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薛温如将一件披风披到了杜从岳的肩上,并仔细叮嘱“虽然天儿变暖了,可这寒意还是没有消除,你记得要多穿一点,都这么大了,还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啊。”
杜从岳轻轻点头含笑“知道了,温如姐姐,这么多年,你对我们一直都是是那么细心体贴。”
薛温如轻轻眨着眼“还不是你呀,总是让人担心。”
面前二人如此亲昵的一副景象,全然被夏侯穆清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微微的酸涩,这微妙的感觉说不清亦道不明。
她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呆呆的看着。
杜从岳转过头,发现了夏侯穆清,忙走过去“夏侯小姐,你出来了,你给师父调息完了吗?”
“调息完了。”夏侯穆清看都没有看杜从岳,直接走到石桌前坐下,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冰冷“杜少侠,我夏侯穆清做事十拿九稳,就不劳你费心了。”
她这样冰冷态度好像是在为了什么故意置气,杜从岳被搞得莫名其妙,竟被她这一句话噎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薛温如看出了夏侯穆清是有话要单独对杜从岳说,便站了起身,对夏侯穆清说“夏侯小姐,你们先聊着吧,我去看看神医。”
她说罢就进了房间,夏侯穆清也没有回话,杜从岳依然怔怔的站在原地,夏侯穆清瞥了他一眼,见他茫然的样子,不觉好笑。
她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点“喂,怔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坐啊。”
“哦。”杜从岳依言走过去坐下,他被夏侯穆清这突然转变的态度搞得摸不着头脑,刚刚还是善解人意的样子,不过顷刻,便又变回了初见时的那种冥顽。
夏侯穆清看了一眼杜从岳肩上披着的那个披肩,扭过头,眼中含着一丝不屑,故意嘲讽“这么热的天,还穿着这么多啊,你倒还真是注意保暖呢。”
杜从岳不知夏侯穆清为何突然这般说辞,便只如实答“如今的天气变得暖了,确实不必穿得太多。不过是温如姐姐担心我受寒,刚刚为我拿出来的,我怕她担心,所以就穿着了。”
“哦,是吗?”夏侯穆清轻睨着杜从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你的那位温如姐姐当真是对你关心得紧呢。”
杜从岳只说“温如姐姐心善,对我和师父都很关心。”
“哼。”夏侯穆清冷哼一声,瞥了杜从岳一眼,“我看她是只关心你一个人吧,她对你浓情蜜意,如胶似漆。你们两个倒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活脱脱的一对才子佳人呢。”
杜从岳显然对夏侯穆清的话大吃了一惊,忙解释“当然不是,夏侯小姐,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们的关系。我是师父的徒弟,温如姐姐是师父收留的侍女。”
“她善良,勤恳,对我和师父都很好。她只比我年长一岁,却对我处处关照,就好像比我年长许多长姐一样。”
“我很感念她对我的关照,也没有把她当成下人,所以我一直对她以姐姐相称。”
“这么多年,我一直拿她当姐姐相待,她也拿我当弟弟,我们一直守着礼法,是绝对没有其他的旁的什么心思的。”
“真的吗?”夏侯穆清半信半疑,试探着问道“温如姐姐貌美心善,又温柔体贴,她这样的好姑娘当真是不多见。”
“杜少侠你与她相识这么久,就真的没有心仪于她,没有想过和洛神医请求,娶她为妻吗?”
杜从岳不禁惊愕,不曾想夏侯穆清这样一个姑娘家竟然将嫁娶之事说得如此开门见山,可依照夏侯穆清那离经叛道的作风,如此直言不讳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她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杜从岳不禁哑然失笑“论品性,论相貌,温如姐姐都是数一数二。她这样的好姑娘,应该许配给一个好人家。”
“从岳一直都把温如姐姐当成自己的姐姐一样看待,也希望温如姐姐能嫁得良人,但我们两个之间是绝对没有什么其他的。”
“更何况,从岳年纪尚轻,只想着努力习武,保卫大懿江山,没有心仪之人,更没有想过嫁娶之事。”
“原来是这样。”夏侯穆清知道杜从岳不会说谎,心中的气闷便消了下来,语气也平缓了许多,“杜少侠这样的品行与相貌,将来与你琴瑟和鸣的,必然是一个武艺高强,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杜从岳笑了笑“从岳没有想过这些事,假若遇到的是一心人,从岳在意的也不会是她的出身于相貌。从岳真正想要的,只是能够琴瑟和鸣,心有灵犀的一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