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了,我没事了,你们不用担心。”何晓月有些不适应她们的热情。
其中郑莹莹好奇地问道“听说你的病假是你亲戚替你跟系里请的?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过这亲戚呢?”
额金主把自己说成亲戚了?
何晓月心里琢磨着,如果真说是什么亲戚,那她是跟苏靖川的钱亲而已。
她也知道郑莹莹问这话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她一个农村姑娘,怎么会有一个城市的亲戚呢。
“嗯,下次我把我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介绍给你们认识一下。”说完何晓月自己笑了一下。
余娜也跟着说“莹莹,你可太八卦了,八到自己室友头上了。”
何晓月也不知道她们所说的亲戚是谁,又想知道,就小心问道“昨天是我的哪个亲戚来学校请的假?”
任倩回忆了一下说“一个40多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不是很高,有点微胖,说是你的舅舅。”
“哦,那是我舅舅。”
何晓月其实也不懂是谁,估计是苏靖川的司机或是秘书。
她正准备爬上上铺躺一会儿,任倩拉住她说“苏立知道你身体抱恙,所以把爬山推迟到下个周末了。”
天哪,何晓月这才想起来,这还有一个爬山局。
她原本以为自己身体不适,能躲过一劫,谁料到对方直接迁就了你的时间。
真是好棒。
“可以啊,那就下周。”何晓月假装顺口答应,实则在想找什么借口能够逃脱。
还没到晚上,何晓月就饿了,她想吃碗麻辣烫,但一想到金主交待她要好好养胃,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这副身子要是不好好养,对于苏靖川来说就是亏本买卖。
接连几天苏靖川都没再联系何晓月,倒是家里又打电话给她了,无非就是要钱。
还有李霞说弟弟的腿被人打断了,让她回家一趟。
何晓月本不想回去的,可是她想着回去把弟弟的另外一条腿打断,所以就启程回乡了。
何晓月的家乡离禹城不远,就在一个小乡村里,她没准备回家过几天,所以只背了双肩包回去。
李霞一看见何晓月回来了,激动地手舞足蹈,老远就在自家门口喊说“怎么不让我去接你啊!”
何晓月心里冷笑了一下,她哪里会是真的要接自己,她来接钱就有可能。
“你这丫头怎么空手回来的啊,没带点什么补品给你弟弟和爸爸,城里的东西多,你就没想着带点什么回来。”李霞一边压着水井一边抱怨着。
何晓月偷偷地翻了一个白眼,说的好像买东西不要钱一样。
“晓亮呢?”见屋里没人,何晓月问李霞。
“医院呢,等下就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他被人打得有多惨,那些放高利贷的人下手可真狠啊,把你弟弟往死里打”
李霞满是心疼的口气,说的好像何晓亮真的要被人打死一样。
“你不去东厢房看看你爹,他可想你了,每天念叨你。”李霞这么说着,何晓月连半个字都不信。
“他是想把我卖了换钱给他治病还有给那个逆子还钱吧。”何晓月毫不留情地拆穿李霞说的话。
李霞当然是维护儿子何晓亮的,她斥责何晓月,“什么逆子?!不许你这么说弟弟!快滚进去看看你爹。”
何晓月没还嘴,转身溜进了东厢房,养父何军自从那次工伤之后便高位截瘫,常年卧床,前两年又被查出来有肝硬化,真是命运多舛。
“爹。”
何军本来眼睛看向窗外,听到有人喊他慢慢地将视线收了回来,不是很欢迎的表情,“你回来做什么?”
果然,对她这个养女,何军是没有一句好话的。
“回来看我弟弟被人打残了没啊。”何晓月故意说的这话,她就是想气气何军。
何军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人打了,但伤成什么样他不知晓,一听何晓月说残了,激动地差点掉下来床来。
何晓月见他如此紧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说“爹,晓亮他这次不被人打断腿,保不齐下一次不被人打断。
他欠的债可不少,再多给他活五百年都还不完的那种,还不如被人打死呢,人死债烂,你说是不是。”
何军越听越气,用还能动的左手抄起一个枕头就往何晓月的方向砸去,何晓月轻巧地一闪,枕头落在了地上。
随之而来的是何军的怒吼“你、你给我滚出去!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不想听!你这个贱丫头,当初就应该把你卖给人家做媳妇!
省得你今天在这说这些话来刺激我!你等着,我非要把你给卖出去!”
根本不用何军卖她,她自己都把自己给卖了。
只是她找的金主人帅钱又多,对她还不差,怎么样都好过卖到农村。
何晓月见何军怒气这么大,也没在房间多逗留,转头出了房间。
下午医院来电话,何晓月才知道何晓亮的腿断到需要做手术,她也没太关心,躺在自己的床上便睡了过去。
“昨天我们那么多兄弟来,这费用得你们家晓亮出!”
“不然下次我就不是打断腿这么简单”
外面人声嘈杂,何晓月是被吵醒的,她连忙起床去外面看看到底是谁来家里。
来的人是个一头黄发,穿着流里流气的,脸上全是疤痕,短袖衫下的大花臂让何晓月想起了古惑仔。
这应该就是放高利贷的人。
“大哥,你们行行好,你们把我儿子打到住院,我都没问你们要钱,你们怎么来上门来问我要钱了。”李霞苦苦地哀求道。
黄发哥嘴巴歪了一下,舔了舔满口的黄牙说“找来打你儿子的人是需要给钱的呀,你说这钱该不该找你要?”
李霞“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扯着黄毛的衣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俺家可真的是没钱了,你、你们要多少?我女儿有钱,我让她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