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谁是蛊灵的契约者?”
“是她!”长公主指着已然躺在地上挺尸的夏卿怡,目光坚定。
“&bp;她?&bp;”&bp;老者面露嫌弃,冷哼一声道。
“这娃儿,可看不出有何天资?”
“师叔,您可别小看这女娃娃,她虽说入门时间不长,可是极具蛊根,有着过目不忘之能?”
哦!?看老者仍是露出不信的神色,原本在边上舔着爪子看热闹吃瓜的包子立即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向铁血手腕的楚佳人二话不说,衣袖挥舞,指缝立现几根银针。眨眼间,便精准刺入夏卿怡背上几处大穴。
啊!!!!!!
地上趴着的人儿随即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尾音连绵不绝,双眸正四处找寻“行凶”之人。
“醒了没有?”
对上堆着慈母般笑容的长公主,夏卿怡先是茫然的摇着头,望见半空再次席卷而来的银光一闪,立马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同时暗中运气,向后滑了半尺。这才堪堪躲过。
拍着惊魂未定的胸脯,夏卿怡一脸委屈的望着长公主,却不敢擅自开口,只能用埋怨的目光默默谴责对方的“暴行”。
“师叔,您看这丫头,是不是反映还算机敏,还身具倾世之才,您可有诗词歌赋,医药古籍可借这丫头阅上一阅,便可知晚辈所言非虚。”
依旧躺在地上的夏卿怡,木然的望着老头仅仅思索了片刻,便真的从怀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本不识名字的册子就往她所在的方向抛了过来。
她几乎下意识的就出手去接,还未看清书名就听长公主的声音袭来。
“你且大声的念出来。”夏卿怡抬眼看了眼楚佳人,那不容违背的眼神警告。当下非常识趣的照本宣读。
估摸一盏茶后,长公主终于在夏卿怡念的口干舌燥,声嘶力竭之际喊了停下,又向老头索要了纸墨砚台要求夏卿怡开始默写出刚才所念之文。
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就这样全程依照主子命令行事,结束还要像小媳妇似的低着头等待评判。
“如何,师叔,她这记得可有错漏?”长公主有些骄傲的拿着夏卿怡默出的内容与老头手中的原作,让他自行比对差异。
老头翻阅着两份几乎一摸一样的内容,越看脸上笑意越深。再投向夏卿怡的目光已经仿若一头看中猎物的饿狼,轻捋着自己那一撮稀疏不齐的胡须,挑眉问道。
“小丫头,师从何人啊?”
夏卿怡呆了三秒,随即和长公主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愕然。
好在楚佳人终究见惯了各种风浪,轻咳几声便化解了尴尬。
“师叔您怎么忘了,这丫头是您师兄的徒儿,适才不是和您提过的么。”楚佳人的语气没有一丝责怪。
可听闻此话的老头却一下子暴怒了起来,咬牙切齿道。
“那老匹夫有何德何能当得起这样天资聪慧的人儿的师傅!!!,小丫头,您现在就与那老东西断绝师徒关系,拜入老夫门下。”
说完,眼中射出一楼精光,直直的望着夏卿怡等待她的答复。
这变故来得太快,懵逼的人抬眼看了面前满怀期待得老头,又心虚的将视线转向楚佳人,对方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下她可真的傻眼了,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试探道。
“前辈,我那师傅已然仙去了,这断绝师徒关系的流程就不用走了吧!?”
“不行,他日你若功成名就,载入史册,问起师从何人,你当如何回答,是老夫还是那老匹夫?”
老者神情激动,瞪着夏卿怡的一双眼睛浑圆严厉。
长公主见状忙上来转移矛盾。
“师叔,您看过这纲要么,里面空无一字,此次我俩前来就是希望师叔能帮我们破解这其中的奥秘!”
老者这才重新将视线转向蛊神刚要,随意翻阅了几页,沉吟道。
“这,容老夫想想!你们可尝试过什么法子么?”
楚佳人摇摇头,轻叹一声。
“没有,这蛊神纲要乃是毒蛊派的至高古籍,我等不敢擅作主张,师叔可能从其中窥得方法?”
老头闻言举起纲要透着日光认真端详,片刻又用指尖轻轻摸索卷页纹路,最后只是微微摇头道。
“老夫也看不出这其中藏了什么秘密。”
覆手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道。
“不过曾听老夫师傅说过,世上有一奇花,名曰【刺唇】,其花瓣研磨成水能照尽世间虚妄诡谲!”
“刺唇花?”长公主重复了一遍。
“正是,只是此花据说只有在揽月谷方可觅得,尔等可敢去么?”
如此直接的挑衅下,楚佳人却沉默了,眸中染着凝重,而一旁不知所以然的夏卿怡探出了脑袋。
“去去去,为何不去?”
闻言老头楞了一秒,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长公主则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担忧模样。
“丫头,你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可知道这揽月谷中有什么?”
“能有什么妖魔鬼怪不成?”夏卿怡反唇问道。
“成成成,你若是真想去闯一闯也不是不行,不过嘛!?”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夏卿怡,继续道。
“凭你当下的实力若想徒自去闯这揽月谷,必是有去无回的,但你若拜老夫为师,容老夫传授你一二再动身,当有一拼之力!”
那傲娇的神色,颇有一股天下第一,舍我其谁的风范。
于是,老头那孤芳自赏的气质,倒是真的有点唬住了夏卿怡,她轻轻靠向楚佳人,附耳低语。
“师姑,这揽月谷真有如此恐怖么?那我。。。。。。?”不等她说完,长公主用眼神止住了夏卿怡接下来想说的话。两人的举动落在老头的眼里,他也不恼怒,反而很有耐心的给她们商议的时间。
“丫头不必急着回复老夫,等想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明日给老夫答复也行。今晚你们就先住着山洞中吧。”
说完,不等二人回复,手腕翻转,从衣袖中居然伸出一楼细长银丝,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着山洞中一角落射去,牢牢挂在洞壁之上后。又有千百根银丝夺袖而出,在空中往返交互,片刻面前竟然织出了一张雪白巨网。
这就是古代的吊床么!?夏卿怡看的惊住了,脸上不自然流露出钦佩和赞叹的神情。
“今晚你们就歇在此处吧,,晚点老夫会让人给你们送些水果粥饭来。”
说完,便朝着楚佳人微微一笑,那笑容透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没心没肺的夏卿怡则完全没有关注到老头与长公主之间的暗中交互,她的心思全都在在老头留下的时髦玩物上,边抚摸雪白银丝编织成的床面,边发出啧啧啧的感叹声,几番用力向下按了几下测试过床的承重后,迫不及待的运气翻身睡了上去。
“哇,师姑,这床好舒服,好柔然,您看,还能摇晃呢!”她翘着二郎腿无比悠哉的躺在吊床上,躺着仰望着这硕大神秘的山洞岩壁。
“肯定舒服,这床乃是金禅丝编织而成,坚固无比,刀枪不入,但你若以手相抚,或以身相触又柔软无比。”长公主的话成功提起了夏卿怡的兴趣,她竟真的偷偷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在床边比划。
几次之后发现根本无法在床上留下划痕,刀身抵住床面的一刻,她能清楚的感到从床身传回的坚硬之感,但伸出手却又感觉指下的金丝柔软的仿佛有弹性一般。
真是太神奇了,夏卿怡心中暗暗感叹!
“师姑,这金禅丝果然不凡!,我们可问这古怪的老头要一些带走么?”
“师姑!?”
“恩,如何,师姑?”
连续几声都没得到答复得夏卿怡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翻身下了吊床,向洞口走去。
夜色下,一袭深深浅浅晕染而成的紫色拖地长裙,肩上披着深灰狐狸外袄,三千如墨般青丝随意的飘荡在腰间,撩了些许盘成发髻,其余垂在一边,衬托出曲线优美的脖颈。
此刻楚佳人正落寞得靠在岩壁上&bp;呆呆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岁月虽待她不薄,未曾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可是自从她们相遇以来,从漠不关心到无微不至,夏卿怡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个长公主对她寄予厚望,为她筹谋未来,为她殚精竭虑。
收敛了心中泛出的丝丝感动,夏卿怡轻轻走到楚佳人边上,从背后搂住她的双肩,亲昵的贴脸问道。
“我亲爱的师姑,这美好的月色下,您在思念着谁呀?”
被打断思绪的长公主一看是她,故作嫌弃的推开她强行靠过来的脸蛋。
“没想什么,你,你,你,没个正紧的姑娘样子!”
一个推搡,一个强搂,一时间两人追逐起来,留下一连串嬉笑怒骂。
跑累了,夏卿怡终于停下步伐,喘着气,一脸正经的问道。
“师姑,您究竟在怕什么?”
长公主也突然神色肃穆了起来,幽幽得望着夏卿怡,半响才开口道。
“你可听他说到自己被逐出师门,你可想知道原因?”
“你可知他为何要收你为徒”
“你可知他这金蝉丝从何而来?”
“你可知这揽月谷是何地界?”
“你可知其中有多少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