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样仁善之人,该不会真的纵容我伤害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吧。”
杜从岳一笑,轻声说“阿清,我是知道的,就算你再生气再恼火,也不会真的动手打她们的,顶多就是吓一吓她们而已。”
“我知道,阿清你心怀侠义,就算她们对你出言不逊,你也不会趁人之危,动用自己的武力去伤害他们的。”
夏侯穆清凝望着杜从岳,深深的眼眸中含满了温情,竟不知,这世间竟有如此这般懂她心思之人。
她所想的做的,他竟然全都看个明白。有生以来,杜从岳是唯一一个如此懂得自己之人。
她微微一笑,温声道了句“从岳你说得没有错,我自然是不会伤害她们。那两个女子虽然心思不善,但也不至于让我出手打她们。”
“我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的初衷就是要保护大懿的百姓,而不是动用武功伤害同胞百姓。她们虽然讨人厌,但也是大懿的百姓之一,既然是大懿百姓,那就是我们这样的侠者要保护的人。”
“我就算再厌恶她们,也不过就是吓一吓她们,我是不会真的对她们两个弱女子动手的。”
她顿了顿,又看着杜从岳,调侃般地笑着“不过你刚才因为我,得罪了她们两个,你就不怕积善堂因此再少了两个客人啊?”
杜从岳只说“她们两个是绍靖县有名的朱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朱家是高门大户,她们两个便常常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其他人。”
“不瞒你说,我也早看她二人的行事作风不惯,只是不便多管别人的事。她们今日竟然冒犯到了你的头上,我这一次是必然不会饶恕她们了。”
“绍靖县的医馆不止积善堂一家,她们不怕找不到接待她们的医馆。我们积善堂,也不愿意再接受这样心思恶毒的客人了。”
夏侯穆清一笑,“从岳你为了我,连高门的两个小姐都得罪了,看来阿清在你心里,还是很重要的嘛!”
“当然。”杜从岳亦含笑,温声言“阿清热情,侠义,帮助从岳诸多,在从岳心里,已经把阿清当做很重要的人了。”
夏侯穆清微微扬起了嘴角,一切的温情脉脉,尽在不言之中。
“哦,对了,差一点忘了。”杜从岳拾起身后的果篮“刚刚我去采了一些野果,正打算拿来给你品尝的,我竟差一点忘了。”
“哇。”夏侯穆清惊喜“好多果子,从岳你真是有心了。”
杜从岳将果子递到了夏侯穆清手中“在云水居吃了许多你送的果子,今儿你也尝尝我为你摘的果子吧。”
“好。”夏侯穆清接过果子,放在口中轻轻咬了一口,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容“好甜的果子,更甜的是心里。”
夏侯穆清与杜从岳在绍靖县呆了有些日子,他们对鸾湘阁那边的状况一概不知。
夏侯穆清也不甚在乎这些,便只想着给洛水仙袪毒完毕后,将这件事先斩后奏。以夏侯尘对夏侯穆清的宠爱,无论多大的事,她撒个娇便也就过去了。
这几天她在绍靖县过得十分惬意,每日里给洛水仙袪毒的时间不过片刻,也不会过多的损耗内力。
其余的时间,她便一直陪在杜从岳身边。
闲来无事,或陪他打点积善堂的事,或与他一同谈诗论画,或与他一同漫步庭院。少年少女在这短短的几日里互生了情愫,便都沉溺在了这美好之中。
可是身在绍靖县享受人间至味的二人却不知,鸾湘阁那边,阁主夏侯尘得知夏侯穆清盗走鸾湘珠之事后大发雷霆,扬言要将夏侯穆清抓回,重重责罚。
可无奈武林大会刚刚结束,鸾湘阁事务缠身,夏侯尘无暇分身去抓回夏侯穆清。
莫北崖也怕夏侯尘会重责夏侯穆清,便在一旁相劝,待夏侯尘消了气之后,并自告奋勇替夏侯尘去绍靖县把夏侯穆清带回。
莫北崖只知道杜从岳在绍靖县的积善堂,却不知具体位置在何处,他乘了车到了绍靖县。在县里找了很久,才找到了积善堂。
看到积善堂的牌匾后,他便敲了敲门,轻声问“有人在吗?”
“来了。”开门的是薛温如,她见了莫北崖,只当是寻常客人,一如既往的恭谨问道“请问公子是要看病还是抓药?”
莫北崖看了一眼薛温如,又环顾了一周积善堂,问“请问这里是洛水仙洛神医的积善堂吗?”
薛温如颔首,“正是,公子是找洛神医看病的吗?神医在里面休息,公子请稍候,小女这就去请洛神医。”
薛温如说罢,就要进院子,莫北崖拉住了薛温如,“姑娘先别,我不是找洛神医看病的,我是……”
哪知,莫北崖的手正握住了薛温如白皙的手腕上,薛温如略感不适,忙抽出了手,不悦得皱起了眉头。
莫北崖见状,忙拱手歉然“抱歉,唐突姑娘了。”
他顿了顿,又道“姑娘,在下不是来看病的,也不是来抓药的,在下是想问,杜从岳杜少侠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