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那巨量的肉,百合想着,肯定要把这身肥膘减下来才是。
否则不好看不说,还不健康,做事也不方便。这样想着,百合就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
百合醒过来时,已然日上三杆。
她穿上月蓝色绵布袄,因为脑袋上缠着纱布,因此只能把及腰青丝,编成辫子。
韩百合身上唯一的亮点,就是这一头青丝了。
她的头发,黑亮顺直,非常不错。
要是给这女的打分,满分一百分,她最多十分吧。对于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从小在农村长大、凭自身努力鲤鱼跃龙门的韩百合来说,十分也是分啊,十分也要珍惜,不能自暴自弃!
编好头发,百合出了卧室走到上房,却见屋中没人。走到门边,风吹来,冷的她不禁打抖嗦。早春,还在化雪,外边分外的冷。只是这古代空气非常新鲜,呼吸一口就觉的通身舒畅。
门边站了一会工夫,便见一个穿灰黑绵衣,用布包发的程氏吃力地端着个盆,走入院子。
见百合站门边,她将手里的盆放院子中的石块上。
“醒了?饭在锅中热着,我给你端。”
前天,就是由于她没把吃食放锅中温着,才闹出那样大的事,因此今天出门洗衣裳时,她特意留火在灶中,将饭放了锅中温着。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去就是。”看着程氏冻红的手,百合心中有一些不是滋味。这天气出去洗衣裳,虽说有太阳,可是那河水却是冰冷刺骨。
百合去了灶台,揭开盖,就看见了十几个黑苞米团子,跟一大碗稀的可以看到碗底的粥。
她也没有离开灶台,径直就着稀粥硬往嘴里塞了个苞米团子,便没再吃了。
而后,将苞米团子,继续温在锅里,还顺便将碗洗了。
离开灶台,院子中的程氏,已然晾完衣裳,正在坐门边做绣工。
那晾的衣裳中,便有原身的衣裳。原身好吃懒做,自然不会洗衣裳。因此,原身跟程氏的衣裳,全都是由程氏洗的。萧良,心疼他娘亲,因此一直洗自己的衣裳。
百合从没见过人做绣工,就凑上去看。
只见程氏捏着绣花针儿,在绢上飞针引线,没一会工夫,一朵栩栩如生的百合就出现了。
“哇,娘,你好厉害哦!绣的就和真的一样!”百合不禁崇拜地看着程氏夸赞道。
程氏非常意外地看着百合,这可是儿媳第一回叫她“娘”,以前她都是径直叫‘喂’亦或‘老婆子’。
“凡是女人,全都会绣工的,我这些算不得厉害。”被儿媳这样称赞,原本就面皮薄的程氏有点脸红。
原来,被自家儿媳崇拜是这种感觉呀!
“我是女人,我就不会。”百合作为人民警察,虽说会舞刀弄棒,可是这针却捏不会。
从小到大,衣裳破了都是奶奶缝。
“百合你如果想学,我教你。”以前自己绣工,儿媳看也不看一眼。现在不仅看了,还这样赞美,想是对绣工有了兴趣。
绣工最能磨人,没准儿媳学了绣工,脾气就可以磨好了呢!
“不、不、不!我可学不来。”百合忙摇头,绣工这么细致的活计,绝对不适合她学。
见百合不乐意学,程氏多少有些失落。
“对了,萧良呢?”百合见萧良不在,就不禁问。
萧良?
程氏有一些奇怪地看着百合,这是儿媳在成婚后,第一回直呼阿良的名。
以前,她一直叫阿良“夫君”。
“阿良,去卖画了,估计下午才回来。”程氏说着,看着院门,心中盼萧良能多卖出几幅画,能多买点白面,跟菜油回来。
虽说萧良,几近每天都去镇子上卖画,可是大多时候,卖不出去几副。
本年秋天就乡试了,去年因她生病,花光了萧良去省府的路费,因此耽搁了。
本年秋,不管怎样都要叫他去的。可是,到如今路费却没攒到半分,更是由于每天去卖画,耽搁了温书。
她心中一直挂念着这事,因此常常忧心的睡不着
百合噢了声。
程氏因为她脑袋上还有伤,就叫她进房坐着,说外边吹风不大好。
晌午,婆媳两人依然吃剩下的苞米团子,百合依然只吃了一个苞米团子。程氏问她为什么吃这样少,她只说是伤了头没食欲。
太阳落山时,萧良回了,提了三斤白面,跟一两菜油。
煮饭时,百合因为着实不想再吃糊苞米了,就主动揽下煮饭的活,叫程氏帮烧火就是。萧良啥都没有说,冷着脸回房看书。
百合先是和了加白面的苞米面,用布盖上,叫面团醒着。而后又洗了娃娃菜跟葱,将娃娃菜切段。
锅烧热,再程氏紧张的注目下,倒了一点点菜油。放蒜暴香,将娃娃菜质地较硬的部分放进炒炒,又在程氏紧张的注目下,放了粗盐巴。
古代农村,油盐都是金贵的资源,程氏怕百合放多了,自然紧张。
只是,好在百合放的菜油跟盐巴都在她接受范围内。
接着百合又往锅中加了水,煮着娃娃菜。将醒好的面团子,揉成条状,又切成十多个小团,压扁,一个个贴在煮着娃娃菜汤的锅边沿。
程氏想不到,还可以一边煮娃娃菜汤一边贴团子。以前她全都是先贴团子,后做娃娃菜汤。等汤做好时,团子全都快凉。
现在儿媳这样做,倒是省许多时间,节约柴火的同时,还不用怕团子冷了。
见娃娃菜哽煮的差不多,百合又放了娃娃菜叶煮。将团子捱个翻面,等菜汤煮好时,团子也好了。又在菜汤里放了点盐巴,就叫程氏别加柴了。
将团子拣进盘,将娃娃菜汤装三大碗。跟程氏一起,端到上房。
程氏叫了萧良出来。见萧良出来,百合根本没有抬头看他,自顾吃起苞米团子来。
对自己做的苞米团子,百合是非常满意。这团子,不糊也不粗,还非常软,香甜又可口。娃娃菜汤虽说单调,可是,却比程氏做的好喝好多。
萧良看着桌子上的苞米团子,跟跟前的娃娃菜汤。颜色跟香气看着是比他母亲做的好。
韩百合为了偷懒,但是藏的够深的。
虽说他非常不屑吃韩百合做的饭,可是这白面跟油都是他买来的,要是不吃,岂非便宜韩百合这个毒妇了。
他想着,拿起一个苞米饼咬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