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陈天与宁小小一起去了姚东腾在苏杭的家。
“舅舅,开门,是我!”宁小小一边狂按门铃,一边嚷嚷道。
“吱呀……”门开。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才30岁左右的女人,柳叶眉,大眼睛,鹅蛋脸,皮肤很白,女人味十足。不用猜,这肯定就是宁小小的舅妈了,姚东腾的老婆。
“呵呵,小小,你可是好久都没来看舅妈了!”女人娇笑了一声,赶紧把陈天和宁小小迎进了屋里。
“舅妈,人家也想来看你呀,可是我真的很忙耶,所以……嘻嘻,你不要怪我啦!”宁小小眨了眨眼睛,欢快的进了客厅。
“舅妈,我舅舅呢!”宁小小问。
这时,厨房里传来了一声回应,“干嘛,你这臭丫头还知道苏杭有我这个舅舅?我看这要不是大过年的,你都不知道来一趟!”
“哪有!”宁小小撅了撅嘴,又哼道:“哼,活该你做饭,让你欺负我。”
“嘿,你这臭丫头,就知道帮着你舅妈说话!”姚东腾说着,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身上还系着一个印花围裙,十足的一个家庭主男模样。
陈天有些好笑,没想到在官场上一向硬汉做派的姚东腾,在家里竟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当真是能软,能硬,真男人。呃……咳咳!
“呵,陈天也来了,怎么?看见我下厨房你很想笑是不是?”姚东腾边说边解开身上的围裙,坐在了沙发上。
“嘿,哪有!姚叔你这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才是新时代的三好男人嘛!”陈天笑着说。
旁边的宁小小一听,又跟着补充了一句,“还要刷的了茅房!”
“噗……”陈天一口水喷出,满头黑线,宁小小的舅妈更是被逗的娇笑不止。倒是姚东腾脸色一黑,瞪了宁小小一眼,说:“你这丫头,又害我不是!”
“嘻嘻,就害你,谁让你欺负我,舅妈明天就让你刷茅房!”宁小小得意的笑。
姚东腾无奈,对于这么一个外甥女,他向来都是输的份。
“说吧,这次来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我才不信你这丫头会来乖乖给我拜年!”很显然,姚东腾已经隐约猜到了宁小小与陈天此来的意图。
宁小小翻了翻眼珠子,“恭喜你猜对了,我还真不是给你来拜年的,我是给舅妈来拜年的。舅妈,新年快乐,祝你越活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呵呵,你这个小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来,把手伸出来,这是舅妈给你准备的红包!”姚东腾的老婆,说着还真掏出了一个红包。
宁小小一愣,并没有把红包接过来,说:“舅妈,我都多大了,才不要红包呢!”
沙发上,姚东腾无语的耸了耸肩,冲着陈天使了个眼色,示意陈天跟他到书房去。看样子这次就算陈天和宁小小不开口,姚东腾也会先忍不住,他身为苏杭的市长兼任党委书记,是苏杭名副其实的一把手,如今苏杭房价骤然升温,湖东路又流入了大规模的资金,这两件事虽然能拉动整个苏杭的经济建设,但一旦操控不好,对苏杭造成的危害更大,他这个一把手不可能不关心。
到了书房,姚东腾脸色微沉,率先说:“事情你都知道了?”
陈天点头。
“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说说吧,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别告诉我你没有计划,否则老子把你赶出去。”姚东腾道。
“呃……”陈天郁闷,这哪像一个市长说的话,不过由此倒是也可以看出,姚东腾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
按照以往的惯例,每年过年姚东腾都会回到姚家老家去过年,唯独今年是个例外,这些都足以说明了姚东腾的困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真怕自己一天不在苏杭,苏杭就会惹出更大的变动和乱子。
“姚叔,我和小小是这么想的,房价的升温可以用经适房来补救,至于湖东路的圈地运动,我感觉实在不行,就……”
陈天将他与宁小小的计划解释了一遍,姚东腾听后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一直在思索。
最终,姚东腾点头。“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前,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注意。不过经适房的事单是我这边同意还不行,还需要上报省领导批准,就这两天吧,你等我消息。”
正事谈毕,众人一起在姚东腾家里吃了晚饭。下厨的是姚东腾,可以看出他对他老婆真的不错,饭菜的味道也很好,期间陈天陪着姚东腾喝了几杯,不过并没有喝多,两人喝了不到两瓶的白酒。
直到晚上十点多,陈天与宁小小方才离开。
“怎么样,我舅舅怎么说?”车内,宁小小一边开车,一边问。
陈天点了点头,“你舅舅说让咱等消息。不过我感觉这事似乎没那么简单,就怕江南省领导那边,不好过!”
宁小小一听,不由愣了一下,“你是说省长史满仓?”
“谁知道呢,看看再说吧。”陈天仰躺在座椅上,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夜色,渐渐陷入了沉思。
中州省的事情刚过去,没想到天龙集团又迎来了这么一个大冲击,甚至有可能与传说中极为神秘的罗斯柴尔德家族有关,这事光是想想都让人蛋疼。
一直以来,天龙集团都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但那都是在华夏国内的行动,不得不承认的是,不论是陈天的军人身份,还是谢然警察的身份,都在每一次的行动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但突然间,就这么一下子要展开与国外势力的较量,而且对方的实力比之天龙集团强大了不知多少倍,谁输谁赢,结局如何,就连陈天自己心里也没谱。
为今之计,也只能说走一步,看一步。很有几分尽人事而听天命的感觉!陈天不喜欢这种感觉,事实上没有人喜欢这种局势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
夜,很迷离。局势却更加迷离!
随后的两天,陈天清闲了下来。有了宁小小和宋千月把持,整个天龙集团的事情倒也不用他去操心了,他现在唯一等待的,就是江南省对经适房的决定,是批准还是不批准呢?
甚至在这段时间,陈天都已经想好了经适房要建在哪里。
过年前,在天龙同济基金会成立的时候,那个放出谣言中伤天龙集团的季老板,因为所建小区的工程质量出现问题,结果被苏杭政府勒令停工。
一瞬间,季老板从房地产开发老总,变成了身无分文,外债累累的穷光蛋。因为欠了太多农民工的工资,以及银行的贷款。这季老板走投无路,携带着剩余的资金赶紧跑路了。而他所负责建设的那个小区,则是被银行收回去,算是抵了之前的贷款。
可是这么一个烂尾楼,如果没有新的开发商接手,根本就是一个死楼,除了那块地皮,其他的都不值钱。但就那块地皮的价值,与季老板所贷的巨款相比,根本是相差甚远,连五成的贷款都比不上。
如此一来,也就是说如果这银行找不到季老板,那可就真是亏大发了!
而陈天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便让宁小小与宋千月出面,找到那家银行,从那家银行手中以比市场价还要低的价格,很顺利的买下了那个季老板所建造的小区。
陈天不怕这银行不卖,因为那烂尾楼在他们手里也起不到作用,还不如卖了换点真金白银的好。
就这样,经适房的位置已经选好。之后陈天便让天龙房地产的专业拆迁队,彻底全拆了这小区所有的楼房。
对此,总管天龙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年泽良,很不解的问:“天哥,这楼不是刚建的吗,干嘛要拆了!”
“拆,全都给老子拆了,这特么连经适房都不如的楼,留着何用?”陈天如是回答。
于是,轰轰烈烈的拆迁开始大规模启动。
直到第三天的下午,姚东腾才打来了电话,声音有些低沉,很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
“姚叔,怎么回事?地皮我都已经买好了,难道省领导那边还没批准?”陈天问。
电话那边,姚东腾叹了一声,“没有,省领导说这才刚过年,不急,再等等!”
“等?等什么,等到苏杭房价彻底崩盘吗?”陈天郁闷了,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也是这么跟省领导说的,可是……可是人家就是一句话,让咱等,我也没办法啊!”姚东腾无奈。
这事让人蛋疼,如果省领导一直不批准,经适房的事就这么一直拖下去,等到苏杭房价涨的不能再涨,甚至最终崩盘的时候,那这经适房建了还有毛用!
戳了,按理说连谢文政这个政法书记都能看透的事,省领导不应该看不到啊,怎么偏偏就不同意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时候陈天脑中猛然想起了史满仓!
“姚叔,能不能跟您问一下,到底是哪个省领导不同意咱们建造经适房?”陈天不由问。
姚东腾一愣,说:“你小子问这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这是正事不能乱来,这样吧,我明天再跑一趟,如果实在不行,那咱们再商量。”
“好吧,那咱等你好消息!”嘴上虽这么说,但陈天心里却真的没抱太大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