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还没碰到我,就被青魇拦在了半空。
“放肆!”青魇眉心一沉。
耀星张开双手,两团火球在掌心中爆开。
他眼底多了几分疯狂。
“别以为我怕你!想打就来!咱们两个,千百年前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了!”
青魇一言不发,抿了抿唇角,掌心却在暗暗蓄力。
我心头一惊。
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俩打起来。
凭他俩的本事,要是打起来,那一准会山崩地裂。
侯傲这房子到时候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
我慌忙拦在青魇身前,“你为什么说我骗你?!”
“她跟我有过约定,如果她就在我身边,那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耀星双眼通红。
老实说,他这个样子,真的有些吓人。
我用力吞了口唾沫。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转世以后,没有前世的记忆?”
看他一愣怔,我又急忙说。
“人在转世之后都是没有前世记忆的,你没经历过轮回,你自然记得住她,但她经历了轮回,失去了前世的记忆也是正常的啊!”
从耀星眼神的转变我就能看出,他根本就没想到这一层。
青魇冷哼一声,“蠢。”
在耀星火气又一次燃上来之前,我赶紧岔开青魇的话题。
“一定是这样的,你没想过吗?!”我说的很肯定。
他掌心里的火焰渐渐熄灭。
我看出了他眼底的失落,“好像……是这样。”
“不是好像,是肯定。”我补充,“人的转世跟你们妖不一样的。”
“你仔细找找,不会找不到她的。她说不定也正在等你呢。”
我的话,他大概是听了进去。
“要是我在市找不到她,你就给我等着。”
他刚要走,又忽然转过身。
“你们要找的那个男人,他没多大本事,但他手里有个不一般的东西。真要遇上,你们还是得小心。”
不一般的东西?
是神棍留下的那个小匣子吗?!
“它什么模样?”我急忙问。
“伤的我太快,没看清。”
说完,他就一闪身,不见了。
我紧绷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但他刚才说的话让我很介意。
“你们千百年前的恩怨是什么啊?”我问青魇。
青魇面无表情地挪开视线。
“时间太久,不记得了。”
我小心翼翼的探头过去看向他,“是不记得了,还是你不愿意提起?”
青魇没说话,只是看我一眼,手掌就落在了我脑袋上。
他将我视线别开。
“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别好奇,这样活的才容易久一点。”
怎么感觉之前那个冷冰冰的青魇又回来了。
算了算了,我不问就是。
“成雅怎么办?”我问。
这个问题,是我现在必须想明白的。
失踪多日不见的成雅,要是在侯傲这里被发现,到时候解释不清。
真要有什么万一,这不是连累侯傲吗?
“真麻烦。”青魇拧眉,“将她送回公园就可以了么。”
我点头,继续看着青魇。
青魇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
“你真会给我添麻烦。”
说完,他就拎起了成雅。
看他用拎的方式,我本来想提醒他,能不能更怜香惜玉一点,但是对上他的眼神,我就老老实实安静了。
瘫软在公园门口的成雅,被出租车司机发现,第一时间联系到了警方。
成雅爸妈又联系上了我。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成雅正坐在警察局里犯迷糊。
成雅爸妈自然很激动。
但我心里多少还有些不放心。
尤其是听到他们问她,是不是还记得什么的时候。
我生怕她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幸好,成雅迷迷糊糊,什么都不记得。
但她从医院失踪,又在公园被发现,这件事还是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他们开始搜查,最终,搜到了地下的密道。
这件隐藏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秘密,终于大白于天下。
而关于成雅失踪的这件事,也有不少人想到了不少诡异的可能。
至于真的知道真相的我,却守口如瓶。
我把雷击木暂时借给了成雅。
听侯傲说,对于受到惊吓,邪气入侵,所以意识不清醒的人来说,雷击木的确有着想不到的作用。
找回成雅以后,他爸妈没有再让她去住院了,而是在家养病。
我基本保持一天去探望她一次的频率。
成雅现在情况稳定了许多。
“等你再好一点,我就带你出去散步。”我将切好的水果递给成雅。
成雅妈也在一旁小心地看着女儿,“对,给你买新衣服,我们出去散步。”
成雅现在大概能听懂我们的话,也冲我们笑。
但这和乐的气氛没能坚持两秒,就被敲门声砸碎了。
成雅妈脸色一变。
成雅爸的脸上也笼罩了一层阴云。
他像是迫不得已,才去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外面的人就冲了进来。
进来的是气势汹汹的几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我已经说过了。”成雅爸语气恳求,“让我们赔偿多少都可以,求求你们不要再——”
“赔?!你能赔多少?!”
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
“我们家缺你这点钱吗?!”
旁边的男人也跟着吼,“真要赔偿,赔你女儿的命来!”
“对!”女人附和,“你女儿不是找到了吗?!让她赔命!”
卧室门是开着的,他们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成雅。
我想去关门,已经来不及了,外面那些人冲进来就要撕扯成雅。
成雅现在刚恢复了一点,吓的直哭。
我跟成雅妈费了死命地拦着他们,才让他们冷静了一些。
我胳膊上好几道抓痕,他们力气倒是够大的。
听他们吵嚷的声音,我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他们就是杨太子的家人。
杨太子在万艳村出事以后,他们这家人就死咬着成雅一家不放了。
成雅爸妈已经不知道受过多少次他们的刺激,光是看着他们,眼神都发抖。
我躲在成雅爸妈后面,安抚着受惊了的成雅。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成雅爸苦着脸作揖。
“简单,赔个女儿就行!”
我竖起了耳朵,他们不会是要让成雅偿命吧?
成雅妈拦在女儿面前,“现在这是法治社会,你们想干什么?!”
领头的那个年轻女人笑了笑。
那个笑,让我有些不舒服。
它带有一丝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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