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涛勃然大怒,目中厉芒暴闪!
气息暴涨之下,全身放出绯红血光,整个人在血光包裹中变得高大威猛起来,犹如凛凛天神一般!
一股浩大磅礴的气息呼啸而出,狂风般的向四面横扫而去。
几名御灵宗弟子还好,衣袍飘飘,仍能傲然屹立。
那名家丁立足不住,竟被呼啸的狂风卷起,“轰隆”一声,砸在侧面墙壁上,又骨碌碌滚落下来,头破血流。
洪涛浸满红光的大手一抬,劲风激荡而开。
“唰”
烙铁般通红的手掌疾拍而下,狠狠劈向王猛脑袋。
以洪涛巨力神掌之威,哪怕是万斤巨石,也将在一拍之下化为齑粉!
众师弟们曾亲眼看见,一名筑元初期境界散修与洪涛发生冲突,那名不知死活的散修不知洪涛巨力神掌的厉害,被洪涛当场一掌爆为一团血雾,尸骨无存!
旁边的一名师弟一见洪涛出掌的威势,就知道这名散修也完了,目中露出钦服的神色,旋即又摇了摇头,装模作样的叹息道“唉!这家伙太不知死活了!竟敢不给洪涛师兄面子!这下好了,洪师兄巨力神掌下,又多了一条冤魂!”
另一名弟子也摇头叹息,道“哎,这下连脑浆子都打出来了吧散修就是散修,不知天高地厚!须知狂妄又无能,那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的!”
与此同时,洪涛闷雷般的声音,也在大堂中轰隆隆地震响起来,震得大堂中的桌椅瑟瑟发抖,“小子,到了阴曹地府,你就跟阎王说,是我洪涛杀的你!”
“噗”
巨力神掌下,那小子的脑袋像西瓜般应声粉碎。
可惜,这不是真的。
这只是众人的想象。
结果洪涛的巨力神掌还未劈到王猛脑袋,一只晶光闪烁硕大的拳头,凭空出现在他身前。
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
拳掌相交,灵气炸裂而开,化为呜呜尖啸的飓风,向四面横扫而去!
几名御灵宗弟子大惊失色,在狂风疾卷中立足不稳,踉跄后退。
那名头破血流的家丁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再次被狂风卷起,远远飞了出去,生死不知。
“啊”
洪涛惨叫一声,全身骨节粉碎,口中鲜血狂喷。
他的人犹如弹丸一般,在狂风疾卷中倒飞了出去!
眼看半死不活的洪涛,就要狠狠砸向后面的墙壁。
忽然青光一闪,一道人影鬼魅般出现,单手揽向洪涛后腰,就要将他半路截下。
但那人忽然脸色大变,另一手大急的疾探而出,形成双手合抱之势,结果仍然毫无用处。只听得“轰”地一声巨响,那人不但未能将洪涛截下,反而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带起,不由自主的冲向后面墙壁,并一举洞穿数道石墙,跌到后面一进院落中去了。
御灵宗弟子们见此,无不脸色大变,震惊异常!
“还有谁想动手?可以出来试试!”
王猛看了旁边的御灵宗弟子一眼,冷冷道。
结果在王猛虎目一扫下,众人如临大敌,不由自主倒退了七八步,看向王猛的目光中满是惊骇畏惧之色,再也无人敢主动向王猛挑衅了!
王猛威震当场,冷冷一哼,转身就走。
或许在这些御灵宗弟子看来,洪涛的巨力神掌威猛无俦,乃是同阶无敌的强大存在。
在王猛眼里,洪涛的巨力神掌就是小孩子玩意,如果硬要与他的般若金刚神拳相比的话,洪涛的巨力神掌连“筋境”境界的炼体力量都达不到,甚至比散修许汉陵都远远不如,遑论与他“脉境”初期的强大炼体力量相提并论了!
以王猛强悍之极的炼体修为,哪怕硬接洪涛巨力神掌劈击,也安然无恙。
只不过王猛不想如此罢了!
“你找死!”
跌进后院那人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暴怒之极的向王猛祭出了飞剑。
那人,赫然正是御灵宗筑元中期弟子李煜!
洪涛则吐血三斗,瘫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唿”
李煜双手迅疾掐诀不停,飞剑灵光大放,一闪而逝的向王猛激射而来。不愧是筑元中期境界修士,李煜的飞剑威能煊赫,气势凌厉,一旦被其斩中,不死也要重伤。
大堂中的御灵宗弟子见此,都暗暗松了口气。他们都看出来了,尽管那名散修肉身力量强大无比,应是同阶无敌的存在,但绝不可能越级挑战筑元中期境界的李煜师兄,更不要说硬扛李煜师兄低阶上品飞剑斩击了!
“乱刀斩!”
王猛一声冷斥,斩妖刀已出手!
这时,震撼人心的一幕,出现了!
一道青芒突兀出现,瞬间耀眼夺目,光华四射,随即就见大片大片青光滚滚涌出,铺天盖地而来,把所有人的肌肤都映成了青紫色,刀气纵横激荡,呼啸着化为了无数青色刀影,到处狂砍乱斩个不停。正在众御灵宗弟子心惊胆颤、惊慌退避之际,青光猛然滚动起来,交织为一团风雨不透的青濛濛刀幕光球,到处都是青刃滚动的霍霍刀啸声。
随即,那团刀幕光球离地而起,向李煜疾驰而来的飞剑激射而去。
结果,李煜的飞剑尚未斩到那团刀幕光球上,就被无数刀芒狂砍乱斩的斫中了无数回,猛然间“嘭”的一声爆响,飞剑斫断为七八截,“堪啷啷”一声掉落在地上,好像根本不堪一击的样子。
与此同时,大片刀气滚滚涌出的从飞剑碎片中洞穿而过,直接没入李煜体内。
“啊”
李煜忽然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身上修士袍被刀风搅得粉碎飘散,现出几个血肉模糊的血窟窿来。
鲜血汩汩流淌而出。
“住手!住手!”
又一人影从外面疾射而入,大声喝止道。
“你是何人?”
王猛收住了斩妖刀。
满室青光一敛,顿时消失不见了。
王猛持刀卓立,面色冷峻,眉宇间透出一股凛然不可犯的英武气势。衣袍飘飘,玉树临风。给人一种既震慑,又暗暗仰慕的雄霸气概!
“在下张清,乃是此次金氏家主招聘的修士队队长!”
来人脸色铁青,口气不善地道,“你是何人,怎敢无故杀伤在下师弟?”
单手在腰间一拍。
一道乌光飞泻而出,落地化为一只体型庞大的二阶巨蛙妖兽。
此畜巨大鸣囊一涨一缩,对王猛虎视眈眈,作势要攻击王猛的样子。
此畜看似气势威猛,但若与王猛的二阶巨蛙妖兽相比的话,那就很小儿科了!
要知道,这头巨蛙妖兽背脊只有十余丈宽阔,不到王猛巨蛙妖兽三分之一大,显见其攻击力也远远不如了。如果硬要与之相比的话,那也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
可见人世间的的巨蛙妖兽,与秘境中的巨蛙妖兽,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王猛反应敏锐,那只巨蛙妖兽甫一出现,就瞬间感觉到其跃跃欲试的敌意。
心意一动,“梦魇之印”秘术发出。
此时王猛的神识之力较在秘境时强大了好几倍,无须运起法力挤压,一道无影无形但隐约能感应到的透明能量流已激射而出,化为一张无影无形巨网笼罩在二阶巨蛙妖兽头上。
那只巨蛙妖兽猝然被镇,顿时双目漆黑不能视物,脑袋一阵昏眩,金花乱冒,不禁心胆俱寒,畏缩惊惧起来,惊恐异常的向后蠕动溃退。
见到此幕,张清不禁脸色大变起来!
他的神识与巨蛙妖兽心神相通,立刻感应到了巨蛙妖兽惊恐畏怯之意,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他原本以为,就凭二阶巨蛙妖兽堪比筑元后期境界修士的强大攻击力,完全可以轻松碾压王猛的!谁知一个照面之间,那头巨蛙妖兽不但不敢攻击王猛,反而畏之如虎,不停向后蠕动溃退,这就不能不让张清大感吃惊了。
张清脸色阴晴不定,紧握成拳的双手,慢慢放松了下来。
在场的御灵宗弟子见张清来了,紧张的神色松弛下来,连忙跑去搀扶李煜和洪涛,给李煜和洪涛两人服下疗伤丹药,止住流血,身上的伤势慢慢恢复起来了。
“我无故杀伤你师弟?笑话!”
王猛冷笑道,“恰恰相反,你师弟意欲打杀在下,在下不得不出手反击!可惜你师弟的修为差了点。打杀在下不成,反被在下所伤。仅此而已!”
“在下师弟打杀你?这是你一面之词!”
这还是王猛看在金利来面子上,不想在金氏大院中杀人,否则就不是仅仅打伤洪涛和李煜那么简单了。如果王猛全力施为,这俩人都已经死了无数回了。
张清冷冷打量王猛几眼,冷冷道“有何证据证明你说的属实?”
“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王猛冷冷反问道,“如果在下没有看错的话,你与你师弟,刚才就在旁边房间里面。在下不相信,你师弟跑出来对在下动手了,你竟然没有看见?”
张清脸色一红,顿时语塞。
原来人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好了,不要争了!刚才的事情,金某已经知道了。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金利来恰到好处的从大堂外面跑进来,对张清拱手道,“张队长,都是误会!令师弟的所有损失,一律都由金某负责赔偿,直到他们两人完全满意为止!请张队长看在金某薄面上,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张清沉吟了一下,本来就对王猛很忌惮,真打起来肯定是自己吃亏,便借机下台道“既然家主大人都如此说了,张某不依从也不行了。好吧,看在家主大人面子上,在下师弟可能也有失当之处。此事就此作罢!”
金利来连声称谢,然后对王猛道“兄台,你就是张统领推荐来的那位散修吧?”
“正是。”
王猛见金利来处事还算公道,自己对他的印象也还不错,便收起斩妖刀,淡淡道,“相信张统领已经跟家主报告过了,在下可以应聘,但条件是每年三瓶培元丹。如果金家主不答应,就当在下没有说过。咱们就此别过。”
“这个嘛……”
金利来沉吟了一下,却对张清道,“张队长,你们先下去歇息。金某要跟这位兄台详细谈谈!”
张清应了声是,收回巨蛙妖兽,便带领众师弟搀扶起洪涛和李煜俩人离开了。
现场只剩下王猛和金利来两人。
“兄台,请到金某书房一叙,如何?”
金利来对王猛笑道。
“好吧。”
王猛对金利来印象不错,相信其不会打什么坏主意,便答应道。
两人来到家主书房,分宾主坐下。
书房精致奢华,古色古香。
古玩字画摆放得错落有致,恰到好处,不愧巨富人家!
下人很快献上香茗。
金利来目光炯炯,上下打量王猛,微笑问道“可否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王猛沉吟了一下,不想随意透露自己的名字,便道“大家都叫在下‘铁头’。家主就叫在下‘铁头’好了。”
王猛不想透露自己名字和师承来历,便将“铁头”这个名字报了出来。
“铁头”的确是王猛小时候的名字,王猛并没有虚言相欺就是了。
“铁头?”
金利来审视的目光在王猛脸上转了几转,问道“为何叫如此怪异的名字?”
王猛笑道“在下修炼过一种叫‘铁骨神功’的秘术。所以得了此名!”
金利来闻言,呵呵大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兄台居然修炼过‘铁骨神功’,还叫‘铁头’!呵呵!可见名副其实了!”
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金利来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知道王猛并没有说实话,不想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他。不过姓名仅仅是符号而已,金利来倒也没有太过在意了。
至于“铁骨神功”秘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真假未知,也不好多问。
“在下有话直说了吧!”
王猛很不习惯这种私密的环境,也不想久呆,便直言道,“在下应聘的条件,已跟家主谈过了。如果家主不能接受,就当在下没有说过。咱们就此别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