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找到了。”青魇说。
“什么阵法?”我一时没明白过来。
小白补充,指了指万宁堂,“就是压制着他们的阵法。”
我茫然地炸了眨眼,还是没明白过来。
阵法找到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看看就知道了。”
青魇单手抱起我。
我都要呆住了,完全没想到,他现在还有本事单手爬墙。
小白跟在我们后面,轻轻松松就跳上了三楼的楼顶。
三楼的楼顶,是尖的,也亏他们两个能找到地方站稳脚。
“你们让我来看什么?”
“看这个。”青魇冲小白示意。
小白上前,双手合掌,又缓缓分开。
一抹金色的微光,在小白手掌之间涌动。
小白举起双掌,对着房顶最中间的部分,用力压了下去。
空气中,顿时出现了一层水波纹路。
屋顶的尖尖,竟然不见了。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散发着黑红色气息的东西。
这是什么?
我看得惊呆了。
那东西,像是一个凹陷下去的圆盒子。
它周身都散发着浓重的黑红之气。
圆盒子的里面,全是我看不懂的图案和文字。
这就是压制住这里怨灵的法阵。
看上去,的确很有一手。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那把钥匙,我一点都不在乎,压制这里的法阵是什么。
青魇沉声道:“你再仔细看看,中间。”
中间?
我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圆盒子的中间。
那些黑红之气,让我的视线有些模糊。
但我还是看清了眼前的东西。
“这是……”
我惊讶到呆了一下。
正中央,有一处凹陷下去的地方。
底部的图案,还有那四四方方的形状和大小……
“人骨之匣?!”我脱口而出。
那个地方,与人骨之匣严丝合缝。
难道这一处地方,就是为了放人骨之匣的?!
我从兜里掏出了人骨之匣。
如果放进去,会怎样?
“放不进去。”青魇说,“我们根本连靠近都不能。”
怎么可能?
它不就在我们面前了吗?怎么会连靠近都不能?
我不相信。
于是我拿着人骨之匣,对准了那块凹陷进去的地方。
我的动作刚一落下,一股滚烫的热流,顿时包围住了我的手。
“嘶——”
我被烫的一激灵,差点从屋顶上翻下去,还好有青魇在稳稳地拉住我。
我看得分明,刚才阻拦我的,就是围绕在这阵法之间的黑红之气。
“这是怎么回事?”
我摸着刚才被烫过的地方,满脸的不可思议。
“现在你明白了么?”
那两人默默地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明白了过来。
我苦笑。
原本不想蹚的这滩浑水,看来是非要蹚不行了。
这地方的阵法,与人骨之匣相关。
那把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的钥匙,一定也与这阵法有关。
“你们两个也不能碰它么?”我问。
“不能。”小白摇摇头,探手给我示范了一下,果然也被弹开了。
“这里的阵法,与别处的都有些不同。”
青魇凝视着阵法,“在它身上,共同存在着阳气和阴气。”
这怎么可能?
我虽然了解的不够深,但是多少也懂一点。
阵法,一般都是为了压制住什么而存在的。
要么是极阳,要么极阴。
二者并存的可能,极小不过。
青魇的手,覆在那一层黑红之气上。
他紧紧拧眉,“而且,还有什么,是我现在还看不出的。”
这不禁让我一愣。
青魇都看不出的,那得是多玄妙的东西?
我脑子里又开始了一片混乱。
万艺璇,万家,万宁堂,阻止我坐车的怨灵,现在又多了一个阵法。
一定有什么,是可以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
只是……我现在还想不到。
“哎?!谁让你们上去的?!”
洪院长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你们这是要干嘛?!”
她听上去很生气,我们不得不爬下来。
我还没爬过三层楼这么高的地方,青魇和小白守在我身旁,看起来像是我自己爬的,其实全靠他们两个把我拎下去。
“你们这是想干嘛?!不知道有危险吗?!”
洪院长上来就说教了一通我们。
青魇一脸的坦然,完全不关心是不是挨训了。
小白倒是乖巧,低头哈腰承受着洪院长的训斥。
但从他眼神我就能看出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挨训。
“三楼的窗户不太好用了。”
在洪院长赶走我们之前,我赶紧想了个借口。
“楼顶好像也有点漏,所以我们就想着,能不能一起修了。孤儿院经费紧张,我们想帮孤儿院省点钱。”
我尽量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忠厚又老实。
果然,这个理由打动了洪院长。
“你们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也不能不管自己安全了啊。”
洪院长又教育了我们几句,这才作罢。
挨了一通训的我,叹口气,冲身后两人说:“走吧。”
还有一堆要做的事呢,要留在孤儿院,总得让人家看到我们的价值吧。
我们三个走在槐树荫里,快走到小路尽头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谁给我打电话?
我掏出手机一看,顿时有些迷惑。
来电的时候,屏幕上都会显示人的名字或者一串数字。
但这次的来电,上面只有一串乱码。
这种情况,我可从没遇到过。
它一直在响,大有种我不接就跟我耗下去的意思。
我只能按下了接听,“喂?”
电话里,一片静寂。
是谁打来的恶作剧电话么?
停顿几秒,我打算挂上了。
但就在这一瞬间,一阵哭喊声,从电话另一端爆发了出来。
那哭喊声来的太突然,我手机正贴在耳边上,被震到耳鸣都出来了。
听声音,在哭的是个稚嫩的孩子,而且还不止一个。
成片的哭声,挤压在电话里。
那声音哭得我心烦意乱。
原本,我会立马挂断电话。
可这一次,我也说不上为什么,我竟然没有挂断。
“谁?!你是谁?!”
我追问。
电话里的哭喊声,却在瞬间静止了。
“喂,喂?”
哭声不见了,只剩下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这声音,莫名让我想起了,在拆迁小区里扒开地面的万艺璇。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