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您上车。”
已经当了近一个月门房的苏善站在马车边,见齐默走近,立马弯腰笑迎。
齐默走到马车前头,没有上马车,对苏善摆了摆手。
后者会意,立马回去守大门去了。
“景泽啊。”
齐默拍了拍身边景泽的肩膀,语重心长,“做人,可不能像他一样,如此行径,绝非君子所为。”
景泽望着齐默,认真的问道“驸马,那做官是不是也不能向您一样,动不动就告病假,这样应该也不是君子所为吧?”
看看都把陈主簿好好一个人给累成狗了,你们可都是同乡同年的好友啊!
“咳咳!”
尴尬的干咳两声,齐默抬头望着夜空,转移话题道“今天的月亮真圆啊。”
景泽摇了摇头,又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其实明天的月亮才是最圆的。”
齐默回头望向景泽,不满道“知道上回儿你为什么会在莺语台被雪雁打不,就是因为你不会说话。”
景泽努了努嘴,“还不是因为我替驸马你背了锅。”
白了眼景泽,齐默闭上了嘴,决定不再自讨没趣。
夜风拂过齐默的脸庞,吹起鬓角散发,在院门前挂着的红灯笼烛光的照映下,却是一张不同的脸。
“没想到雪雁这丫头自己给自己化妆不会,给别人易容还挺在行。”
齐默摸了摸自己的脸,啧啧称奇,这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体验易容术。
刚才还一直和齐默唱反调的景泽这回儿却是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习武之人,即便是女子,除非是修炼一些媚功的,否则都不甚在意自己今天有没有擦个胭脂描个眉的,而且雪雁本来就长的不错,模样标志。
又因为练过武的原因,雪雁没有旁的女子自带的一股娇弱气质,反而带着一股英姿飒爽的味道,而且,该有肉的地方也有肉,就连有天晚上姜婉都躲在被窝里问齐默她和雪雁的身材问题······
不过有一回儿雪雁好奇,给自己化了个妆,出来之后寻找姜婉想问问自己化的好不好,结果吓得的一路上的丫鬟仆人惊叫连天不止,最后撞见刚回来的齐默和景泽,被他们两个笑话个不停,然后景泽就被雪雁揍得鼻青脸肿,而且雪雁事后还在景泽的脸上画了个王八还威胁景泽一天之内不许擦掉,最后逼得景泽硬生生是整整一天连一次厕所都没上,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
“娘子?”
看到一名体态婀娜的女子牵着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来,齐默有些不敢确定的叫了声。
女子朱唇贝齿柳叶眉顾盼流转,脸型和姜婉有些不同,但是肌肤依旧是白皙中带着分红润,腮凝新荔,鼻腻鹅脂。
齐默定睛望着,那一眼风情中有着和平日姜婉不一样的感觉,可有说不清道不明。
小女孩粉雕玉琢般,乌溜溜的大眼睛里还是一如往日的那般洁净。
“你是哥哥吗?好丑啊!”
小女孩走到齐默跟前,毫不掩饰的说道。
原本还惊异于这易容术的奇妙有趣,但是见到姜婉、齐玉和自己的对比差别之后,那种心情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齐默现在恨不得将贴在自己唇边的那颗大黑痣给扯掉。
原本以为易容术就是这样,化出来丑点也是正常的,但是看到姜婉依旧美貌,小齐玉仍然可爱,齐默就知道雪雁就单纯只是不想给自己易容易的帅气一点。
齐默怒视着雪雁,把原来那个英俊无敌帅气逼人的我还回来!
“驸马的脸型奇特,乃是百万人中才能挑出一个的,所以雪雁并不擅长给驸马易容,已经尽力了。”
雪雁说的真诚,齐默要不是瞧见她说话时眼角还挂着那挥之不去的狭促笑意,差点就相信了。
马车出城走了没几里路,便到了三清观。
齐默率先下了马车,又扶着姜婉下车,“娘子,来,小心。”
“我不要你抱,太丑了!”
齐玉一脸嫌弃的躲开了齐默伸过来抱她下车的双手,自己跳了下来。
和姜婉亲近的久了,小齐玉也沾染上了姜婉爱帅哥的毛病,对于原来那个唇红齿白的哥哥一下子变成了猥琐大哥很不适应。
“这人长得这样,怎么还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小娘子?”
“有钱呗。”
“原来如此,我决定,我要弃文从商,我也做生意,赚最多的钱,娶最漂亮的妞!”
“你糊涂啊,做官贪的钱不比商人赚得多?”
“也对。”
······
三清观建在半山腰上,顺着依山台阶而上,齐默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像这样的话,要不是齐默想着自己身为地方父母官,当众打儿子不好,早就一脚把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人给踹下台阶了。
白了眼给他造成这些麻烦的雪雁,齐默继续牵着姜婉大摇大摆的走进三清观。
“好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
不远处的偏殿外,三清观的老观主宋度余牵着一名十二三岁的小道童,摇了摇头。
“那个小姑娘好漂亮啊,观主,我可以和她玩吗?”
被宋度余牵着的小道童目不转睛的看着蹦蹦跳跳的上着台阶的小齐玉。
宋度余闻言,额头浮现出几道黑线,伸出手遮住了小道童的双眼,宋度余哄骗道“别看那小姑娘长的好看,其实脾气大着呢,师祖我告诉你,山下的女人都是母老虎,你还是乖乖地待在我们三清观,以后还能当观主呢。”
小道童摇了摇头,“我不想当观主,当观主会被人骂的。”
“被人骂?”宋度余愣了愣,旋即怒道“是那个小兔崽子在背后骂我,余生啊,你告诉师祖,是你的那些师兄啊还是你的那些师叔师伯啊?”
小道童再次摇头,“都骂了。”
见宋度余呆住,小道童以为是老观主没理解自己话的意思,又很好心的解释道“师兄他们,还有师叔师伯,对了还有我师父他,他也骂了;他们都说您是只铁公鸡,观里每个月都有那么多的香火钱,师祖你却一毛不拔,肯定是下山去了城里的那个莺······语台,去那里找漂亮姐姐去了。”
“胡说,荒唐,一派胡言,简直就是放屁!”宋度余气的跳脚。
“一群没良心的,最近给你们修的道舍不是用那些香火钱修的?再说了,我去的明明就是花月楼,我好歹也是观主,肯定是要去城中的第一青楼了,莺语台那是什么档次,能衬得起我这个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