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富贵脸也变成了铁青色。
他本来就觉得,自己所说的彪哥死因,有些靠不住。
看来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
他板着脸,吩咐着,“继续拉,我倒要看看,它到底有多长!你们过去帮忙!”
他吩咐几个站在人群前面的年轻人。
四五个人跑过去,七手八脚的拉着锁链。
不一会,岸边的锁链堆起来足有两米多高。
现场异常安静,只能听到锁链落在地上时,发出的哗哗声响。
忽的,刘宝庆松开锁链,一个趔趄坐在地上。
他像见鬼了似的,指着江里,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见到他的模样,其他人也赶紧停住手。
“怎么了?”刘富贵瞪了儿子一样,对于他那副怂样,有些看不上眼。
刘宝庆结结巴巴的说,“江……江里有东西!”
跟他在一起的人,本来就有些心惊胆战的。
听到他的话,立刻一阵风似的,向远离岸边的地方跑去。
我扭头看了大圣一眼。
他正眉头紧皱的,望着刘宝庆所指的地方。
那里离江边,大约十几丈远的样子。
在场的人目光都向那边望去。
除了能看到江水打着旋,向下游流去之外,并没有任何东西。
刘宝庆继续说,“我……我看到一张脸盆那么大的脸,浮起来又沉下去了!”
人群像炸了窝似的,哄的一声,一起向后退去。
刘富贵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儿子。
“是你看花眼了吧!那么多双眼睛都没看到,怎么偏偏就你看到了?”
刘宝庆还想争辩几句。
可看到他老爸凶巴巴的样子,赶紧闭上嘴巴。
就在这时,地上的锁链动了动,仿佛两条长蛇似的,向着江里伸去。
那速度,比他们刚才拉动时还要快很多。
锁链入水,江面上带起一圈圈波浪来。
同时在岸边的沙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印痕。
或许在锁链另一端,拴着什么活物,它正在把锁链拉回去。
大伙本来就战战兢兢的,看到这一幕,更是惊呼着,躲得远远的。
刘宝庆彻底麻了爪,坐在那一动不能动。
锁链兜了几个圈,缠住他的腰,拖着他向江里而去。
刘宝庆像杀猪似的尖叫着,可锁链力道很足,速度飞快。
眨眼间,刘宝庆已经到了江边,眼看着就要被拉到江里去了。
忽然人影一闪,大圣已经到了他身边。
双手抓住他肩膀,猛的把他从锁链里拉出来。
随着唰的一声响,锁链已经被拉进江中。
如果再稍微慢一点,刘宝庆就要被拖到江里去喂鱼了。
刘宝庆哆哆嗦嗦的,双腿发软,大圣一松手,他再次坐在地上。
大圣脸上仍旧带着憨笑,说道,“玩拔河吗?算我一个!”
这种时候,也只有他能笑得出来。
不到两分钟时间,岸边那一大堆锁链,已经全部被拉进江水之中。
彪哥尸体滚动着,紧跟着被拉了进去。
它在江面上漂了一会,然后缓缓沉下。
只剩那两根伸出来的食指露出水面,并倏然消失。
江面上留下一个大大的涟漪,直到被水浪吞没。
最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江水滚滚,向着石拱桥方向流去。
刘宝庆像丢了魂似的,坐在江边。
大圣嘻嘻笑着,“我就说他在装睡。你们看,他下水摸鱼去了!”
他边说,边向人群外面走去。
到了远离人群的地方,大圣脸上憨笑消失,板着脸跟我说,“带把铁锹,我们上山。”
我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于凶狮睁眼引起的。
狮子山煞气很重,惊动了江里的东西。
彪哥可能像平常一样,去找狐朋狗友喝酒,结果走到江边时出了事。
如果不赶紧解决这件事,那么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去给彪哥作伴。
可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件事没想明白。
紧走几步,问道,“大伯,彪哥伸出来的手指,代表着什么?”
大圣摇摇头,说道,“有人打算用尸体告诉我们,他是第一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您是说,有人在背后捣鬼?”
大伯的话很令我意外。
我以为,这不过是天灾而已,却没想到,原来是人为造成的。
大圣不紧不慢的说,“我早就知道这个人的存在。我们斗了将近十年,他始终没能占到便宜,在我的守护下,村里一直平安无事的。”
“这三年来,他却像消失了似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计划了这么久,这次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化解。”
能跟大伯斗十年,对方绝对不是普通人物。
我不解的问,“大伯,那人是谁?住在村里吗?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大伯抬头看了看狮子山。
有些无奈的说,“对方非常狡猾,实力并不在我之下。我能肯定的是,他就住在村里。我只见过几次他的背影,具体是谁,很难确定。至于他有什么目的,你很快就知道了。”
通过大伯眼神,能够看得出来,对方确实是他的强劲对手。
虽然大伯处处提防着他,可还是给了他可乘之机。
他对狮子山下手,改变村子的风水格局,才让彪哥出了事。
而彪哥不过是第一个而已,如果不阻止他,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也正是大伯最担心的地方。
我们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向山上走去。
大伯淡淡的说道,“有我这个守村人在,绝对不会让他得逞!就算搭上这条命,也要阻止他!”
大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乎已经下定决心。
狮子山海拔两千米,狮子头朝东,尾朝西,绵延上百里。
大圣扭头看着我,像在考我似的。
“胜儿,你觉得有什么办法,能让一头睡狮凶性大发?”
对方蓄谋已久,一旦动手,当然不会给大伯翻盘机会。
他非常狠毒,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以村里数百条人命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