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这么快被送拘留所,绝对是罗家使的坏。”张文武心水清得很。
“确实是这样,罗坚强那家伙听到自己儿子被人折了手脚,什么都没问就给市局施压,要把你弄进去,要判你的刑。但他再有关系也不可能上午找关系把人弄进去下午又让别人把你弄出来,把执法机关是他家开的啊。”胡启明笑说,“你能连夜回来,还有别的人出力的。”
“何晓?嗯,吴三八,她一定觉得这样罗家过分了,所以后悔了,然后帮我找关系。吴家号称是三大世家之一,能量应该不输罗家的。”张文武一副我知道的样子。
“吴小姐应该回去的过她父亲,不然吴承晚不会打电话告诉我你的事。不过,吴家似乎笃定你不会有事,并没有出面找关系。倒是何晓找了周家,周家虽然低调,但是能量绝对要在罗家之前,听说周家在省里都有关系的。”胡启明点了点头说,“不过,你所以这么快回来,都和他们没多大关系。”
“哎呀院长你就别卖关子,到底是谁出面啊,我在港城并没认识几个人呀。”话说到这里,张文武已明白,这事肯定和外事办和招商局有关了,不过,他故意不说出来。
“是外事办和招商局找市里领导了,市里领导把市局的人狠狠评批了一顿,然后市局又把区局狠狠骂了一通,最后不是局长亲自去把您小张神医迎接回来了吧。”胡启明笑说。
“呵呵,无事不起早,外事办和招商局竟然跑去找市领导帮我?我猜,他们一定有事要我办吧,不然,这些官老爷们哪会管这种闲事。”张文武装不下去了,只好给胡启明搭桥让他说出来,人家是院长嘛,总要给点面子。
“咳…咳…严格的说,现在是我有事要小张顾问帮忙。但…但是我知道小张顾问的原则,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胡启明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院长,这件事违反我的原则?哦,明白了,一定是让我看病是不是?但是,病人在我的该死不救的名单上?”张文武终于明白为什么胡启明吞吞吐吐了,是怕被拒绝呢。
“是的…在名单上的某类人,但是,这事…这事我不得不来请小张顾问出手,因为上级已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一院。而且,现在这事已不是一件医疗任务,而是一个政治任务,患者是一个在某国商界和政坛上举足轻重的人。”胡启明一边说一边观察张文武的表情,见他的脸色并没有变得难看,他继续说道,“这个人,不仅在你的该死不救名单上,而且她对我国并不友好。领导的意思是,希望我们能把这个人的病治好而令到她改变对我们的态度,不指望她偏帮,只希望她能用公正的态度看待我们国家就好。”
张文武沉默,他虽然对政治呀,经济呀什么的事不感兴趣,也没什么那些所谓的大局观,但他对自己国家却是充满了感情的。所以,当事情关系到国家的时候,但当事情和他的该死不救原则冲突的时候,他还会有所考虑的。
“我觉得,领导们是一厢情愿,希望博一个一直反我们的人的好感,这无疑是与虎谋皮,我认为根本不可能的事,最后可能就是得不偿失,热脸贴冷屁股了。”张文武沉思片刻后说。
“唉,不试又怎么知道?为国为民之事,哪怕希望再微小我们都不应该放弃对不对?”胡启明叹了一口气说,在内心深处,他是认同张文武的观点的。
“我们太弱了,如果我们足够强,才不需要理会这些臭虫怎样看怎么说。”张文武突然触动。
虽然,张文武沿袭了野道士一些性格,并不关心政治,但这些年常常东南西北的跑,很多事他看在眼里,心里总是有自己想法的。
“国强不是一日之功的,国强民富都需要我们每一个人努力的,这正是我们不愿意放过任何哪怕再微弱机会的原因。所以,我们不想放弃这次机会……。”胡启明心里很高兴,想不到自己竟然说动了张文武,看来,这小子并非没心没肺嘛。
张文武又沉默,他现在发现,无论自己多牛逼,多有原则,只要进入这个社会,很多事由不得自己啊。他很明白,这件事自己推不掉了,他可以拒绝胡启明,但明天肯定会有卫生局呀,招商局呀,外事办呀等等部门的领导轮番来找自己谈心。如果自己再拒绝,后面来的可能就是市里的领导。
真的要坚持自己的原则,除非自己离开一院,离开港城,像野道士一样做一个闲散之人,或许可以避过这件事。
但是,他不行,他得入世,他得谋生,他得完成野道士给的任务,他还得寻亲。
“患者是镁国的吧,吉姆那货给我找的事?”张文武暗叹了一口气,拿胡启明的烟点了一根。他发现,下山短短几十天,啥没学会,倒是学会抽烟了。
“嗯,患者叫布罗丝,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镁国佬的国会议员,吉姆说是他表姑妈,不知道是真是假。”胡启明点头说,他知道张文武是同意出手了,压抑不住心里的高兴嘴角泛起了笑容。
“主诉是什么?”张文武又问。
“患者眼睛转动不灵,闭合困难,嘴巴也闭合困难,用我们平常的说话说就是目瞪口呆,口眼歪斜,面无表情。我看过她在镁国就医的病历,写的是面部神经功能缺失、神经炎、肌肉功能疲劳等等诊断,哦,还有一家医院诊断为脑栓塞,说血管堵了。但针对性用药或物理治疗,完全没效果,甚至越来越严重。”布罗丝的病历他倒是记得清楚。
“你没让我们院的专家会诊一下?”张文武笑说。
“人到后,专家们就已在讨论了,但是既然人家镁国佬都治不好,他们也不敢下手。”胡启明挠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