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我听说的是被他藏在院子里的仙君给杀的。”另一个将士咬了一口干粮,凑过来说道:“听说童三少爷喜欢仙君,让下人去江南接了个仙君回来,偷偷养在自己的院子里,供自己玩乐,昨晚童家出事后,那个仙君被无辜连累了,一怒之下杀了童三少爷。”
“啊呸!你们两个说的都不对。”石小旗提着姐姐家刚送来的食盒,对两个将士道:“我姐夫说了,童三少爷是知道童家出事儿后,想要带着细软偷偷跑掉,可他没想带那个仙君,被仙君缠住不准走后,失手把仙君给杀了。结果刚好被宋班头他们找到,围住了他,童三杀人的事儿被撞破,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这才撞墙死的。要不然以他的脾气,就算去做乞丐也不会去死。”
童三是个狠人,跟童老爷最像,是不到死局不肯放弃的,要不是杀人被撞见,他是根本不可能去死。
石小旗的姐夫就是柳衙役,跟着宋班头干活的,在府衙里有些脸面,昨晚又亲自参与了围剿童家的差事,因此大家伙都相信了石小旗的话。
“石小旗,这么说童三是真的死了?”守城的将士们也有点八卦,见城门前不在有人闹着要出城后,有些放松下来,围住石小旗问道:“石小旗,童家的事儿具体是啥样的,您给我们详细说说,那童三真的喜欢仙君?”
石小旗扫了他们一眼,哼哼笑道:“你们这群小子,一个个是村里长舌妇上身了?八卦成这样。成,你们既然想知道,老子就给你们说说。”
石小旗是一边吃着姐姐家送来的饭菜,一边跟将士们说着童家的事儿,把一群没见过仙君的小将士们给说得眼睛都瞪大了,一个个是都傻了。
厉害厉害,原来世上还有这样的事儿。
……
童三撞墙而亡的消息也传到刘文清的耳中。
刘文清是在天亮之前,在施知府的默许下,被刘大老太爷祖孙,悄悄带出童府的,此刻没有回家,而是住进了刘大老太爷家。
实在是刘二老太爷家里规矩不行,妇人们心思多,刘大老太爷生怕刘文清这副模样回家去后,会被家里的妇人看见,问出什么事来,细想之下,就把刘文清接回自己家里,打算先住上一段时间,等他的伤病养好后,再回家去。
刘文清一整天都是迷迷糊糊的,早上还发了高烧,是到天黑才退烧。
醒来后,就看见自家老爹跟刘文庆,他懵了一会儿,突然抓起床头的空药碗,朝着刘文庆的脑袋狠狠砸去。
哐当一声,刘文庆的脑袋被砸破,鲜血涌出,顺着脸颊往下淌去。
刘二懵了,急忙拽住刘文清的手,道:“清哥儿,你干啥,这是你庆堂哥,是他带着你大爷爷来救的你,你怎么能打他。”
刘文清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可他醒来看见刘文庆的那一刻,心里就涌起莫大的恨意,觉得自己会变成今天这样,有此一劫,是他害的,他一个没忍住,本能的砸了他。
刘文庆捂着脑袋,盯着刘文清,把刘文清给盯得一个激灵,生怕刘文庆会像小时候那样揍他一顿。
可这回刘文庆没有,他看着刘文清,一会儿之后,突然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对不起,小时候是我不对,不该老是欺负你,你要是想要报仇,就继续打吧。”
说得很诚恳,甚至还带着点哭腔,把刘文清给吓呆了,直接怀疑:“刘文庆你是不是疯了?”
刘文庆竟然会向他道歉,还给他下跪,被他打破脑袋都不还手,这不是疯了,这是被鬼上身了吧。
刘二闻言,是呵斥道:“清哥儿,赶紧给你庆堂哥道歉,他救了你,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刘文庆道:“叔,您不用骂文清,是我的不是,要不是我小时候老是骂他、看不起他、打他,他也不会想着找童三做靠山。”
刘文清想的跟他一样,也学着他做了一样的事儿,可唯一出错的是,刘文清没有想到童三有爱仙君的喜好,差点把自己给折进去。
“住口,刘文庆你住口!”刘文清听到童三这两个字,是立刻失控,指着刘文庆嘶吼着:“是你害的我,都是你害的我,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怎么会……”
刘文清说不下去,是嚎啕大哭。
刘大老太爷是生怕刘文清有个好歹,一直守在外屋的,是在外屋听了片刻,终于忍不住走了进来,盯着痛哭的刘文清道:“闭嘴,哭什么哭?还是不是个男人?!”
这话很有用,刘文清听罢,为了表示说自己是个男人,立刻不哭了。
但他很委屈,鼻子一直抽动着,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呜咽,看着很是可怜。
刘大老太爷道:“文庆小时候欺负你,是他不对,你要是觉得不解恨,就再砸文庆一瓷碗,把他砸死了都成,可你没有继续糊涂下去,你要是还这样,这辈子才是真的毁了。”
又道:“你的事儿,施知府已经压下来了,不会传出一句闲话,童三也已经死了,这事儿算是彻彻底底的过去了,你可以放心。”
“童三死了?!”李文清听到童三死了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是立刻起身,朝着刘大老太爷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攀着他的手臂问道:“大爷爷,您说什么,童三真的死了?怎么死的?作恶太多被老太爷给收了吗?”
刘大老太爷见他脸色惨白,站还站不稳,生怕他倒下,反过来扶住他的手臂道:“嗯,童三确实死了,他跟他屋子里藏着的仙君起来冲突,失手把仙君给杀了,正好被搜查童家男丁的宋班头撞见,童三知道自己完了,不愿意被抓,撞墙死了。”
“哈哈哈,死了,终于死了,老天有眼啊!”刘文清是大笑出声,笑得快岔了气,接着又大哭起来,哭得是快断了气。
这回刘大老太爷没有骂他,是让他尽情的哭了。
等他的哭声小下来后,才道:“文清,事情都过去了,没人知道你跟童三的事儿,且童三也没有真的得手,你是清清白白的,不要太记着这事儿,得让它从你心里过去,不然你这辈子都没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