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冷笑一声,乙木青雷他也能使,而且比起田芙秀只强不弱,自是明了其中关窍。此雷份属木行,并不以威力而胜,仅能让这修蛇意识涣散一阵,想来这修蛇片刻之后便能清醒过来。
果不其然,田芙秀此击一毕,立时开声喊道:“诸位师兄弟还等什么。”其言即罢,立时擎起苍松,砸落与蛇躯之上。
众人打定趁它病要他命的念头,一时间,各类道法神通此起彼伏,荡漾起的各se灵光,将那紫红se的星光湖面也染成杂se。
只是即便如此这修蛇仍无半太大伤损,待的清醒之后,通体一盘,头又自地面抬起。
此时一观,但见其双目之上道道印痕俨然,其中一只眼珠已是浑浊,已被那韩姹弥罗剑幡打破。而其躯身之上,鳞片更是被勾陈火烧灼得通红,不时还低落几滴鳞液。其状极尽狼狈。
这修蛇眼中戾气一晃,长尾蓦然伸入左眼一挖,便将已然视不得物的眼珠带了出来,它巨嘴一张,便将眼珠吞于腹中。
陆一鸣一笑:这修蛇倒还有夏侯惇的风范,吞眼而战。但见这眼珠一入其腹,它通身的勾陈火蓦然一闪,便透体而入。这时修蛇又张口一吐,申时行所放的勾陈火依然依附于它眼珠之上,落入天坑之下的星光真水之中,熄灭了事。
申时行眼中寒气一冒,擎出一柄火红大刀,不待修蛇再行施法,就直劈而去。
这修蛇此时已是了然,若再这般被动下去,被斩已是迟早之事。它当即吐出一团腥红毒液直奔持刀袭来的申时行。
这团毒液即臭且浊,若被这毒液及身,自是难有生机。
申时行身形一错,让过毒液,一刀横劈修蛇长尾。刀光及处,火焰四she,一深可见骨的伤口便现与修蛇尾部。
修蛇吃此一击,长尾立时舞动,yu要将申时行拍作肉泥。
只是申时行即敢出此一击,焉能不备后手,当下横空举步,躲开这修蛇袭击。
修蛇见徒劳无功,只嘶吼一声,便又吐出几团毒液,洒落于地。
众人还待诧异,这般施法怎能伤到自己?
而这时,这几团毒液各自透出浓浓烟瘴腾腾升起。不过片刻间,这毒瘴就扩散开来,将这修蛇完全掩于其中。
而那修蛇却猛然直身,头颅便自从烟瘴上空露了出来。它似是寻觅什么,环视一周之后,随即头颅一低,便又沉于瘴气之中,不见身形。
这毒液果是暗藏杀机,其内蕴剧毒,一应法器剑器若是沾染分毫,便灵xing尽泯,化为凡物。它潜藏毒瘴之中,大可以静静恢复蛇躯,待设法脱得高台束缚,再与这八人争斗。
这瘴气即出之后,便已然将高台全然笼罩,方静姝见得瘴气弥漫,纵光而起,陆一鸣站于一处。
她查验之后不由一叹道:“莫看这修蛇灵智不高,可也知避人锋芒,若要斩它,还待这瘴气破去才是。”
陆一鸣嘿然一笑道:“只要破了这瘴气,这修蛇也撑不了多久,道友不必出手,且待我来。”
他在袖中摸索片刻,将那件水火花篮给找了出来,这件灵器他得之已久,却没怎么用过,而今正是它建功之时。
陆一鸣将这花篮一抛,投落长空之上,而后掐出法诀一道打入花篮之上。
但见一水蓝一火红两道彩光从花篮中一跃而出,直直投落到那几乎凝作实质的毒瘴之中。
水火之气一入得毒瘴,便化作两轮磨盘。两者贴合一起,水蓝磨盘在上正转,火红磨盘居下逆运,而那瘴气若涌到水火磨盘之间,便被炼作无形,消弥而去。
可这毒瘴似是无穷无尽,这水火磨盘转上许久,也不见其能薄上半分。
见得毒瘴非一人独自能破,其余几人这才上前相助。
申时行被这修蛇坏去一团勾陈火,杀其之心自是最决,沉吟片刻之后,便取出一件火红葫芦,把那葫嘴一开,掐动法诀之后,瘴气便滚滚而入。
而木神宗田芙秀却只一扬手,将一粒种子投入瘴气之中。
这种子才一落下,立时生根发芽,片刻间就化作一根系虬曲的挺拔巨树。其根部深入毒瘴内中,不住汲取瘴气,转眼后一片片幽绿的叶片便在这光秃秃的树枝之上生了出来。
这树叶长到巴掌之大,便从枝头悄然飘落,而枝头原处又冒出一小小的叶芽。那飘落的树叶,正是田芙秀神通汲取的毒瘴之气。
不过要说破瘴功劳最大之人,还数纯阳观,居高齐莫珞二人。
早在看到这修蛇之时,居高齐便命莫珞与青凝宗计议一番,得了十道灵符。这灵符乃是青凝秘传十二道灵符之一,唤作破瘴,最善破除各类毒瘴烟煞。
他们二人分头将这十张灵符祭与当空,但见灵光流转之下,那看似无穷无尽的毒瘴立时滚滚涌入灵符之中。
这灵符收摄毒瘴可比其余诸人速度快上不知凡几,各自如长鲸汲水一般收摄起来。不过短短一柱香时间,这瘴气就显稀薄起来,颜se逐渐由深绿转作淡绿,而那修蛇身形也朦胧现出。不过到得此时,这灵符已至极处,个个灵光臃肿,驱御不畅。
他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做法把这十道灵符摔作粉碎。
见得此状,那**宫韩姹才缓缓施法,手中弥罗剑幡一摇,便有灼灼白光直入毒瘴。但见此光所过之处,毒瘴之气宛若六阳融雪一般,纷纷消散而去,转眼之后高台之上便是一望无遮,了无杂尘。
韩姹见此自是得意一笑,娇声道:“诸位可不要再拖延了,早些将其斩了才是。”其言一毕,她便一手持幡,一手掐诀,无尽毫光自那旗幡之上狂乱飘出,各自凝刀化剑,袭向修蛇。
韩姹自是得意,这修蛇一目乃是她出手点瞎,而这毒瘴又是自己最终破去,什么木神七秀,纯阳四子,也不过如此而已。
诸人虽不喜此女言语,不过也知此时修蛇瘴气已破,除却其吞噬神通尚须小心防备,余者殊不足论,只要破开其坚硬的躯身,就能将之斩杀。
是以除却韩姹之外,余人皆不肯使出全力,如此纠缠不清之下,那韩姹终是满面怒容,这几人居然敢戏耍自己,当真可恶,眼中厉se一闪,打定主意,纵然自己得不到这灵犀星辰心,别人也不要想得此物。
如此又过了三五个时辰,就连陆一鸣都略感不耐,施展法术也逐渐加重几分。突然他只觉火气滚滚而腾,待得回首相看之时,就见那申时行已然有所行动。
他此刻已然握住一柄火焰大刀,身穿一件连环锁甲,当胸还有一面八卦护心镜,正放出淡淡白光。而其目光炯炯,正要上前将这修蛇斩杀。
而这时一直未曾出手的钟神秀双目一张,浑身剑意灼灼逼人,其身一动,已然站立于陆一鸣不远之处。
他手托剑丸,吐气开声:“赵道友,动手吧,申时行忍不住了。”他这时依然知晓,这次灵犀星辰心争夺之事,还在他与路一鸣及那申时行三人之中,居高齐韩姹还差上几分重量。
陆一鸣手中宝塔正一抛一接,玩得不亦乐乎,闻言只是一笑:“高手总要在最后关头一举定坤乾,道友还请自便。”
钟神秀不由一滞,不再理他,挥手放出剑丸,分化一十二枚小剑,当空不住盘旋飞转,发出呜呜呜的裂空之声。
而这时申时行大步迈开,看了看头上的钟陆两人,长笑一声,随即一晃火焰大刀,冲向修蛇。
他此时也不在过于遮敛神通,双脚一错,就到得修蛇身下。他眼中寒光一冒,便擎刀飞身而起,但见火焰大刀猛然涨大,随即砍到修蛇肚腹之处。入目之处,修蛇六尺余粗的躯身几乎被斩成两断。
修蛇剧痛之下,长身不断扭动,一甩之下便把申时行撞了出去。此时申时行已有锁甲护体,只略略退后几步,便手提大刀直冲过去。
怎奈何这修蛇扭动之下,他急切间竟近不得身,眼睁睁的看着修蛇伤口逐渐愈合。他不由一急,手里一动,似乎又要取出什么灵器。
不过不待他伸手,空中的钟神秀蓦然一动,单手略略一动,但见高天之上,首尾相接顺序盘旋的十二柄小剑略一停顿,便有一柄小剑直劈而下。
这一剑斩落,又有一剑又直劈下来。而这剑斩落之后,便又归入高天剑轮之上,仍自绕空旋转,如此循环往来。不过短短片刻,这修蛇被申时行斩出的深深伤口便又受了七十二飞剑之斩。
这一招唤作天剑之轮,若施展开来,一十二柄小剑循环相击,若应对不得其法,只能被动防守,其剑势只要御剑之人法力不竭,便无休无止,非要破敌必可。
这时修蛇这伤口已然只有几丝薄皮相连,其尾部一截在地上拍打几下,便再无丝毫动作,其伤口之处本源之气不住涌动消逝。修蛇虽更显萎靡,不过其上半身还在不住扭动,口中腥风不住吞吐,似要择人而噬。
只是台上众人与其斗了几近一ri,对其手段已是了然于心。纵然它余勇尚还可贾,却再无半分威胁。只能静待灵xing泯灭,化作灵犀星辰心。
可那韩姹眼中嫉恨一闪,一摇手中长幡,便有一道素se剑光喷涌而出。
钟神秀见状大怒,冷哼一声:“找死。”剑丸一兜而下,yu将这素se剑光截下。”
可这素se剑光遁速甚疾,钟神秀剑丸已算风驰电掣,可也多有不及,他此行却是成了无用之功。
那素se剑光一闪,便要落于修蛇伤口之上,yu将其一斩两段。可若是如此,这灵犀星辰心却是散碎两半,无有任何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