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得到许可,共工厉自然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做共工氏大门守卫的弟子,开始询问是否有个叫张夜空的人来过。
然而得到的答案,几乎差点没让共工厉跳脚。
很显然,张夜空已经来了,并且还走了。
“人已经走了?你确定人已经走了?你确定是那个人,是那个叫张夜空的人?”
这个时候的共工厉已经有些抓狂了,若是人真的走了的话,他的布置,他的准备,还有什么用?还有什么意义?
“是啊,不过这个人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地方么?师兄。”其中一人直接道:“他从进来,到离开,都是在我们见识之下的,也就是去了一下仙人湖,然后就离开了,别的地方,他一个都没去。”
本来有些癫狂的共工厉神情顿时变了,看着那名弟子道:“去了一下仙人湖?你说他去了仙人湖,没去其它地方,就直接回去了?”
“你确定?”
“是的,弟子确定!”
听到这里,共工厉不由的深吸一口气,表情显得很是诡秘。
有问题,一听到这里,潜意识就告诉了他,这里有问题,大问题。
共工氏那么大,一个时辰怎么可能查得清楚,张夜空不过是元婴期,又不是天劫期。
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就被对方给探索了?
几乎只是瞬间,共工厉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唯一的可能性。
那就是,张夜空还在这里,还在共工家里面。
只不过过通过特殊手段,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走了,他离开了而已。
他在这里?
伴随着这个念头的出现,共工厉脸上就一抹恍若魔鬼一般的笑意,那满腔的杀意,直接就看的站在一边的弟子等人身体一抖,不由打心底发寒。
也没和几人打招呼,共工厉直接就返回了十长老大殿之中。
“真明长老,我怀疑,张夜空已经潜入了共工氏,并且恐怕现在已经在到处寻找他父亲的踪迹了。”
“什么?”神色一变,中年男子不由道:“你说他已经进来了?”
“是的,恐怕现在已经潜伏在了某个地方,等待机会寻找,并救出自己的父亲。”
眉头微微一皱,中年男子缓缓道:“那么,现在布置陷进还来得及么?一旦被他发现,他的父亲已经死了的话,恐怕会立刻离开。”
共工厉看着中年男子,脸上一抹无比笑意道:“放心,长老。现在布置刚刚好,弟子有把握,能够直接让他不顾一切显身相救。”
“哦,你倒是说说。”
“只需要拖上刚刚动了刑的半死尸体返回牢房,不愁他不显身。”眼里一抹阴狠,共工厉直接道:“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在看到他受刑后的惨样,既然能来这里救人,就绝对不可能忍住。”
“局势我们只需要如此....,就行了。”
眼神一亮,中年男子顿时笑了道:“很好,很好,就照你说道来办,哈哈,老夫现在也有些迫不及待了,当他发现自己救下的人,根本不是自己的父亲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
............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一间间牢房不断的探测,张夜空的神情也越来越显得焦急。
这里,很显然就是共工氏关押犯人的地方,有凡人,也有修仙者。
在张夜空看来,自己的父亲,也应该被关在这里才对。
毕竟父亲的身份虽然有些不一样,但是在怎么也比不过不远处几间牢房里面关押着的金身期修仙者来的厉害吧?
一个凡人,在加上这里本身就有封闭阵法,犯人们也无法相互交流,张夜空想不出还有其它理由将自己父亲区别对待。
而随着这样的念头出现,张夜空的身体却有些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了起来。
若是这里没有他的父亲,那说明了什么?
不,不会的。
父亲他应该就在这里,就在这里才对,父亲不会死,一定不会死的。
探测不断打开,张夜空就那么不断翻找,不停翻找,希望能够找出自己父亲的踪迹。
很显然,共工氏的监狱虽然大,但是在张夜空的扫描下,没多久,已经被他给彻底扫描了下来。
没有,哪里都没有。
看着毫无自己父亲踪迹的张夜空,这一刻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哪里,不会,一定不会的。
是了,还有其它地方,只要去其它地方找一找,一定,一定可以找到的。
............
吱嘎!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监狱的大门被打开了。
霎时不少人直接快步而入。
“哈哈,又是一顿毒打么?”
“是啊,从被关进这里面后没多久,厉少爷回来之后,那可是天天都在打,一天最少一个时辰,若不是有药物吊着,早就死了。”
“也不知道厉少爷和他有什么仇,不过一个先天凡人而已,打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消气。”
两名狱卒直接走了进来,手里拖着一个半死不活,被打的皮开肉绽的人,三两步就走到了其中一个房间,看也不看的将人给直接丢了进去。
“妈的,要不是厉少爷交代了,老子正想一脚踹死你,又是一身污血,也不知道这血有什么毛病,用符箓居然还没效果,非要用手洗才行。”
“行了,少爷不是给了你好几个灵石么?”
“走吧,乘时间还早,去喝两杯。”
两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随着两人的离去,整个牢狱恢复了平静。
而知道那两人彻底不见踪影,站在不远处的张夜空才是浑身颤抖的显出了自己的身形。
是父亲,一定是父亲。
苍穹虽然没有记录过父亲的模样,但是张夜空却记得,脑子里面无比清晰的记得。
那个身高,那个体形,还有张家那独特的鲜血,因为青帝的缘故,鲜血对于法力有着强烈的抵抗,一般的清洁用的符箓反而不如手洗来的方便。
还活着,自己的父亲,他还活着。
强忍着没有动手,知道两个狱卒的脚步完全消失,张夜空才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一切都好。
看着满身血痕,几乎被打的体无完肤的对方,张夜空浑身发抖。
多久了,究竟有多久了?
终于,终于见到了。
那出现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面带笑意的父亲,自己终于再一次的见到他了。
“爸,我来接你了...,我们回家吧!”
而听到张夜空的话语,本来气息就极弱之人浑身一阵,仿佛也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就像扭动自己的身体。
然而伤势太重的他完全没有办法,反而随着他的动作,更多的鲜血参透而出。
眼瞳满是泪水,双眼模糊的张夜空直接穿过了牢门,一下子就来到了对方身边,木之气在这一刻直接喷发而出,一刻不停的涌入了自己父亲的身体之中。
“不要紧,爸,你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治好你,等孩儿把你救出之后,孩儿一定会替你报仇。”
看着那翻卷的伤口,张夜空满心愤怒,无比心痛的同时,更是无限杀意道:“共工家一定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保证。”
“恐怕你没那个机会了。”然而就在这时,本来应该气息极弱的父亲一下子动了,速度极快,并且在张夜空全无反应之下,攻击了他。
噗!
森白的短剑透胸而出,对方一刀直接刺穿了张夜空的心脏。
“到地府去和你父亲,团聚吧!”
那杂乱的头发下,露出了张夜空曾经见过一面的脸孔,九耀剑神,共工厉。
满脸的阴森,共工厉手掌用力一搅,同时一拉道:“去死吧。”
巨大的力量下,张夜空右胸被绞了个粉碎的同时,更是直接被切开,那破碎的内脏与鲜血在这一刻犹如开闸的水龙头,直接喷涌而出,飞溅而起。
荷..荷..。
带着一脸的震惊,痛楚,张夜空直接摔倒下去,心脏被洞穿,在加上那可以说是巨大的伤口,很显然就算是元婴期,这也是足以致命的攻击。
“你,你,怎么会是你...。”用尽一切力量,张夜空缓缓抬起头看着共工厉,双瞳满是森然与狰狞道:“你怎么,怎么会知道,我来这里的。”
“哈哈,你以为你机关算尽,你以为你天下无双?可惜,从始自终我共工氏都知道你的存在,更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带着一脸快意,看着看着几乎被染得血红的短剑,共工厉忍不住抬起手掌深深的舔舐了一口,等这一天,实在是太久,太久了啊。
“我...噗...,咕噜...我父亲呢?”
气息逐渐开始变弱,张夜空吃力无比的看着共工厉,这一刻似乎知道自己已经要死的他显然没有力气再去纠缠哪些东西了反而道:“你,你们,把他关到...哪里去了?”
“还真是大孝子啊,这种时候,还关心着自己的父亲,我还真是感动,无比的感动。”
带着一脸的狰狞,共工厉蹲了下来,手中短刀直接切在了张夜空的耳朵之上道:“要听着哦,你的父亲啊...,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在你来就他之前...已经很惨,很惨的被折磨致死了。”
一边说,共工厉一边将张夜空整个耳朵都给切下,看着张夜空满眼的痛楚,共工厉无比满足脸上带着无尽的狰狞道:“是不是没有听清楚?也是啊,毕竟耳朵被切下来了嘛,那么换成这边吧,我在好心给你说一次。”
“不必了...一次,已经很足够了。”
然而就在这时,张夜空的声音却是从另外一边,传进了共工厉的耳朵之中。
霎时,共工厉一惊,不由转过头去。
然而却无比惊讶的发现,本来应该重伤垂死的张夜空,竟然好好的站在那里,除了眼里的痛楚与悲伤外,整个人毫无一点损伤。
“已经,很足够了。”
虽然睁着眼睛,虽然尽力保持平静,虽然话语是那么的连贯,但是这一刻哪怕是别的房间的犯人,也感受到了一丝莫名的不安,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他们却打从心底感到了不安。
伴随着缓缓滴落的并且渐渐变红的泪水,张夜空眼白开始疯狂充血,变成血红色,而中心那本该漆黑的眼瞳更是透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亮白。
杀意,几乎炸裂胸腔的杀意,在汇聚,正在疯狂汇聚。
“父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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