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稍有权势家的小姐和公子都参加了这一年一度的盛宴。
况且今年的百花盛宴贵女选拔,宫中的几位皇子都会亲自莅临。
不少人都想要趁这个机会能博得皇子或者哪家权贵公子的欢喜,为了能择得良婿,光耀门楣。
“你们听说了吗?今年顾家也有女眷参加比赛。”
“是不是那个叫”
“姜蝉衣!”
“没错!就是她,听说这个女人惹了淮徽公主不高兴,还在顾家用尽了手段勾引小侯爷!”
女眷席位上的女子们切切私语。
其中对此事稍有打听的人便笑道“这姜蝉衣是个商人的遗女,投奔顾家才给她了容身之所。”
“这女人啊,我以前见过一次,候着脸皮跟着小侯爷,满身都是铜臭味,低俗至极!”
“是吗!那为何淮徽公主还会被这种女人气道?”
女子摇摇头,眼神轻蔑“这我便不清楚了。”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丞相府庶女南宫瑶倾慕小侯爷,所以这些年一直和淮徽不对付。
她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嘲笑淮徽的机会?
“着什么急,等会儿来了不就知道是什么货色了?”
“顾侯府顾小侯爷和大夫人云氏携家眷道——”门口的人高喝一声,水榭之内的人纷纷侧首看过来。
小侯爷清风朗月乃是京城三君子之首,无论在何时都是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
而他身边的红衣女子也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明明只是简单挽了一个发髻,却举止端庄大气,尊贵之中不失亲和。
“这个女子是?”
顾昭寻和姜蝉衣对视一眼“蝉衣,你和母亲先落座女眷席。”
“是,小侯爷。”姜蝉衣微微施礼。
而男眷席上的人目光都落在姜蝉衣身上,直到小侯爷入座才堪堪收回眼神。
“这是姜蝉衣?!”
“南宫小姐莫不是看错人?这个女子哪里像是贱商遗女。”
嫉妒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姜蝉衣在一个空桌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云氏坐在了一种夫人之间,回头看了一眼姜蝉衣。
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以为长了一章狐媚子脸就能攀龙附凤了?
这京城贵女还不是照样不待见她。
云氏心中窃喜,原先的不满和嫉妒都消减了几分。
姜蝉衣的目光简单扫了扫周边席位上的人。
这些女子,美则美矣,就是各个都像是豺狼虎豹似的,眼神都差点能把自己吞了。
【主人,主人。】
一声甜糯的声音打断了姜蝉衣的思绪,她猛地收回目光,四下望了望。
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方才自己的确是听到有人喊自己主人。
【主人,是我,兽灵。】
姜蝉衣瞳孔微震,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发簪,压低声音嗫嚅道“是紫玉钗在说话?”
【主人,你叫我小玉就好了,你身上的灵气恢复了我不少灵识,现在我可以说话了!】
姜蝉衣颇为惊喜,眉眼手上扬了几分。
与此同行,顾昭寻的目光从男眷那边看过来。
她在做什么?
像是在和谁说话?
姜蝉衣简单和小玉说了些话,便重新抬眸,看向了水榭另一端的水中莲花台上。
皇家人坐着皇辇进来,二皇子和三皇子端坐席位,随后淮徽公主也坐在了首位的下方。
两人目光相对,姜蝉衣感受到了深深的恨意和嫉妒。
【主人,这女子身上有杀气,你有危险。】小玉着急道。
姜蝉衣摇了摇头,轻声安抚“小玉,非到紧急时刻,你不可出手。”
“另外我现在不便与你交谈,你和往昔一般便是。”
【知道了,主人。】兽灵忽然消失,没再有任何动静。
姜蝉衣微微点头,示意和淮徽公主打招呼。
淮徽冷哼一声,从一边的丫鬟手里接过茶盏死死握在手上。
二皇子长夜和三皇帝闵束一个沉郁寡言,一身玄色让人望之生畏,而三皇子则瞧着颇为潇洒随意,眉眼开阔。
这两人皆是当今争夺皇位炙手可热的人物。
尤其是二皇子长夜,乃是皇后所生长子,更是位高权重。
【淮徽,你怎么了?】长夜声音低沉,余光瞥了一眼淮徽。
淮徽本就害怕这位皇兄,身上的戾气瞬间消散了不少“皇兄,我没事。”
“哦?那为何二哥瞧你脸色阴沉,可是何人惹了你?”
淮徽回头看了一眼姜蝉衣。
一瞬间,姜蝉衣只觉有一道目光直勾勾盯着低级,颇感压力。
她抬眸和这位二皇子对视一眼,嘴角微弯,似是施礼。
而二皇子却在她颔首之时看向淮徽“这女子便是姜蝉衣?”
淮徽委屈道“是。”
没想到姜蝉衣今日竟然敢身着红色华服,还带着那根紫玉钗!
她全身上下没有那处看着不让人生愤!
淮徽咬牙道“此人受顾小侯爷庇护,十分跋扈,只怕是要爬到握着公主头上咯。”
二皇子轻笑一声,却冷得让人生寒。
但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看着淮徽的眼神里还闪过一抹轻蔑和不耐。
“那本宫便悄悄这姜蝉衣,到底有何本事。”
顾昭寻察觉到二皇子和三皇子看姜蝉衣的眼神有些深意,微微敛眸凝眉。
“云暮。”
“主子。”
顾昭寻给了一个眼神,云暮便派暗卫一路候在姜蝉衣身边,以防不测。
女眷席位本是热闹,可是姜蝉衣一人坐一桌,未免就显得有些不合群。
她仔细思忖了一番,若是自己想要重振姜家产业,这里坐着的人都会是她的帮手。
自己不可这般被动。
女人向来是喜欢成群结队,只怕先前自己因为淮徽一事被不少人吐了脏水,所以她们才对自己避之不及。
只要自己能拔得贵女头筹,届时风向自然会发生变化。
只是今日是否能得头筹,还是个未知数。
“这里可有人?”温和的女声打断了姜蝉衣的思绪。
她回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青衣却气质不凡的女子,微微笑道“没有,你随意便是。”
女人带着面纱,头顶缠着一团黑云。
此人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