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长老们外出公干的时候,谭球恒突然提到了王猛的名字。谭球恒手抚银髯,向下面问道:“王猛王长老,到了吗?”
王猛只好硬着头皮应声道:“到了。”
很快,王猛就感应到一道磅礴的神识,从主持台上横扫下来,罩住了他全身,将他全身上上下下都刷了几遍。
过了片刻,那道神识才消失无踪。
见到此幕,王猛知道,谭球恒这是在怀疑他,查看他是不是隐藏了修为。
毕竟谭氏家族的谭信秋、北冥派郭姓老者和罗凌云三人,是在截杀他的时候失踪的。他安然无恙,那三人却不知所踪。任谁都会怀疑,截杀他的那三人,是不是被他反杀了,或者掳走了。
如果是他掳走了那三人的话,他的修为肯定不止结丹境了。要做到此点,非虚神境高修莫办!
大概谭球恒也听人说了,他是结丹境高修。谭球恒不信,这才仔细搜查他全身上下的吧!
来外事堂大殿的时候,王猛就已经将修为定格在结丹境第五层了,比此前高出一层。只要不大规模施展法力,哪怕谭球恒是还虚境第八层境界的修为,都无法发现他隐匿修为的端倪的!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
谭球恒的神识扫视了王猛一遍之后,一无所获,便心有不甘的收了回去。
沉吟了一下后,谭球恒忽然道:“王长老!你调入外事堂未久,还不知道外事堂的礼数。今日是第一次。本执事长老并不怪罪于你。以后遇到上司询问你,你必须先站立起来,再拱手作答。明白了么?”
“明白了。”
王猛有气无力地道。
听出王猛的不悦之意,谭球恒也不以为意,反而口气一转,夸张王猛此次黑山镇之行廉洁奉公,办事干净利落,轻松化解了黑山镇冯氏家族和赵氏家族两大家族的矛盾,化干戈为玉帛,为清溪派树立了良好声誉云云。
众人闻言,都惊讶望着王猛,又望了望谭球恒,不知道谭球恒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他们当然都听说过,王猛与霸州谭氏家族,有不共戴天之仇。
谭球恒与王猛俩人仇人相见,没有眼红。谭球恒还说出表彰王猛的话来,让众人大惑不解。
二个时辰后,谭球恒终于训完了话。
散会。
王猛正想往外走的时候,谭球恒飘然而至的出现在他身边,捻须微笑道:“王长老!你未来的岳家爷爷,本派长老会长老陈北望,已经跟本执事长老打过招呼了。要本执事长老关照于你。本执事长老和陈长老,那都是数十年的深厚交情了!既然他向本执事长老打了招呼,本执事长老哪有不照办之礼?请王长老放心!本执事长老,自会关照于你的!”
王猛拱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了!”
“好说!好说!”
谭球恒捻须微笑,道,“要说本长老与陈长老的关系,那可是亲如兄弟,不分彼此啊!这不,陈氏家族最近处死了一个外来的侍婢桂枝,还得意通知本长老,让本长老知道呢!哈哈!哈哈哈……”
王猛闻言,明白谭球恒此话是什么意思,故作讶然道:“谭执事长老,你没有搞错吧?在下听说,那个叫‘桂枝’的侍婢,并不是被处死的。而是死于意外。但究竟是如何死的,在下也没有过问。但无论如何,在下相信,应该不是被处死的罢!”
“是吗?”
谭球恒仍然捻须微笑,道,“究竟是死于意外,还是被处死的,又与本执事长老有何相干?本执事长老提及此事,就是要告诉你,本执事长老与陈长老的同门之谊,可不是其他人能够比拟得了的!”
说完这句话,谭球恒忽然手掌一抬,不徐不疾地向他左肩拍来。
众人见此,以为谭球恒以长者之尊,拍拍王猛的肩膀以示亲近,有抬举王猛的意思。
可让众人吃惊的是,王猛却突然脸色大变起来!
身影一晃下,向后暴退!
眼中露出惊骇之色!
他感应到了谭球恒的可怕!
谭球恒手掌蕴含了一股凝而不吐磅礴法力,如果不强提法力抵御的话,哪怕轻轻拍下,他的左臂都将应声粉碎!
如果强提法力抵抗的话,结丹境五层的修为根本抵挡不住,至少要施展五脉虚神境法力,全力出手,才勉强抵抗得住!
故此,他不能硬接,也不想暴露修为,只能暴退!
可怕的是,也不见谭球恒有何动作,他的身影却鬼魅般的跟踪而至,始终与王猛保持原来的距离。下拍的手掌更如附骨之蛆一般,须臾不离王猛左臂,眼看王猛的左臂就要应声粉碎!
王猛目中厉芒一闪,右掌壁立如刀。
如果谭球恒胆敢废他左臂,他的“斩魂刀”神通已经大成,将直接斩杀谭球恒的魂魄,让谭球恒即使不死,也要重伤!
“哈哈哈……”
不知何故,谭球恒忽然停止了追击,哈哈大笑一声后,转身扬长而去。
王猛则脸色青白不定的吐出一口浊气,松弛下来。
聂重珍和侯富贵等人见此,都挤眉弄眼的向王猛神识传音道:“王长老!原来谭执事长老和你岳家陈氏家族的关系,竟如此的亲密吗?如此一来,王长老有谭执事长老的关照,岂不要平地青云了吗?”
“王长老!大家都知道你是陈长老的嫡亲孙女婿,可不知道谭执事长老也如此看重你呀?王长老有此两位重要人物关照,高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呀!将来王长老高升上去的时候,可要记得照顾兄弟们呀!呵呵!”
王猛闻言,连忙向聂重珍和侯富贵等人解释,说陈氏家族与谭氏家族的关系如何,他们也都知道的,他就不多解释了。
要说谭执事长老会关照他,他是不相信的。
另外,他一向靠自己的能力行事,行得正,坐得稳,绝不会因为谭执事长老公然对他表示关怀,他就投靠谭氏家族。云云。
谭球恒离开后,谭信林马上走上前来,对王猛道:“王长老!刚才谭执事长老的训话,你都认真听了的吧!前面大家都是熟悉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抹不开面子,本管事长老也对大家都很关照,以至于疏于管理,耽误了外事堂的大事!”
“此次谭执事长老训话之后,就按照谭执事长老订下的规定办!任何人都必须严格执行!如果胆敢违抗,到时候处罚到你头上,可不要怪本管事长老不讲情面啊!”
王猛懒得跟谭信林废话,冷冷看了谭信林一眼,便脚不点地的离开会议室,然后回自己洞府去了。
谭信林站在原地,怒不可遏的目光狠狠瞪着王猛远去的背影,脸色铁青,腮帮子肌肉紧咬,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