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人看完信件。“还是王爷深谋远虑,你看看吧”将信件交给了旁边的这个人。
“怎么?王爷在楚王那边也有人?”
“那是自然,不然洪刀当初这么会知道蒋云、邱红衫进了山?”
“属下佩服”
“就按王爷说得办,你去处理吧”
“是”
男人应诺退下。
很快,穆紫云就收到指示,虎力将军营外的树洞里多了一张布条,树根处垒了几块石头,有意却似无意。
这日,楚狂歌正在整备盘缠,拾马匹。
“要走了?”还是那红色披风,白色的绒边,凌云髻、金凤钗在晨色里,散着优雅而纤弱的美。
楚狂歌一看,原来是夫人,立马下跪“夫人吉祥”
夫人匆匆上前搀扶,“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属下岂敢?断断不能失了礼数”
夫人欧阳燕将楚狂歌搀起,“我们当真要这么生分吗?”
“当真”楚狂歌斩钉截铁的说,转过头继续整理马匹。
“为何躲着我?”
“我们之间还需要躲吗?”
“那你把脸转过来,让我看看你”
楚狂歌无奈,情愿又不情愿的移了半边脸出来,借着阳光,布满沧桑。
“你心里还有我吗?”
这话来的太突然,说得楚狂歌心里翻江倒海,一幕幕、一寸寸每一刻都在冲击着那颗孤独的心,有眼泪,真的有眼泪,他压抑住了,把泪水大力压回肚里。
“夫人,请自重,你现在是虎将军的妻子,这不是你该说的话”
“为什么不能,你懂我的,你理解我的,你知道我的心,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楚狂歌在逃避、在埋葬,眼睛放向远方,泪花在转,尽管只有眼角的那一滴,还是被照的透亮,眼睛里是个世界,泪水里又是另一个世界。
欧阳燕看得很清楚,心里也很明白,她靠上前去,在楚狂歌还在思绪飞渺的时候,仙仙玉手帮他划落泪痕,楚狂歌猛地一怔,连连后退,一只手捂住眼睛,一只手伸出去掌心对着欧阳燕,这是在叫她保持距离。“停、停、停手,你这样会让我们,还有蒋干将军、虎力将军都无地自容的”
欧阳燕流泪了,曾经的一切再也不会出现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自己都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依靠,是他吗?还是那位将军呢?
两人面面相觑,几刻,她突然收了心,拭了眼泪。“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你给说说你去哪里,我好在营中为你祈福,这总可以了吧”
“去青州”
“这么远?”
“嗯”
“就让你一个人去吗?”
“还有方道荣、李天霸、莫忘忧三人”
“哦,有他们在我也放心”
“多谢夫人关心”
“你去吧,我会默默为你祝福的”说完,欧阳燕转过身,步履娇嫩的消失在营帐之后。
楚狂歌望着她的背影,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情绪,是想冲上去抱着她一起逃离,还是想彻底的一刀两断,互不往来,他知道这是在刀刃上走路,在火中取栗,要是被发现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欧阳燕走出老远,望着袭来的微风,嘴角扬起不自然的微笑,很快树洞里被人取走信息——青州,方道荣、李天霸、莫忘忧、楚狂歌。
营中还在探听消息时,男人按照王爷的部署,分了两拨人马出去,一波前往幽州等候,一波前往我的老家——李家村,刚布置妥当不久,消息就传了回来,于是就安排了第三波人马,前往青州,也就是我现在待的地方。
天下酒鬼段无涯从李家村出来,就回去复了命,其主子向皇帝秉明之后,回复“甚好,此外还有另一件是交由你办”
“陛下请示下”
“三点,其一,侯骁现在到了青州了,他的出现,一路上一定会让他爹曾经的旧部蠢蠢欲动,你要安排好人,将他们一一翦灭,不能让他们成了气候,一个没有支撑的血脉,是无用的血脉;其二,楚王、景阳王、韩遂的人已经在去青州的路上了,你要想办法让他们互相拼杀,韩遂那儿呢,不能明着出手,毕竟他还是我的大将军。同时,要争取他们手中的江湖力量,为我们所用;其三,这些不能动其根,侯骁暂时不杀,要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借他之手,可以削王”
“陛下思虑周全,臣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要拍马屁,还有什么没想到的?”
“臣倒是还有一问,目前看侯骁那小子并未习武,倘若去了紫椿观必定习武,我们要不要也断了这条路?”
“无妨,天下高手云云,就算他能有大的成就,不是还有你吗?你告诉我,天下有几人能与你匹敌?”
“是,臣明白了”
“我们啊,把他的羽毛剪除了,没有毛的鸟,能飞多高呢,你说是不是?”皇帝从男人的身边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陛下说得是,微臣这就去办”
“去吧”
男人退下了。没多久宦官通秉“龙玉求见陛下”
和尚模样,破衣破衫套着锦上华服的男子走了进来,下跪,磕头。“陛下,臣按你的吩咐,跟踪侍卫李德光,这段时间,与宦官吴忧密会多次,他向您呈报的吴忧的田产和妻妾属实,臣查过了,您让他在吴忧府中安排更近一步的密探,正在进行中,臣不知他与吴忧的密会,说了什么,是虚还是实,是借差事暗中勾连,还是本来就密不可分,不过请给臣时间,一定会查实的”
“不错,辛苦了,这事儿你不用管了,你在京城也呆了这么久了,回到你的老地方去吧”
“这就让臣走了”
“走吧,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再召你来的”
“微臣还想和陛下多下几盘棋呢”
“有机会的,你想回去好好守着紫椿观,守好了,朕赏你一副玉雕的围棋”
“谢陛下”
龙玉再次叩谢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