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结果。
赢子歌知道自己尽力了。
他的剑虽然霸道。
虽然锋利。
可自己的剑法还是无法在盖聂的“木剑无滞”的面前,有任何的胜算可言,这就是差距。
赢子歌看着自己的霸剑被盖聂的无边剑意格挡开。
随之。
盖聂将手中木剑,仍是如昨晚一样,平和的刺出,真正的大道至简,虽然看似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一剑。
但。
只有面对这一剑的是时候,才能感受到这一剑的可怕。
不等盖聂的剑刺到自己。
赢子歌却将霸剑归鞘,身形快速的退出十几步开外。
“我输了。”
盖聂眉头微微一皱。
他将木剑收回。
赢子歌竟然能够主动认输。
这倒是让他大出意外。
凭他与赢子歌的接触,这位七皇子绝不是那种,轻易言败之人。
二人四目相对。
赢子歌微微一笑。
似乎他这一晚,参透了一些事情。
盖聂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不同。
太可怕了!
身为天人境,他自然知道,到了大宗师每每提升一步,那将是何其困难的事情。
课只是短短的一晚。
这个刚刚晋升大宗师的七皇子,竟然接连感悟到剑意,又似乎在境界上有飞跃般的提升。
胜负心。
对于一个剑士来讲,是最最难参透的一层境界,而对于赢子歌,今天的失败,似乎将让他失去角逐皇位的机会。
赢子歌竟然放下了这么多。
盖聂原本是对于赢子歌只是欣赏。
可此刻。
他竟然生出了一丝的敬畏。
如果是对手。
盖聂绝不愿遇到这样的人。
“父皇,我输了。”
赢子歌转身看向始皇淡淡道。
此时整个大殿之上响起了阵阵嘲笑之声。
那些本就不看好赢子歌的百官。
这一刻似乎是确定自己之前的判断。
就像是赌徒发现自己押中了宝一样的高兴。
“我就说他不行。”
“真的是给皇室丢人啊!”
“身为大秦皇子,自取其辱不说,累及始皇和大秦皇室,跟着他颜面扫地,这就是大逆之罪!”
“陛下要严惩才行。”
“死罪!”
百官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都是要严惩赢子歌的。
始皇见赢子歌认输,他面容并无变化,似是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只是微微点头。
随后看了眼老宦官。
“百官归位。”
那躲在大殿两侧的文武百官这才窸窸窣窣地走回了大殿正中。
“剑圣盖聂,不愧是天下第一,剑道至尊,赏!”
始皇一声令下。
大殿一侧走出四名小宦官,他们手上都托着木盘。
“赏剑圣盖聂黄金千两。”
盖聂躬身谢恩。
随即带着奖赏退去。
始皇这时才看向文武百官。
“此次朝堂比剑,全是由我儿子歌索要太子一位而引起,如今他败于盖聂,你们作何想法?”
朝堂上。
百官相互之间观望对方。
这时。
文官中走出一人。
此人是大秦仆射淳于越。
他是李斯的故交好友。
“陛下,七殿下此事,臣以为,其罪有三。”
“说说看。”
始皇脸色阴沉地看了眼他。
淳于越显然没有看出始皇此刻面容的变化。
他一心只想着在李斯和赵高面前买好。
“皇子子歌……”
淳于越扭头冷眼看了眼赢子歌道
“其罪一,大逆不道,身为皇子,哪有自己索要太子之理,储君均为陛下定夺,他目中无君无父,这不是大逆之罪什么?”
“其罪二,妖言惑众,假托先皇之名,以托梦等无稽之谈,蛊惑朝堂,如此行径那里是一名皇子该有的作为呢?”
“其罪三,擅离职守,身为边塞主将,为一己私欲,弃边塞守责于不顾,弃我大秦安危于不顾,此罪最甚。”
他说到关键处,竟然声嘶力竭,怒指赢子歌道
“陛下,这三罪那一个拿出都当极刑!”
始皇听到后面,面容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
他看着淳于越说完,看向其他百官。
“你们也是这么看的?”
这时几名淳于越交好的文官,纷纷站出来附议。
始皇看向赵高和李斯。
“你们呢?”
李斯身为左丞相。
他走出文班。
“陛下,淳于越之言虽有言重之处,但也是句句属实,我大秦立国之根本就是法度二字,若法度不能上达皇室,那大秦律以后谁还会遵守呢?”
李斯这几句话虽然未像是淳于越那样,说要直接砍了赢子歌。
但意思很明显。
赢子歌眉头微皱。
若是淳于越说,他还可以辩解,但李斯的话,在这朝堂上分量不轻。
“你呢?”
始皇看向赵高。
“陛下,臣以为,李相所言有理,但,七殿下身为当事者,我们是不是要听听他怎么说啊?”
旁人看来。
赵高这句话似乎在向着赢子歌。
给他争取申辩的机会。
可只有始皇真正的近臣才知道。
始皇嬴政最最看重的就是一个法度。
赵高其实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是赞成李斯等文臣的看法的。
始皇冷笑着看了眼赵高。
“很好。”
他随即看向蒙恬等武官。
“你们呢?是不是也觉得赢子歌该诛啊?”
始皇直截了当地给出问题。
蒙恬等人相看一眼。
“臣等附议!”
武官中十之都发声说道。
似乎赢子歌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此刻的赵高虽然躬身,但脸上却已经有了笑容。
赢子歌一除。
那太子之位就是扶苏和胡亥相争。
扶苏虽然出身儒家。
深谙礼法,但为人过于死板,加上武艺不如胡亥。
到时候这太子之位势必就是胡亥的。
附议之声。
此时响彻大殿之上。
百官之言,好像是一柄柄的刀子,直接驾到了赢子歌的脖颈处。
只要始皇点头。
这些人都将是杀死赢子歌的凶手。
始皇目光落到了赢子歌身上。
自己这个儿子。
竟然一点的畏惧也没有。
好像在场的百官,所议的不是他。
始皇微微点头。
他站起身走到台阶前。
“尔等所言,虽然不无道理,但我儿子歌并非你们所说的妖言惑众,他一日便突破大宗师,若不是先皇保佑,试问何人可以做到?”
“大秦立国之本虽是法度,但,大秦的根基却是尚武二字,子歌是我大秦皇室的第一个大宗师,他若无资格成为太子,何人可以?”
“身为边塞主将,离营军心不乱,他回咸阳数日,边关并未有任何战报传来,可见我儿子歌治军有方,运筹千里,何罪之有?”
始皇一番言语。
傻眼了一朝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