撵,王德仲知道是撵不走王二赖子的。
你不走,我们走!
气归气,终究还是心疼闺女得,把王淼手上的三条死蛇递到王德昌手里,自己背起王淼,叫着王东,几人匆匆回家去了。
王守田在后面无趣的撇撇嘴,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翘着,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路上,跟王东分道扬镳的时候,王德仲叫住了他,分了条蛇给他,让他拿回家加个菜。
这些年,战火不断,虽然还没有危及到他们这里来,但也还是受到了些影响。
好些富人都搬迁到安地儿去了,留下的都是一些念旧的,和他们这些没钱的,这安生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
而他们这种农户人家,一个月能吃到那么回肉,都算是不错的了。
王东连连推拒:“别,这是孩子辛苦打来的,我哪能药。”其实他想说冒生命危险,但想到王德仲先那发火的样子,说了王苗苗回去怕是少不了还要挨顿打。
王德仲道:“没事,拿去吧,要不是你通知我们,我们都还不知道去哪儿找这死丫头呢!”
现在想想都还有些气,想着又给了王淼屁/股两下。
王淼:“……”还打,她真要生气了!
小愿在她脑海里哈哈大笑,宿主实惨,这么大人还被打屁/股,哈哈哈……
王淼眉毛拧了起来,心里再次升起想要灭了系统的心思。
“你也就只能想想!”小愿毫不客气的嘲笑她。
王东最后还是收下了,王淼发的话。
因为几人推过去推过来,王德仲更是说一句就要给王淼一下,她也是有尊严的!
“您拿回去!”就这玩意儿,她想打多少都没问题,不在乎这一条。
王东看看三人,除了收下还能怎样。
回到家里,王淼自然是少不了一顿批评,几个长辈轮番上阵。
嗯,又被她爹给打了几巴掌屁/股。
让王淼脸黑了个彻底。
若不是小愿一直在她耳边让她冷静,王德仲的手怕是要折。
训完了她,才开始做的晚饭。
那两条蛇,自然也上了餐桌。
王明圆这小子记吃不记打,醒来的时候哭得稀里哗啦,提到蛇就害怕。
结果闻到香味儿啥都忘了,喝了三碗还不够,被他爹呵斥了才罢休。
而对他三姐王苗苗的崇拜又上升了一个阶级。
王德昌跟张文燕叹气:“这臭小子,就是个好吃的!有口吃的就忘了疼!”
张文燕也无奈,家里也没短着这孩子吃的,偏生就是嘴馋得不行。
而对于王苗苗,夫妻俩也不知道该说个啥,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睡觉前,王朵朵对王淼好一番耳提面命,非要她答应以后不打蛇了才放她睡觉。
若说早上王朵朵还有抓蛇的心思,在王明圆被咬后,那是再也没有了。
傍晚王淼跑出去,差点没给她急死。
这妮子,真是不嫌事儿大呢!
作为姐姐,她觉得她有必要教导妹妹。
等王朵朵呼吸轻缓后,王淼睁开了眼睛,起身靠坐在墙上,复杂的看着王朵朵。
“家人,都是这样的吗?”王淼迷茫,问二十四小时不下线的小愿。
光束一闪,光屏就出现在王淼眼前。
“是呀!据小愿所见来讲,90%的父母都是这样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以说半生都是在为子女付出。”
王淼眼睫低垂:“这样,的吗……”
小愿在屏幕上打了个问号,宿主的前世经历过什么它并不知道,但听宿主的语气,似乎宿主前世的生活跟其他孩子不同呢!
“那个,宿主,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小愿没忍住好奇心,问道。
“说。”王淼瞟了它一眼,又望着王朵朵出神。
“你前世的父母是属于那百分之十吗?”
意思就是跟90%的父母相反。
王淼仔细想了想,道:“如果按你说的比较,算是吧。”
“我对他们的记忆只在五岁之前……”
破旧的巷子楼嘈杂混乱,到处都散发着霉烂驳杂的气息。
“哗啦——砰——”
一间不大的两室一厅的老房子里,传来一阵阵的打砸声,还有对骂声。
“都是你这个贱人,没给老子生个儿子不说,还生了这么个怪物,害得老子这几年倒尽了霉运!”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红着眼,左手拿着一瓶酒,喝一口骂一句,骂完就踢地上蜷成一团的女人。
女人不复在外的妩媚,嘴角颧骨青一块紫一块,凌乱的衣裳下,这种伤痕更是不少。
女人被踢得哀叫连连,一双狐狸眼中淬着毒意,一眨不眨的恶狠狠的盯着蜷在角落的小女孩儿。
若不是她,若不是因为这个怪物,她哪里会被如此对待?
男人打够了女人,又走到小女孩儿面前,狠狠踢了两脚,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怪物!扫把星!怎么不去死!”
小女孩儿无趣的反应,让男人踢了两脚就停了,拿着酒瓶子进了屋。
被踢了两脚的小女孩儿像是没有知觉般,麻木着一张脸,眼泪爷不见丝毫,无悲无喜。
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蹲在角落,她知道,还没完。
是的,没完。
女人晃悠着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掐住小女孩儿的脖子,神情癫狂的低语:“去死!去死!我为什么会生了你这么个怪物?去死吧,去死吧!没有你我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苏家小姐苏丽萱,我可以嫁给市最有钱的男人,做个富家太太,能过所有人都羡慕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二十岁参加一场宴会,被王继祖,也就是王淼的生父设计,怀上了王淼。
本来这种事,能瞒下来,并拿掉王淼的。
可王继祖那边也一直关注着啊,闹得人尽皆知。
原本已经谈好的婚事告吹,因为各方原因,苏丽萱被赶出了苏家。
而王继祖的算盘也落空了,他有野心,事情发展却不按他想的来,甚至原有的基业也被人恶意收购。
怀孕期间,苏丽萱喝酒抽烟,只要能麻痹神经的东西,她都沾。
两个不知节制的人,钱很快就败得差不多。
王继祖开始酗酒,甚至沾染上了赌博,每次输了回来就家暴。
苏丽萱这边有她妈接济,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骨肉,虽然钱很多时候都会被王继祖抢走拿去赌。
王淼能生下来,也是个奇迹,活下来也是周边街坊邻居看她可怜,给口吃的。
两个人的不幸和愤恨,总要有个发泄口,王淼就是最好的出气筒。
苏丽萱更甚,她不敢反抗王继祖,被打怕了,就部发泄在王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