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鸿羽提着宝剑,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六楞锏,来到外屋。他把锏插入死去侍卫的腰间,顺手收起缠冰凌的白布,起身重新插好屋门。接着,他用宝剑在侍卫尸体的脖子上勒了一下,又把宝剑丢在尸体右手旁边。他不无遗憾的想,可惜不能把义帝的宝剑和护甲带走。
建鸿羽再次进入内屋,快速翻检了一下。由于对屋内情况很熟,他没费多大劲,就在义帝的枕侧找到了装兵符的盒子。他抄起睡榻上掉落的另一条白布,把兵符包好,揣入怀中。
最后,建鸿羽又扫视了一遍屋内,确认没有任何遗留物后,便来到窗前,打开其中一扇窗户,踏上窗台,向外一纵,双手抓住挑出的椽头,随即腹部发力,下身向上卷去,一下整个人就趴到了檐顶上。在努力稳住身形后,他不由得暗自庆幸,屋顶还尚未换铺王府规制的琉璃瓦,毕竟侯府规制的青瓦没有琉璃瓦那么滑溜。
除了碰落了几根檐口的冰凌外,这次卷身上檐,可说是非常完美。建鸿羽稍作喘息,接着一个侧滚,身形变为仰面向上。他双肩后张,利用背部夹紧檐面,两肘两踵发力,施展岀壁虎游墙术,快速移动至寝宫另一侧,翻身下檐,轻轻落在甬道之上,随即大步朝自己寝室方向走去。
建鸿羽刚进屋门,孔露华就迎了上来,看到建鸿羽的神色,她就长舒了一口气,“得手了?”
建鸿羽点点头,从怀里掏出白布裹好的兵符,递给孔露华,“找到了,手谕也没必要了。”
“她的没必要了,你的还得用。”
“嗯?!”
“因为兵符不能在我们手里。”
“那好,部队驻扎的具体位置以及来往路线,你都记清楚了?”
孔露华俏皮的拍拍头,“我的记忆力,你就放心吧。”
“骑我的踢雪乌龙驹去。”
“不了,我担心万一步军司有人认得你的马,反而坏事。我就骑自己的马去。”说着,孔露华拉上面纱,推门而出,又丢下一句,“早点睡,休息一会儿,明天会格外漫长。”
送走了孔露华,建鸿羽脱下被雪水弄脏的衣服,团成一团,丢在屋角。然后,他把自己扔到床上,对自己说,“睡吧。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值得你害怕的人了,死人和画中的魔鬼一样,只能吓唬小孩子。”不大会儿,他便昏昏的睡去,醒来时,阳光刚刚照进屋子。
“建鸿羽,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随着的帝后一声娇咤,卞思义和于博远都围上来,拉扯着建鸿羽,好像用手就可以把他拉倒自己一方似的。
“平日里说的都好,你到底是不是尽忠报国,就看今天了!”卞思义近乎歇斯底里。
“王爷的尽忠报国,人尽皆知,您一定得秉持公道!”于博远则几近哀告。
帝后和于月川一远一近的站着不动,一个恼羞成怒&nbp;一个呆若木鸡,但目光都一样火热的注视着建鸿羽。
建鸿羽挥手甩开卞思义和于博远,斩钉截铁的说,“我的态度是……传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