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黑箭就像是下雨一般,白罴兽人根本无处可躲。
白罴长老顿时惊慌起来,四周的白罴兽人也都惊叫不断。
“啊……”
“你们这群凶悍不讲理的兽人,我们只是来要回幼崽,你们这是强盗!”
白罴长老怒道。
话音落下,一个黑箭“咻”的就从他脸颊划过。
噗呲一声,插进了他身旁一位长老的喉咙。
那位长老瞪大了眼睛,嘴里不停地冒出红色的液体,发出噗噗噗的声音。
很快就被四周慌乱的声音淹没,中箭的长老被白罴兽人撞倒在地,无数双脚从他脸上踩过,留下一道道泥土和鲜血混杂的脚印。
同时倒下的还有数个白罴兽人。
白罴兽人顿时如同被捅了的马蜂窝,疯狂的逃窜,躲避着箭。
只是那箭雨铺天盖地般射过来,根本没有躲避的机会。
一直叫嚣的白罴长老也慌了,情急之下,直接拉了一个年轻白罴兽人当挡箭牌。
身子蜷缩在兽人的身后,往远处退。
好几个白罴兽人看到这一幕,顿时都起了狠毒的心思。
也学着白罴长老的样子,用同伴的身体当挡箭牌。
就这样,他们才逃出了箭雨。
狐青路制作出来的弓箭射程足足有百米之远。
有了铁矿之后,弓箭更是经过了改良,箭头都是用铁制作的,这样的弓箭穿透力更强,杀伤力也更大。
就算是肉身再强悍的兽人,在兽人的力量加持下,也能重伤。
等到白罴兽人逃出去,他们的族人死伤大半,侥幸活下来的兽人也都有不少中了箭。
“太可怕了,刚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
“长老,我们带来的族人都死了,只逃出来十几个。”
“这个部落的兽人怎么这么凶残,他们也太过分了,抢了我们的幼崽还杀我们的族人!”
逃出来的白罴兽人皆是满身鲜血,狼狈不堪。
等他们从惊恐中回过神来,纷纷看向长老控诉。
他们身边还有不少尸体,已经被箭扎成了刺猬,也分不清他们身上的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听着大家唧唧咋咋的声音,白罴长老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脸色苍白无比。
想起他之前对银雪的伴侣说,站远点就砸不到这种话,就感觉有几个耳光啪啪的打在他的脸上。
石头是砸不到,可谁想到对方居然有这种可怕的武器。
不用靠近就能杀死他们。
简直比野魂林里夺人精魄的精灵还要恐怖。
“银雪的伴侣呢!给我叫他过来!”白罴长老一脸气愤,想要训斥他一顿,不提前告诉他这些事情。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过来。
这时白罴兽人弱弱地说道:
“长老,银雪的伴侣没有逃出来……他已经被那东西射死了……”
说完,白罴兽人又小心翼翼的补充:
“还有另外几个长老,他们也都……没有逃出来。”
白罴部落一共四个长老,另外几个都是以他为首,这次都过来了,却只有他一个活着回来了。
白罴长老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气得愤恨的锤了一把旁边的树干。
“嘎!嘎嘎!”
树上的乌鸦被惊动,振翅飞走,发出几声刺耳又尖锐的叫声。
在茂密的、布满血腥味、满地尸体的的森林里,多少有几分阴森的感觉。
“这群该死的兽人,等我们得到了幻兽血脉,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白罴长老的脸色青得像是长了一层沥青似的。
“长老,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身后的白罴兽人担忧的问。
看着满地的尸体,白罴长老咬牙切齿道:“先回营地。”
要不是因为银雪,今天也不会死这么多族人。
一个雌性虽然珍贵,但在现在这个紧迫的时刻,远不如几十个强壮的雄性来得有用。
一想到因为银雪的消息,让他们部落损失了这么多雄性,白罴长老眼里就翻涌起了怒火。
他带着剩下的族人怒气冲冲的赶回营地。
营地里。
银雪正被两个伴侣伺候着,往脸上涂抹草药汁。
她脸上的伤虽然结了痂,但因为天气是在太炎热,又没有及时清洗处理,已经发炎流脓了。
现在又涂上绿色的药汁,原本就黑黝黝的脸上又黑又绿,看起来像个原始部落的野人一样。
“嘶……轻一点,你想让我的脸烂掉吗!”
伴侣每碰一下,就要遭到银雪一阵抱怨和谩骂。
两个伴侣皆是忍气吞声,他们逆来顺受惯了,被骂也不会反驳。
银雪正想发脾气,突然听到旁边的兽人叫了一声:
“长老他们回来了!”
银雪面色一喜,站起身,一把将伴侣推开。
“不弄了,我去见长老。”
她说着,就急不可耐的跑向长老回来的方向。
银雪还沉浸在自己即将成为族长夫人的喜悦当中,没有意识到长老和众兽的异样。
刚停下来,就迫不及待的问:
“长老,怎么样,抓到那个杂种……啊!”
银雪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打了一耳光。
她整个人被甩飞到地上,原本流脓的伤口,现在脓水和血水一起流出来,像是某种恶心的混合物。
营地里的兽人也都被这一幕惊到了。
一时都停止了骚动,静静地看着白罴长老和银雪。
银雪双手捂着脸,瞪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可思议,“长老,你为什么打我,我做错了什么?”
“你还有脸问?因为你,今天部落损失了足足三十多个雄性,他们都被你害死了!”
白罴长老将所有责任都甩在银雪身上,声音震怒道。
这次是他带队去抓幼崽的,死了这么多族人,他得给族人和族长一个交代。
而银雪,就是一个最好的替罪羊。
他可不会将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
银雪一脸不明所以,“长老,我什么也没做啊……你在说什么……”
“那个部落有那么危险的武器,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要让我们去送死,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白罴长老脸色阴沉,指着银雪厉声斥责道。
“我没有,长老,我什么也不知道……”看到和昨天判若两人的长老,银雪一下子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