白帕,一个一个仔细地擦干净,时宜喜欢的,我从来未曾轻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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