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没办法,我只能留在表姨家。
表姨给我收拾出了一间房,让我暂时睡那。
她说临时收拾的,但我总觉得,这房间早就准备好了。
这房间靠着院子,有一扇窗户。
晚上他们让我吃饭,我怎么也吃不下去,早早就回到房间里休息了。
我总觉得忐忑不安。
尤其没有手机在身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这次我辗转反侧,一直到半夜也没睡着。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睡过去的时候,我听到了院子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谁这么晚了才出来?
我把窗帘轻轻挑起一丝缝隙,悄悄看出去。
院子里有一盏小灯,是一直亮着的。
灯光下,我看到了我表姨。
她在院子里养了不少牲畜,鸡鸭兔子什么的。
有时候,笼子门没关好,偶尔就会有跑出来的。
表姨的眼前,就有一只半大的兔子,正在笼子外面转悠。
原来是表姨出来抓兔子。
我暗笑自己实在是太紧张了。
但下一秒,我就看到了相当可怕的一幕!
对着兔子,表姨面无表情,狠狠一脚跺了下去!
那兔子躲闪不及,脑袋被狠狠踩中,身体用力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在朦胧的灯光下,我看到表姨轻轻挪开脚,冷静的看着脑袋已经血肉模糊的兔子。
我在房间里,已经开始打起了冷颤。
表姨这是想干什么?!
她大半夜起来,就为了虐杀一只兔子?!
我妈说的对,她果然已经疯疯癫癫了!
眼前的场景让我有些恶心,我不想继续看下去。
但这场景又好像有什么魔力,催促着我继续看,不能停。
表婶蹭了蹭脚上的鞋子,蹲下身,抚摸着那只兔子的身体。
就好像它还活着一样。
这一幕实在太过诡异。
然而,更诡异的还在后面。
表婶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抓起那只头颅已经血肉模糊的兔子,掰开它已经歪了的嘴,把东西塞了进去。
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隐藏在黑暗中,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她会发现我。
她口中低低念叨着什么,我听不清也听不懂。
几秒后,那兔子竟然又抽搐了起来!
它血肉模糊的脑袋开始变化,渐渐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一只完好无损的兔子,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惊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这世上,竟然还有能让人起死回生的东西!
那兔子用前爪洗了洗脸,在地上蹦蹦跳跳,活泼的很。
表姨抱起那兔子,用力抚摸着,口中喃喃自语。
“有用,我就知道有用……它有用……”
表姨的表情有点神神叨叨。
突然,她的视线向我这边投了过来,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她会发现了我。
好在,只是一眼,她又挪开了视线。
打开笼子,表姨把那只兔子塞了回去。
然后她就回屋了。
我轻轻放好窗帘,蹑手蹑脚的去到门口,检查了一下房门,确实已经锁好了,这才放心的回到床上。
表姨不正常。
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跑,我得赶紧跑。
折腾到快天亮的时候,睡不着的我索性起了床。
表姨他们已经起床了,在院子里洗漱。
看见我,表姨笑呵呵地问,“优优昨晚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我说。
我的视线忍不住往昨天她虐杀兔子的地方看过去。
那里似乎被铲了一层薄薄的土,已经看不见原来的痕迹了。
我假装自己扎头发的头绳掉了,弯腰去捡。
表姨还穿着昨晚的鞋子,我看得清清楚楚,表姨的鞋子上有血迹。
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我下意识地看向兔笼,里面的兔子,个个都活蹦乱跳。
“喜欢小兔子呀?喜欢回去的时候就抱一个,好养活的。”表姨夫笑着说。
他们两口子,对我亲切极了。
但我并不敢相信这种亲切。
“表姨,回去的汽车什么时候有呀?”
“下午。”表姨夫说,“到时候我送你过去,回家以后,记得跟我们说说你妈怎么样了,都挂念着呢。”
“好。”我点点头。
这一切都很平常,但越是平常,我心里越是升起一种不安。
上午,我在这里闲着没事,一直发呆。
好不容易等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快吃完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过来。
那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用力挣扎,又闷闷地砸到什么东西上面。
我有点好奇,表姨跟我说“没事,吃饭吧。”
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放下饭碗,去到院子里,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很快,来源就被我找到了。
是从兔笼里传来的。
只一眼,我就差点尖叫出来。
兔笼里,全都是鲜血和纷飞的兔毛。
几只兔子已经咽了气,身上全是被啃咬过的痕迹。
一只兔子格外凶猛,正在撕咬扑杀着另外一只兔子。
那另一只兔子身上血迹斑斑,眼看就要不行了。
这一幕太过血腥,刚吃过饭的我,险些就要吐了出来。
看我脸色不对,表姨也出来了,“怎么了?”
我抬起手,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血腥的一幕。
表姨也看到了,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我就说得把兔笼弄大一点,弄这么小,他们老打架。”
可我总觉得她的话是轻描淡写了。
“走,别看这个,一会儿让你表姨夫出来收拾。那些兔子不值钱,死了也没事。”
表姨挽着我,让我回屋。
可就在我回屋的时候,我分明看到。
昨晚的那只兔子,就是此刻唯一剩下的那只活兔子,它抽搐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它的头还是一副血肉模糊的样子。
这场景实在太过诡异,我猛地转过身,再去看的时候。
那兔子竟然又已经好端端的了。
那只兔子,温顺乖巧的趴在一地同伴的尸首中间。
这场景,真的说不出的黑暗诡异。
这只兔子,到底是死是活?
表姨喂给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觉得一阵毛骨悚然,我不敢问表姨,只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顺从的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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