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料会暴露来人的行踪,可以方便事后的追踪。
如果来人发现了其中的旋即,想要擦掉也无妨。
小七发现,这涂料之中加了一种很特殊的香料,仿佛是十分难去掉味道的东西。擦掉荧光粉,也擦不掉这味道。这种味道持续留香,在追捕到他之前,衣袂之间,都会沾染到,且不可去掉。
训练有素的犬类,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抓到他们了。
青竹回头看了小七一眼,直接打开了石门。
石门的内部是深不见底的黑洞,石阶蜿蜒,一直通向地下,最深处的地方。整个万花、楼不过是建立在这座密室宫殿上的一个小楼,内里的环境,别有洞天。
他们刚走进石门,石门便在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脚尖轻轻触及石阶,小七发现,这石阶上是有些重力装置在的,有人站在上面,身后的石门就会自动关闭,不给歹人退路。想要出去,必须经过前面的重重关卡。
这样的设计,放在现代倒是没什么,可是在这个年代,还没有机械装置的时期,能将重力感应装置,安排在机关之中,着实是精湛的工艺了。
“这是寰止所做。”青竹见小七对脚下的石阶感兴趣,轻声说道:“他很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事物,懂得钻研,整个密室,大多出自他的设想。”
听青竹这般说,小七对寰止这个人的敬佩程度,又高了许多。
沿着石阶一路向下,他们来到了地下深处。沿途,青竹关闭了许多机关,又直接射出毒箭的,又掉下石阶下面的暗牢的,还有火焰灼烧的,总之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小七还是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地方,总觉得,跟的幻象中的盗墓情形相差无几。
此番,若是没有青竹陪同,顺利进入,想来,禹喜就算破解了密室,也会惨死在路上的吧。
小七回头看禹喜,发现每通过一个机关,他的表情都放松了一些,看起来,也是没想到,青竹的青云社中,会有这么危险的存在吧。
不知走了有多深,他们才终于来到了一个相对平坦的位置。青竹滑动一个机关,从里面掏出了一把火折子,点燃了烛光,顺着火油,整个地下密室,便瞬间亮堂了起来。
小七深吸了一口气,被眼前浩大宏伟的工程震撼到了。
这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岩洞,正中心足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放置了整齐有序的架子,只是架子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小七走过去,查看了距离她最近的那个架子,上面还有灰尘,只是中间有一个书简形状的位置,灰尘没有那么厚,还带着书简被人暴力拉下的痕迹。可见,原本这里是放了许多书简的,但是因为什么原因,忽然被人拿走了。不仅拿走,这里还经历了一番整理,这才激起了许多灰尘,落在原本书简停留的位置上。
“这里原本是存放青云社记档的地方,里面每一本书简,都是一次行动的记档,包括人员配置,钱财,计划,和最后的成果。”青竹介绍完他们眼前最近的位置,又指了指另一片书架子的位置:“那里,是存放机密的地方。每调查处一份情报,都要汇总到那里,做成人物档案,或者一个国家的档案,以供大王随时参考。”
顺着青竹指着的方向,小七看去,发现有一个地方的架子有些凌乱,桌子也是翻倒着的。
“那边,是整理情报的位置,每天都有专人审核,整理,并负责更替。也就是那里,藏着青云社的人员名单,被寰止夺走了。”
“他们发生了打斗?”禹喜问。
“是,看守的人被寰止打晕,其他帮忙的,也被寰止撂倒在地。他们都不是寰止的对手,寰止轻而易举地拿走了名单,沿着出城的密道,直接逃出了城。”
三个人走过去,发现那桌子不仅仅是翻倒了,地上还有若有似无的血迹。整个案发现场,青竹都没有动过,可以轻易还原当时的场景。看起来,他们还动了真家伙,桌子上,还遗留着当时留下的劈砍的痕迹,表面的红木漆已经掉了,露出里面木头的颜色。
架子东倒西歪,有的架子旁也有呕出的血液。
看起来,当时双方激烈搏斗后,帮忙的成员落了下风,他们不敌寰止,纷纷被打倒在地,留下了内伤,没了反抗能力。
寰止这才拿着名单,直接潜逃了的。
禹喜摩挲着下巴:“说起来,容止的灵力已达七品,是各中高手,整个青云社,应该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既然他决心争抢这份名单,完可以杀了那些人,再用上别人的招数蒙混过去,便没有目击者了。为何还留那些人一条性命,让他们指认,是他所为呢。”
小七心中也有这样的疑问:“只是敲晕了他们,而没有真的伤害到他们,是不是可以说明,寰止大人根本不想闹出人命,更不想隐匿他的行踪。他抢夺名单的行为,也是迫于无奈,不得不那么做……”
青竹很是严谨,他也没有弄清楚寰止的做法究竟为何,所以,他只是摇摇头,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
禹喜摸着那桌子上的剑痕,说:“我还记得,寰止当初为何要进青云社。他的家人,一夜之间,被湘人尽数杀害。如果不是他母亲在关键时刻,将他藏在了地窖之中,他很有可能也会被杀害的。亲眼看到湘人杀人放火,把自己最亲近的人部杀掉,这样的人,我不信,他还会做出背叛组织,去投靠杀人凶手的行径。就算他遇到了心爱的女子,那女子是湘人的话,他也不会接纳。”
青竹提醒道:“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并不能因为我们与寰止熟悉,知道他的曾经,就替他排除许多可能。我也不相信寰止会做出这种事,但是,许多双眼睛看着,他的确是做了的。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不能开脱他的这项罪名。”
青竹是青云社的主人,头脑自然要冷静许多。他和寰止的关系更为要好,正因为如此,他才要更加公正地对待寰止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