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叔家境不好,他们得了物资后,就想给阳山卫送五车过去,让阳山卫的人也能过个好节。
纪福德笑道“秦千户放心,天黑之前,一定把给牛千户的节礼送到。”
族叔说了,大家都是河安府来的,三个卫所又相邻,必须把关系处好咯,有啥好东西不能短了牛千户那边。
章家那边也不能短了,等安顿下来后,得给章家送十车物资去。
纪福德又跟秦三郎说了几句后,辞别秦三郎等人,跟着汤百户,带着车队,浩浩荡荡地往大埠卫奔去。
秦三郎送走纪家人后,没有立刻回卫所,而是去看了乌大东家他们,说了今晚摆宴过元宵节,顺便给他们接风洗尘的事儿“就摆在这片营地里,邢大东家他们也会过来一块吃。”
乌大东家笑道“成,咱们今晚就在这里吃席,好好的吃上一顿!”
有镖师过来问“秦千户,可有酒?这过节不喝酒,尽不了兴啊!”
秦三郎看向那人,语气无波无澜的道“大楚军规,若无特许,不得在卫所、大营、重要防线等地饮酒,违者,斩。”
斩字说得杀气腾腾,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乌大东家是踹了一脚问话的镖师,骂道“杨四,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有肉给你吃还不知足,还想喝酒,给老子滚一边去,别在这里碍眼!”
昨晚他跟秦三郎喝酒的时候,秦三郎就说过这个规矩,而这个规矩是个人都知道,杨四还故意问,这不是存心找茬吗?
杨四早就被秦三郎吓得不轻,朝着秦三郎抱拳赔礼后,赶忙溜了。
乌大东家道“秦千户,别跟他一般见识,就一欠杀的货。”
秦三郎“这不算事儿,乌大东家不用放在心上。”
这话说得,只有蠢笨的人才会以为秦三郎好说话,乌大东家却是明白的……秦三郎是个有本事的,他确实没把杨四放在心上,只因他随时都能让杨四去死,还是死不见尸那种!
而秦三郎会一边礼待他,一边对他的手下露出杀心,皆是在向他透露一个态度他会给乌氏镖局脸面,可他也敢跟乌氏镖局叫板,就跟喝酒这个规矩一样,他能让你喝酒,也能让你因为喝酒而被砍头,所以他们最好别过分,好好的处。
“不说那晦气东西了。”乌大东家笑着跟秦三郎说起别的事儿,还一块去见了邢大东家,直到午饭前,秦三郎才回卫所。
……
顾锦里已经醒了,正在看信,不知看到了什么,眼圈红红的,一副哭过的样子。
秦三郎吓了一跳,赶忙走过去,抱住她问“怎么了?可是信上写了不好的事儿?”
顾锦里听得笑了“没有,家里来信都是报喜的,我这是被感动的……要说有什么比较难的事儿,也就慧娘了,她还是不想成亲。”
他们来西北后,罗伯娘又给慧娘相看了几户人家,可慧娘都不愿意。
秦三郎听罢,放下心来,至于罗慧娘嫁不嫁人,他并不关心“路是她自己选的,只要她乐意就成。”
可是……
顾锦里看向他,担忧的问“你说她是不是还在等秦二郎?”
秦三郎“有可能,她有点认死理。可二哥不会娶她,她等到死都没用。”
顾锦里皱眉,问道“你这话是啥意思,难道你收到了消息,知道了什么?”
秦三郎点头“是骆大哥的人打听到的……他在谋划夺取更多的东庆地盘,所以打算求娶东庆的一位异姓王族郡主,然后夺地杀人。”
顾锦里听得嘴角抽搐“这还真是他的一贯作风。”
又看着秦三郎笑道“还是我家秦小哥好。”
秦三郎笑“我也不好。”
他手里沾的血很多。
顾锦里听得一愣,坐到他身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抬头亲他一下后,认真的道“可你对我好,这就够了。”
她的话,让秦三郎的心里暖烘烘的,想要说些什么,可她软软的身子又让他心猿意马起来,只能扣住她的脑袋,把她摁向自己,狠狠吻着她,直到差点把持不住,才松开她。
顾锦里趴在他的肩头,累得喘气,听着他隐忍的喘息声,又笑出声来“咱们俩老是喜欢找罪受。”
秦三郎摇头,抱紧她,道“这不是找罪受,是找乐子。”
虽然忍得很难受,可他很高兴。
顾锦里听罢,眉梢微挑,坏心的吻上他的脖子,成功听到他的闷哼声后,是高兴了。
秦三郎快被她折磨疯了,扣紧她的腰,粗声说道“小鱼不要闹,不然我今天那都不去,就陪着你。”
呃,顾锦里被威胁了,赶忙抽回在他腰间作乱的手,很是无赖的道“我什么也没做,是你定力不够,不能怪我。”
秦三郎见她耍无赖,是笑出声来,说着哄她的话“嗯,都是我的错,小鱼永远是对的。”
哈,顾锦里高兴了,又问起秦二郎的事儿“他这么闹腾,景元帝肯定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
她不管秦二郎怎么发疯,可要是秦二郎敢坏了秦小哥的事儿、连累秦小哥,她一定不会放过他!
秦三郎轻轻拍着顾锦里的背,安慰她“小鱼不用担心,他不会给我找麻烦,因为他们想要西北……我在这里,是他们需要的。”
秦二郎他们的野心果然很大,还想利用秦小哥夺西北!
顾锦里“不管将来你做什么决定都可以,但前提是,你是自愿的,你不能吃亏,不能受委屈,知不知道?”
秦三郎听罢,心里发胀,胀得他整个胸腔都在疼……小鱼一直都这么支持他,不管前方是死路,还是泼天富贵,只要他愿意,她就陪着他一起走。
他低头,再次吻上她,问了一句话“小鱼,你想要吗?若是想要,我去拼给你……有骆大哥帮忙,有封先生的弟子们帮忙,我可以的,只要你想要。”
啊?
顾锦里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是推开他,道“你也太会聊天了,怎么能聊到这事儿上头来?这跟咱们有关系吗?”
不是他能聊天,而是“二哥他们已经在做了,我不想将来小鱼受委屈,所以不得不想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