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黑衣人在楚江山的注视下悄然入寨。
楚江山原本以为,那伙黑衣人的潜入会引得狂刀寨大乱,而后他好坐收渔利。
可他等了半晌,狂刀寨中根本不见丝毫波澜。
甚至,原本灯火通明的狂刀寨,在他的守候下,部分房屋已经熄了灯,相信那些人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难不成,他们是一伙的?!”
楚江山眨了眨眼,他准备悄悄潜入,见机行事。
然而,就在楚江山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忽的,有个狂刀寨的弟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只见,那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狂刀寨弟子的手中拿着一柄长剑。那正是柳若雪的佩剑!
柳若雪是楚江山的同乡,他们也是一起进的道天剑宗。
其实,说起来,他们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曾经也有过一段情缘。
只不过,入门后,柳若雪另寻新欢,楚江山本来也不喜欢她,后来更是遇到了心地善良的云渺渺。
这一段感情,不说错综复杂,倒能算的上饶有趣味。
此刻,楚江山看到柳若雪的云霞剑在那狂刀寨的弟子手中,他如何能忍?
只见楚江山轻盈一跃,便至那名弟子身前,冷声质问道“这剑,从何而来?!”
那名弟子显然被楚江山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吼道“关你毛事!”
“你特么谁啊?!”
萧丁点怒声高呼,引得狂刀寨值夜的弟子皆闻风而来。
“剑给我,话说清,我可以饶你不死!”
楚江山左右一看,这数名狂刀寨的弟子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呵,区区一个铸身境就敢这么嚣张!”
“你们几个,给我扁他!”
萧丁点小手一挥,他阴笑着退后,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
只待萧丁点话音落下,围来的十来个弟子如恶狼般向楚江山扑去。
“四个铸身境,其余都是镇穴境。”
“看来,苏家主所言不虚,八成就是狂刀寨了!”
一念至此,楚江山嘴角微微扬起。
他在秋无邪那里受的气,正愁没有地方能好好的发泄一下。
“诶,你们都注意点,断手断脚就行。他的命留给我自己动手。”
萧丁点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双小虎牙,看起来天真如三岁孩童。
“是。”
“金沙张。”
“碎山刀。”
“惊觉剑。”
不少弟子应喝,打出的招式五花八门,在楚江山看来,就是一些跳梁小丑死前最后的舞蹈罢了。
“剑落成杀!”
只见,楚江山幽幽一招,一剑如抵万法。
狂刀寨的弟子所出招式,在楚江山的剑下一同土崩瓦解。
“半步,入道境!”
忽的,有一个狂刀寨弟子意识到情况不对,可惜这是他仓促之下还没有准备好的遗言。
“死!”
剑落成杀,剑气荡开,周围十几个人头滚滚落地。
鲜血迸溅间,萧丁点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半步入道境意味着什么萧丁点很清楚。
现在,他爹萧斩闭关,一个半步入道境足以屠了整个狂刀寨。
“别杀我!”
扑通一声,萧丁点跪倒在地。
他知道,在半步入道境的面前,他根本无处可逃。
“现在,知道怕了?”
楚江山握着尚在淌血的剑,一步一步的向萧丁点走去。
那种极致的压迫感,就凭萧丁点这个小身板一个回合都扛不住。
“哗啦。”
只听一道流水声响起,待楚江山低头之时,萧丁点已尿如泉涌。
“别杀我,求求你。”
萧丁点不仅尿湿一地,他更是双管齐下,又哭湿一片。
说话间,萧丁点赶忙将手中的云霞剑扔给了楚江山,然后连连磕头求饶。
“说,这剑从何而来!”
楚江山震剑逼问萧丁点。
“这剑是一位女子所赠……”
萧丁点闻言,立刻结结巴巴的回道。
“那女子呢?!”
楚江山再问。
“死了……”
萧丁点的话声很低,他心中已经猜测出来,眼前的这个男子必然与那女子是旧相识,甚至可能是相好。
领悟到这一层,他自然不敢高声言语。
“死了?!”
“你是说,那位女子临死之前将她的佩剑赠给了你?!”
楚江山一听便觉不对,当即挥剑落在了萧丁点的颈边。
只要他再轻轻一挥,萧丁点的人头就会当即落地。
“哗啦”,萧丁点又尿一片,他赶忙哭着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都说!”
“快说,你再敢有半句虚言,定斩不饶!”
楚江山动手在萧丁点的脖子上割开了一个小口,以示惩戒。
害怕的萧丁点在惊慌中,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全部说出。
他说,是有一位浓眉大眼的女子重伤将亡被他撞见。他见色起意,本想将那女子救下纳入房中。可不幸的是,那女子命薄,没能撑过来,最终失血过多而亡。
后来,他为了弥补自己的损失,他看到那女子的佩剑还算不错,才将之据为己有。
楚江山听完,红了眼眶。
虽然他们两人后来形同陌路,但是毕竟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伙伴。
“流血而亡,她死前应该很痛苦吧……”
楚江山哀叹一声,他收起了剑。
“她的尸首在哪?带我去!”
楚江山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他想着人死了,总该叶落归根。
“这个……我不记得了。”
萧丁点唯唯诺诺的颤声道。
“什么?你不记得了?”
正在楚江山要再次发飙的时候,一股极强的气势突然从狂刀寨中散开。
“入道境!!!”
楚江山最先感知到了入道境的气息,紧接着,狂刀寨中瞬间燃起灯火,将这黑沉的夜空都照亮一片。
“谁如此大胆,敢犯我狂刀寨!”
寨主萧斩怒喝一声,他成功踏入入道境。
一阵夜风席卷,此话音落下时,萧斩已经提着大刀站到了楚江山的对面。
“爹!”
萧丁点看到破关而出的萧斩,他喜极而泣,连滚带爬的冲了过来,抱住了萧斩的大腿。
萧斩只觉一股尿骚味向他袭来,他低头一看自己的窝囊儿子,又看到了满地的狂刀寨弟兄的尸体,他抬腿间就将萧丁点踹飞。
“我萧斩怎么会有你这个只会跪地求饶的儿子。”
“滚!”
萧斩怒喝一声,想着,这要不是自己的亲儿子,早就一刀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