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你不错。刚才我们主要就是担心伤员,没别的意思,你别放心上。”
王磊的目光在伤员身上仔细搜索,嘴里毫不在意地说道“我明白,您言重了。”
远处又一个年轻医生跑来,老远就叫道“淀粉酶超标,b超显示胰腺回声不匀、胰周积液。”
需要查淀粉酶的就一个——王磊查的第七位伤员,给的诊断是胰腺破裂。
依据这个结果,胰腺破裂基本可以确定。
王磊已经连续正确四次,司马主任老脸上,亲切的微笑瞬间变得热切“王医生,你的诊断水平真高,接下来要辛苦你了。”
方主任在一边补充道“何止诊断水平高。王磊的血管吻合技术那才叫高。”
二院众人再次无语。
刚开始,就是你说拿清创包不可能做好吻合。
要不是你误导我们,我们怎么可能骂他装杯、草菅人命。
刚才也不至于嘲讽他。
现在倒好,你摇身一变,反过来吹嘘他的血管技术,显得我们很坏。
“光报告肱骨干骨折、胸骨骨折、气胸。”
放射科方向,一个县医院的实习医生气喘吁吁跑来,浑身肥肉直抖。
这也是王磊下了诊断,被送去验证的伤员。
由于没有其他复杂损伤,光就能确诊。
这个结果还是跟王磊诊断的一模一样。
第五次了,还是百分百准确!
司马主任已经被一次又一次的准确冲击得有点麻木了。
但看向王磊的目光还是忍不住再次变化。
原本热切的笑容里,情不自禁地带上了谦虚,以及一丝丝的、不情不愿的、却又自然而然产生的仰视
“啊,大家都看到了,王老师的诊断绝对值得信赖。”
“小张、小韩,还有你们,这是你们年轻人学习的好机会,一定要好好跟王老师学习。”
小张小韩等住院、主治们默不作声。
心里是有那么点服气的。
可王磊这家伙明显比我们还年轻,这声老师怎么叫的出口。
王磊没管这些家伙,现在每一秒都很珍贵,他哪有时间浪费。
随口说了句不敢当,就扶着旁边一个伤员做了个屈项动作,然后示意自己带的孩子记录“蛛网膜下腔出血,需优先手术。”
司马主任立刻说道“听到没,问下c那边能不能优先查,不能的话,直接送手术室。”
脑外科的主任医师赶紧过来“脑膜刺激征阳性,确实象是蛛网膜下腔出血。王医生诊断还是可信的,直接进手术室吧。那谁,弄副担架来。”
二院脑外科就来了他一个人,王磊跟李一山要了个脑外科的副主任医师,再加上俩主治,组成一个手术小组。
四个人抬起伤员,急匆匆地奔向手术室。
“铛!”
“王磊成功挽救一位必死伤员,减少25死亡率。”
“再挽救两位必死伤员,即可获得一次神级手术固化机会。”
……
“铛!”
“王磊已成功挽救四位必死伤员,减少10死亡率,获得一次神级手术固化机会。”
脑海内忽然接二连三地响起钟鸣,最后直接给了一次固化机会。
王磊有些疑惑,怎么一下这么多次成功,到底是以什么为标准。
难道是以进手术室为准?
嗯,应该是这样。
有了我的诊断,手术来得更为及时,手术方式的选择也更为准确,所以能进手术室,就等于这位病人不会死了。
剩下的病人,就算得到正确诊断,如果不能及时进手术室,那也未必能活。
所以说,最最珍贵的,还是时间啊!
怎么样争取更多时间?
王磊一边继续诊断,一边在心里焦急地思索。
几十公里外的一院,张院长和金国荣也在思索。
“老张,王磊他不肯接受我的酬谢怎么办?”
“你问过了?”
金国荣点点头“我儿媳瑶卿跟王磊提过一嘴,他说重谢免了,让瑶卿说声谢谢就行。”
张院长笑道“那不就结了。治病救人是医生天职,不需要额外的酬谢。”
“这不行,”金国荣认真道“琪琪的命是他给的,要是不好好谢谢人家,我心里不得劲啊。”
理解,金闪闪嘛,钱对我们来说是宝贝,对你来说就是个符号。
拿点给有真本事的医生,一则感谢救命之恩,二则结个善缘,万一有啥,就是依靠。
张院长脸上笑眯眯,心中瞎揣摩,嘴里出主意
“王磊这小伙子啊,我特意了解过。”
“他是那种一心扑在医学上的医痴,为人正派,从来不收受红包,不搞歪门邪道。”
“送钱就不必了,不过他父亲开大货,又辛苦又有风险,也赚不到多少钱。”
金国荣眼睛一亮,他明白张院长的意思了。
“王磊的母亲在外打工,也很辛苦。”
“你知道的,一个医生,全家喝风。王磊至今还在啃老,他们也不得不拼。”
金国荣连连点头“好主意。医学生不啃老活不下去,那我就让他爸妈多长点肉。”
“诶对了。王磊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你不把他留下来?”
张院长理所当然地答道“那必须的。之前我准备给编制,现在看看,光编制还配不上他的水准,得按引进人才办理。”
他跟金国荣比较熟,毫不避讳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这段时间伤寒爆发,把我给忙坏了,还没来得及办这事。”
金国荣理解地点头“伤寒太吓人了,我们集团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何止你们集团,整个江南市,乃至邻近城市都受到了巨大影响,全乱套了。”
笃,笃,笃。
有人小心翼翼地敲门。
“进。”
门开一半,人事科何科长钻进来,一眼看见金国荣,立马挂上笑容,热情无比地打了个招呼。
然后才对张院长说道“张院长,院聘的名单您看过没?”
张院长一拍脑袋“我都忙昏了,这就看。”
对很多人无比重要,甚至决定一生的大事,对张院长来说也就几分钟功夫。
真正需要他放进名单或者剔除的,之前就早已找他谈好,或者已经被何科长拿出去了。
比如贾冲。
虽然张院长自己早就忘了贾冲的事,也不知道贾冲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失去了工作。
扫了一遍,感觉没什么问题,张院长吩咐道“公布吧。”
“是。”
何科长再次热情地跟金国荣告别,小心翼翼地退出去,轻轻关好门。
几分钟后,贾冲就看到了院聘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