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拘留所里……那种条件下,应该是过的不太好吧。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也不多说什么。
她对谢芷爱这个当妈的没那么深的感情,都觉得现在谢家倒了一个谢芷爱,影响是很大的,就别提谢雪桐对谢芷爱这个妈妈感情颇深了。
等到谢雨欣拿着包装袋出去丢,谢雪桐才拿起手机来。
她拨了陈东铎的电话。
“陈东铎,我想见萧良。”
……
陈东铎接到谢雪桐电话之前,面前坐着的,正是萧良。
萧良正在和他说魏正阳的事。
魏正阳主动和谢芷爱主动寻求帮助合作,将陈东铎私下藏医生的地址告知谢芷爱,谢芷爱那边叫人去做掉医生。
魏正阳从中斡旋,拿了谢芷爱的投资,合作将看守着那医生的人率先引开。
本来计划如此,这样一来,谢芷爱劫持的罪名,也得叫魏正阳因为这事沾染上一身的腥臊。
“这个魏正阳真是鬼,他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风声,竟然没帮谢芷爱引人,提前报了警。”
陈东铎冷笑了一声,“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边把医生作为人证带去问话了,”萧良说,“魏正阳这边没实证,再加上提前打电话报警告知谢芷爱的行动计划,算是把他自己给摘了出去。”
陈东铎听着这话,倒也没有太过的反应。
给谢芷爱设的套,若是能顺带把魏正阳拉下水倒是省了他和冯戟的一些力气了。
可魏正阳也不是这么无脑的。
谢雪桐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陈东铎看了一眼坐在对桌的萧良,把手机声音开了外放,放在桌上。
“萧良就在这里。”
萧良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看陈东铎一眼,才说:“谢大小姐,你有事么?”
“我想录一份笔录。”谢雪桐说,“那天我在天台上。”
萧良挂断电话,就立即联系了谢芷爱案子的主负责民警,陪同一起去了医院。
谢雪桐调整了下状态,虽然面色依旧苍白,可是精神看起来好了一些。
她没有靠坐在病床上,给了对方足够的尊重,坐在了茶几对面,才开始讲述那天发生的事。
谢雪桐那天无意中听到了谢芷爱和保镖的对话。
当时谢芷爱的心思全都放在别处,也就没有发现,谢雪桐偷偷跟了出来,一直跟到了天台上。
谢雪桐隐藏在墙边的阴影里,她看了整个过程。
目睹了这一场残忍的争执和坠落的过程。
当谢殊被谢芷爱推下楼的那一瞬间,谢雪桐的脑袋疼的像是要炸开了,她捂着嘴,想要张开嘴大声尖叫,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来,完全僵立在原地。
她就是一个卑劣的偷窥者。
偷窥了这一场她本不应该目睹的场景。
等到谢芷爱跌跌撞撞跑下天台后,谢雪桐才走了出来。
她走向栏杆处,低头看向地上那被泥土沾染的蛋糕奶油,上面“生日快乐”几个字已经扭曲了。
她从栏杆向下看。
楼下,是谢芷爱跌坐在血泊中,用力嘶吼的情景。
若不是她亲眼目睹,她也决不会相信。
原来,她就生活在这样光鲜其外肮脏其中的家庭,拥有一个这样的……妈妈。
听过讲述后,民警将医院的监控录像取了出来,指出其中有一个同一时间上楼的穿黑色兜帽的身影,“这是你么?”
早在事态发生之后,警方就调取了医院的监控录像,确定了进出医院的这一个比较可疑的人,却并没有和本案没有影响,也就暂时没继续推排。
“是我。”谢雪桐说。
警员将笔录给谢雪桐签字按了手印,就离开了。
萧良去送来的同事,陈东铎留在病房内。
他看着谢雪桐,没有答话。
那天,在谢殊跳下来拉起警戒线的住院部大楼旁,他看见的人影,就是谢雪桐。
他问了谢由在谢家留的眼线,特别关注了一下,确定了谢雪桐回去的时间。
他当时就想到,其实谢雪桐应该是看到了些什么。
不止是谢殊掉落下来这一幕。
“你是想清楚了?”陈东铎问。
谢雪桐即便是此时身体有些虚弱的坐在沙发上,因为她跳舞肢体习惯感,脊背依旧是笔直的,坐姿端正。
“嗯。”
除了这一个字,她没再说别的。
她偏头看向窗外。
窗外窗台上,落下了一只麻雀。
麻雀扑棱着翅膀,又飞向了蓝天。
……
陈东铎从医院出来后,去找了一趟冯戟。
因为魏正阳的狡诈,冯戟气的不行。
陈东铎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摔东西。
宋青萝直接用尺子敲冯戟的手掌心,“你知不知道这是古董青瓷的,败家子。”
冯戟疼了一下缩回手,瞅了一眼,又把桌上矿泉水瓶给丢地上了。
宋青萝作势抬手中尺子,冯戟忙道:“那是塑料的!”
陈东铎走进来,宋青萝就把房间让给了他,出去到厨房里去弄东西,叫陈东铎在这里吃顿饭。
陈东铎拉开一把椅子在冯戟面前坐下来,扫了一眼地上的破碎瓷片。
“至于这么生气?”
“你管不着。”冯戟现在看起来倒是没那么气了。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谢芷爱这下没的翻身了吧。”
陈东铎:“嗯,医生已经交出去了。”
这个医生本不开口,即便是说话也是半遮半掩,并没有吐干净。
也是因为这个,陈东铎才会刻意叫冯戟把消息透给魏正阳,叫谢芷爱知道这事儿,并且采取行动。
这样一来,医生也才会真正认为他是被抛弃没用的弃子,配合警方知无不言。
真正能庇佑他的,只有法律和警方。
而谢芷爱只会杀人灭口。
至于说魏正阳……
有罗慧娴在,陈东铎从未将魏正阳放在过对手的位置上来。
钥匙其实放在冯戟的手中。
魏正阳这一次拿了谢芷爱的投资,公司生意上有一定程度的回暖,上面在经济财务上盯死了他,他现在为了保身,也不敢翻出什么浪来。
倒是谢芷爱这件事,有些出乎意料。
冯戟脸色阴沉。
“他还想用这事儿给自己洗白,妄想有立功表现,去做梦吧。”
陈东铎:“他洗不白。”
一个已经留下过案底污点的人,怎么可能洗的白。
快吃饭的时候,陈东铎接到于佳薇的电话,提醒他月嫂今天休息,要按时回家去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