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皇录》来源
这小姑娘“刷”的将一柄洒金折扇展开,轻摇着折扇道“独酌不如同饮,如此佳日美景,阁下何不移驾过来共谋一醉?”
明明连瞎子都可看得出她是个女人,她却偏偏还要装出男人的样子。
段飞叹了口气,道“在下也颇有此意,奈何素昧平生,何况男女有别。”
小姑娘怔了怔,眼睛瞪得更大了,道“你说男女有别?你难道是个女人?”
段飞笑笑道“当然不是。”
小姑娘眨着眼,道“你不是谁是?”
段飞道“你。”
这小姑娘瞪了他半天,摇着头,喃喃道“原来这人的眼睛有点毛病。”
她一只手还在摇着折扇,另一只手端起酒碗来,仰着脖子喝了下去。
她喝起酒来实在不像是个女人。
段飞在心里叹了口气。
现在正是春天,他今年才十九,正是最容易动心的年纪。
他实在很想过去,只可惜他怎么也忘不了他父亲板起脸来的样子。
要做个又孝顺又听话的好孩子,可实在不太容易。
夕阳满天,照的湖水绚丽多姿。
轻雪般的绿柳,半开的红荷,朦胧的远山,倒映在闪动着金光的湖水里。
就在这时,湖面上突然有艘梭鱼快艇,箭一般破水而来。
快艇上迎风站着四个浓眉大眼,头皮刮得发青的健壮大和尚。
风吹湖水,快艇起伏不停,这四个大和尚却好像钉子一般钉在船头,纹丝不动。
段飞一眼就看出他们都是练家子,而且下盘功夫都练得很好。
“在江湖中最不能惹的,就是和尚、道士和乞丐。”
因为这种人只要敢在江湖中行走,若非有出众的武功,就一定有很大的势力。
如此良辰美景,这几个出家人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横冲直撞?
段飞本来有点奇怪的,现在也决心不去管他们的闲事了。
“是非全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若想一路得平安,别人的事儿莫打听。”
段飞喝完了最后一碗,只等他叫的面来吃完了就走。
只听“砰”的一声,那艘快艘居然笔直地往画舫上撞了过去。
窗子里坐着的那正在调弄着白鹦鹉的丽人,被撞得几乎跌了下去。
那四个大和尚却已跃上画舫,凶神恶煞般冲了进去,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却又听不出骂的什么。
连笼里的白鹦鹉都被吓得吱吱喳喳又跳又叫,人更吓得花容失色,全身抖个不停,看来更楚楚可怜。
这些大和尚偏偏不懂怜香惜玉,有一个竟伸了蒲扇般的大手,仿佛想去抓她的头发。
哪里来的这些恶僧,简直比强盗还凶,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前,居然就敢这么样欺负一个可怜的单身女人。
这种事若再不管,还谈什么扶弱除强,行侠仗义?
段飞只觉胸中一阵热血上涌,他什么都顾不得了霍然一长身,眼见就要窜出栏杆。
忽然,一个身穿紫绸长衫的少年抢先一步翻过栏杆,只见他脚尖在围住鱼塘的竹栏上一点,人又腾身而起,使出来的竟是一苇渡江、浮游戏水这一类的绝顶轻功。
段飞见状连赞一声“好功夫!”,那少年一式“平步青云”,跟着一式“鹰击长空”,迅猛地落在画舫上。
“轰!”
四个大和尚被吓了一跳。
有一个走了过来,立刻沉着脸低叱道“什么人?来干什么?”
这和尚面色通红,一脸麻子,看着就像一颗切开了的红心火龙果,他眼露杀机,看来不像是个清净的出家人。
那少年也沉下了脸,道“你们是出家人,还是强盗?”
这和尚仿佛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双掌合什,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怎么会是强盗?”
少年道“出家人怎么比强盗还凶?强盗也不会这么欺负女人。”
和尚厉声道“你是那女子什么人?要来管这闲事?”
少年挺起胸,道“天下人管天下事,小爷为何管不得?”
这时,船舱传出那丽人的惊呼“快救我,这些凶僧要非礼我。”
少年火气更大了,冷笑道“你们这些和尚胆子倒不小。”
这和尚怒道“你的胆子也不小!”
他嘴里说着话,一双手也没闲着,突然沉腰坐马,双拳齐出,猛击少年的腰肋,使了个伏虎罗汉拳。
少年向后一跃,避开拳头,身子一偏,反手扣住了这和尚的脉门,轻轻一带,顺势将和尚扔了出去。
那和尚这一拳用的力量极大,来不及收势,“噗通”一声,竟然掉入湖里。
这时,岸上有人鼓起了掌。
少年还没有回头去看,船舱中已有两个大和尚冲了出来。
这两人身法矫健,出手更快,忽然间,两双钵头般大的拳头已到了少年面前,只听拳风呼呼,果然是招沉力猛。
只可惜,昔年,蛮国第一条好汉血环天的后人,武功虽然比不上老祖却也不是寻常武人可比。
尤其是他的轻功身法,不但轻灵过人,而且又潇洒、又漂亮。
他轻轻一提气,突然鹞子翻身,人已到了这两个和尚的身后。
和尚变招也不慢,甩手大翻身,一招“金刚伏魔”,挥拳反击。
可是他已经太慢了。
血无形手里的刀鞘,已打在他左肩的肩井穴上。
这部位正是他全身平衡的重心,一下子被打着,身子立刻站不稳,踉跄后退了七八步,“砰”的一声撞断了船上的栏杆。
另一个和尚比他还慢一点。
血无形再一挥手,只听“噗通,噗通”两声,两个和尚又掉入水中。
剩下的一个和尚抢步出舱,脸色铁青,一挥袖袍,一阵猛烈罡风,直击血无形面门。
血无形向左侧一跃,堪堪避开袭来的罡风,忽然,一道金色流光如影随形。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看来蠢笨的和尚,竟然有这样惊人的速度,感叹尚未结。
那和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照着他的面门猛地轰出一拳。
“嘭!”
就在血无形准备兽化,硬抗这一拳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掌,出现在其面前,稳稳的接住了和尚的拳头。
血无形感激的看着手掌的主人是刚刚在酒馆那个少年,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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