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后院,王宝佳见到了那三位绣娘。
最大的称呼为慧娘,已经有三十九岁,也是锦绣楼做得最久的一个,到今年,已经有十七年。
丽娘,二十八岁,做了有九年。
再就是英娘,二十九岁,做了有五年,旭阳刚才说的最短五年的就是她。
几个女子看徐阳带人来,纷纷站起来,笑道:“你就是阳阳说的今天要来的妹妹吧,我是慧娘,不知妹妹怎么称呼?”
另两个也做了个自我介绍,笑吟吟的看着王宝佳。
王宝佳刚才听徐阳大致说过,赶忙鞠了一躬道:“我叫王宝佳,慧娘姐姐好,丽娘妹妹好,英娘姐姐好。”
“哎哟,这嘴儿甜的。”慧娘呵呵笑,把一个手帕子塞给她:“见面礼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姐姐这儿就这东西多,就送你个这个了,希望妹妹喜欢。”
丽娘英娘也各拿了一个香囊一块头巾送给她。
英娘送的头巾倒是实用,因为刺绣时,要把头发包上,免得头发落下挡了视线。
王宝佳羞囧不已:“各位姐姐妹妹有心了,我,我,我明天给你们带吃的。”
她不知道还有三个绣娘,自然也没准备什么见面礼,这会儿可不就失礼了吗,想来想去,憋出了这么一句。
徐阳和三个绣娘听后,没忍住,笑了出来,乐不可支。
“宝佳妹妹真可爱!”英娘如此评价道。
“可不是嘛,只能说那男人没福气!”
“就是!”
记住一个人,总是先记住一件事,她们对王宝佳的印象也就是一个被夫家逼得自请下堂的苦情角色而已。
靠着这事,博得了徐阳的同情,进了这锦绣楼。
那绣的杜鹃花她们看过,只能说一般。
随便找个女红好点的妇人都能绣得出来。
绣楼要找的,自然是万里挑一的好绣娘,或是手艺出众,或是能设计出新奇花色。
王宝佳这种,跟走后门无异。
三人同情归同情,但在这事上,还是有些小膈应。
不过今天看王宝佳傻愣愣的模样,那反感倒是消去不少。
觉得她性格还挺对味儿的,不是那种有心机的女人。
认识完人后,徐阳把王宝佳带到她的绣架面前,让她坐下,她自己也搬了一个小板凳过来坐到她旁边。
“这就是你的绣架了,你的基础有些差,所以今天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起。”
王宝佳点头,对自己那绣工,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她完没有异议。
徐阳说教三天,真的就教了三天,耐心的指导王宝佳一些基础针法和要注意的地方。
王宝佳认真学着,有不懂的地方也会向徐阳一一请教。
三天过去,徐阳拿着她重新绣的杜鹃花去给徐娘看。
“徐娘,你看看这跟她之前的比怎么样?”
徐娘接过,细瞧了瞧,点头:“进步倒是不小,颜色方面还是要再多学学。”
徐阳笑眯了眼:“我也是这么觉得,我就说嘛,她还是有天赋的,应该是以前没有系统的学过,才会绣成那样。”
徐娘瞅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
这小丫头,这也能得意上。
不过对王宝佳的进步她还是很满意的。
有进步就说明有发展空间,能不能过试用期,就看她的努力了。
王宝佳现在很是刻苦,回去后都还拿着绷子绣花。
看得刘秀心疼得不行,太阳在落山了就不让她碰针线了:“凡事有度,天在黑了就不许碰了,做多了是要瞎眼的!”
王宝佳也没逆着刘秀,乖乖点头。
李俊清和李莉现在好耍得很,跟着王明圆王明喜他们在村里疯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去喂鱼,把草叶子扔下去,一大群鱼哄抢。
王德仲也不拘着他们,直言,你们要弄得上来,那就有鱼吃,弄不上来还把自己弄水里了,鱼也吃不成,还要挨顿打。
哪怕如此,几个小子还是兴致勃勃,还偷张文燕的针自己做了鱼钩。
不用说,干这事儿的就是王明圆那皮小子。
王宝佳回家的第五天,王德昌王德仲就带着王苗苗还有几个好兄弟,再次上了李家门。
这次也不废话,把门敲开后就蛮横的往里闯,开门的妇仆哪里敢拦,哆嗦着躲到一边儿。
看他们手上拿着手臂粗的棍子,李家婆子,也就是王宝佳的前婆婆,还有一个年轻女子,看他们这阵仗,吓得尖叫连连。
王德仲拿着棍子,哐啷砸碎一盆盆栽,指着两人道:“李元河呢,叫他出来!”
“出来!让他出来!”后面王德昌他们也把棍子砸得哐哐响,凶神恶煞。
两个女人吓得腿软,直接坐到了地上。
“你们是谁,居然敢私闯民宅,我要到保卫队告你们去!”屋里面出来个中年人,指着王德仲他们叫嚣。
王德仲看到他,哐的又砸碎一个盆栽:“告我们?去啊!”
一群人手拿棍棒戏谑的看着他。
李胜被这阵仗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知道自己今天是出不了这门儿了,连忙道:“各位好汉,咱们有话好说。”
“有话好说?有什么好说的?李老头,认得我俩是谁吗?”王德仲微抬下巴,指了指自己和旁边的王德昌,挑眉问道。
李胜定睛细看,半天过去,眼里还是迷惘一片。
“记不得啊!那你们还记得前些天被你们逼走的王宝佳吗?我们!是她哥!”
李胜和地上两个女人具瞪大了眼睛。
“你们,是来给她出气的?”李胜颤声问道。
王德仲冷笑:“你说呢?”随手又砸破一个花盆。
几人跟着身子一抖,在王德仲他们的狞笑中后背发凉。
“你们,你们不能打人,打人是犯法的,我、我要去告你们,让你们坐大牢去!”李胜牙齿打颤,搬出法律来。
“我们有打人吗?”王德仲回头问王德仲他们。
“没有啊!我们哪儿有打人?他们自己跌倒的。”
“对呀,我进来就还没动手呢!”
“我也是!”
“我也是!”
“就是嘛!”王德仲回头,咧出一口白牙:“我们,没有打人!”
语罢,又是一个花盆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