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为救阿恒而负伤,那他就是阿恒的救命恩人,我们就应该感谢他,对他负责到底。他现在还昏迷不醒,我也该先好好照看他,等他伤势痊愈。”
“我和他之间的个人恩怨,等他伤好了再说吧。”
莫北崖思忖了一下,赞成道“没有错,阿清,不论之前有过什么,既然他为了救阿恒而负伤,我们就应该感谢他。”
“你与他的事情,也或许是有什么误会,那就等他苏醒,再细说你们两个的事吧。”
夏侯穆清又说“他现在受了伤,衣服都被野狼抓破了。怕他的伤口会感染,他的那件衣服怕是不能再穿了。”
“我这里也没有男子的衣服,师兄你和他的身形差不多,要么师兄你把你的衣服借给他一件,先暂时给他换上吧。”
莫北崖点头“也好,我这就回去找一件合适的给他送过来。”
“阿清,衣服拿来了。”他将一件衣服递到夏侯穆清手上“你看这一件如何?”
夏侯穆清接过“能穿就行,我们先进去给他换上吧。”
莫北崖随夏侯穆清进了客房,只见杜从岳躺在床上,双眼依然紧闭,脸色稍稍红润了一些,可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
莫北崖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慨叹“看来他真的是为了保护阿恒,受了不轻的伤。他什么时候会苏醒过来啊?”
夏侯穆清说“刚刚徐长老已经为他诊治过过了,还好只是些皮外伤,没有大碍。他是由于精神高度紧张而晕过去的,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她将衣服放在了杜从岳的床头,并道“他的这件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我来给他换下来吧。”
“等一下。”闻言,莫北崖忙拦住了夏侯穆清,“阿清,你怎么能亲自为他换衣服?男女有别,你不怕传出去毁了你的清誉?还是我来吧。”
“你就算了吧。”夏侯穆清却满不在乎的拍了一下莫北崖的手臂“我来吧,你毛手毛脚的,我可不放心。在这里有没有旁人,谁会传出去。”
“不过就是换个衣服而已,我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男女授受不亲的虚礼?”
见她执意,莫北崖也没有再阻止,只好撇撇嘴“好吧好吧,那我就在这给你们守着。可是你得想好了啊,万一他醒了之后知道你碰了他的身体,让你对他负责,你别赖账就行。”
“你快闭嘴吧。”夏侯穆清瞪了他一眼,并推了他一下“你快去一边呆着吧,别在这碍手碍脚的了。”
她说罢便转过身,抬起了杜从岳的身体,褪下了他破烂的衣衫,并准备将莫北崖的衣服为他换上。
若以她平时离经叛道的个性,从前做任何事都不会像小女儿家一样扭捏。
可不想,这一次她碰到了杜从岳的身体时,心竟然会砰砰乱跳。再看着着他那安静沉睡的容颜,她情不自禁的红了脸。
无所畏惧的她,此刻竟然不敢去看杜从岳,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她认为以她的不拘小节个性,换衣服这件事不过是小事一桩,可不曾想她心中还是起了波澜。
这样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她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
褪去了杜从岳的衣衫,看着他的身体,她不由自主的停止了动作,心中狂跳不止,她竟然心里犯怵,不知该如何再继续为他换衣服。
为了避免这样的暗涌的心潮,她只好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的身体,为他换上了那件衣服。
为他换上衣服后,夏侯穆清把他平躺的放在床上。除去了脸上的污垢,换上了整洁的衣服,他依然是那个谦逊的翩翩公子的样子。
夏侯穆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脸颊,那沉睡的容颜是真的俊美,气宇轩昂的容颜上,带着一股侠者的英气。
不论其他,就凭这样的出尘的英俊容貌,也是绝对配得上夏侯穆清的。看着看着,她的心里便涌起了一层波澜,这种感觉,是生平从未拥有过的。
杜从岳这样俊朗的容颜,她怎么看,都觉得他不像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亦不像是个以貌取人的匹夫之辈。
可想起那日百卉园的事,她还是会万分气恼。
这个杜从岳,真的是让她捉摸不透。她也没有想到,一向恣意潇洒的夏侯穆清,竟会为面前的这个男子纠结不已。
“阿清,阿清!”
“啊!”莫北崖唤回了夏侯穆清的思绪,夏侯穆清被吓了一跳,忙站起身“师兄,怎么了?”
莫北崖侧眼看着夏侯穆清,调笑着“你那么紧张干嘛,我说什么了吗?”
他又看了一眼杜从岳,继续调侃道“你都给他换完衣服了,怎么老盯着他的脸看呐。老实说,这个杜从岳啊,模样确实是不错。”
“咱们家这个小丫头,是不是动了春心了?”
夏侯穆清锤了莫北崖一拳,皱眉而言:“你说什么呢你,我不过就是突然想起了那天的事而已,你脑子能不能想点正经的东西。”她虽然嘴上否认,可却已然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