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冷烟一直咬着凌如玉的手腕不放,凌如玉的脸色都有点发白了,
蓝清洛忍不住喊道,“喂。快松口啊!”
可冷烟充耳不闻,依然贪婪地吸食着凌如玉的鲜血。美味,浑身舒泰!
“公子,我帮你拔出来。”蓝清洛急道。
凌如玉微笑道,“只要她喜欢,不用拔出来。”
“这样,你会被她吸死的。”蓝清洛说着,拽住凌如玉的胳膊猛地一拔,将他的手腕从冷烟嘴中挣脱出来。
而那冷烟闭着眼睛。“你好点没?冷烟。”凌如玉问她。
冷烟似乎睡衣昏沉,嘴角牵动一下,似乎在报之以微笑。
那蓝田搭了一下冷烟的脉搏,道,“没事啦。那蚀骨之毒已解。睡一觉,冷烟姑娘明早醒来,便安然无恙了。”
凌如玉这才放下心来,给冷烟垫好枕头,给她盖好被子,和众人走了出去。
“太保大人,借一步说话。”毒宗堂堂主蓝田跟着凌如玉,进了他下榻的客房。
“太保大人,老夫有一事相问,还请大人如实相告。”堂主蓝田说道。
“什么事?”
“大人服用的百毒易筋丸,从何而来?”蓝田盯着凌如玉。
这毒宗堂堂主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莫非他和我大哥花不虚之间有过节?咱不能立即说实话,得先探探口风。凌如玉机灵得很,逢人只说三分真话的主,打了个哈哈,道,“当年本公子在山上被一不知名毒物所伤,身中奇毒,幸好碰见一世外高人,喂我服用了一颗丹药。
立马就解毒了。大概这可丹药就是你所说的百毒易筋丸吧。除此之外,本公子没服过什么丹药。”
“噢。是吗?”蓝田不免有点怀疑。
“堂主似乎对这百毒易筋丸的来历甚有兴趣,这是为何?”凌如玉问道。
“实不相瞒。”堂主蓝田道,“十八年前,我夫人就是身中蚀骨金蚕之毒。
那时,我们毒宗堂还未研制出蚀骨金蚕之毒的独门解药,能解此毒的只有百毒易筋丸。
当时,我们毒宗堂炼制了两颗百毒易筋丸。但一夜之间都被那摘花圣手花不虚偷走,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我们遍寻不得,最后,我夫人毒发身亡。因此,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打听寻找这两颗百毒易筋丸的下落。”
卧槽!原来这堂主跟大哥花不虚有仇啊!那是坚决不能说了。
但凌如玉记得,大哥花不虚说,他只偷了一颗百毒易筋丸。
而这堂主蓝田,却说花不虚将两颗都偷走了。
这中间的出入到底是因为哪般呢?凌如玉不好细问,只是说道,
“本公子看毒宗堂这土堡戒备森严、易守难攻,怎会由那摘花圣手花不虚来去自如呢?”
不成想,这一句话竟激得那堂主蓝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见他淬了一口唾沫骂道,“那是因为花不虚这个小人,乘虚而入。”
“怎么个乘虚而入?”见蓝田气成那样,凌如玉更加好奇了,忍不住追问道。
“哼!都陈年旧事了,不说也罢。反正公子若想起来有什么线索,可以找到那人。就请告诉老夫,必有重谢。”那堂主蓝田气哼哼地拂袖而去。
看来,这毒宗堂堂主对大哥花不虚恨之入骨啊。就因为偷走了百毒易筋丸,导致他爱妻中毒而死?!
等堂主蓝田走了,凌如玉便去寻那管家阿柴。阿柴是依云族人,又是依云族头领石正雄身边的管家,多多少少对各部落山寨的事应该知道一些吧。
凌如玉找到阿柴住的房间,敲门进去。
阿柴正在泡茶,摆了两个杯子,像是在等什么客人。
“你在等客人?”凌如玉问。
“对啊。”阿柴笑道,“等的就是你。”
“你知道我要来?”
“差不多吧。”阿柴笑道,“从冷烟姑娘倒下那一刻。璧人就知道大人要来。因为,在这毒宗堂内,你唯一能打听点消息的,恐怕只有我阿柴了。”
“看来能当上管家的人,都是人才。”凌如玉喝了一口那茶,清香润喉,好茶,“我的确是来打听消息的。”
“知无不言,尽管问。”
“你可知,十八年前有个摘花圣手花不虚来毒宗堂偷百毒易筋丸的事?”凌如玉问道。
阿柴一脸惊愕地看着凌如玉,“你问的是这个?”
“那你以为我要问什么?”
“你不问问,为什么那蚀骨金蝉只叮你和冷烟,不叮别人?”阿柴提醒道。
“因为我们是外人啊。”
“那你带来的那些龙骧亲随也是外人,为什么他们没事?”
“对哦。你快告诉我为什么!”
“从冷烟姑娘倒地上那一刻起,我就看穿了毒宗堂的把戏。”阿柴道,“蚀骨金蝉喜欢长在罂粟丛中,最喜罂粟花的香味。
而那蓝汐洛敬你和冷烟的那杯酒,就是用罂粟壳酿制的药引酒。你们喝了带有罂粟花香味的酒,那蚀骨金蝉一放出来,便直寻你们二人而去。”
“可是她们双胞胎姐妹也喝了酒啊。”凌如玉道。
“我在晚宴上看得清清楚楚。她们姐妹两喝完酒后,都喝了一杯茶。”阿柴道,“冷烟姑娘一倒下,我便猜测有诈。特意去蓝汐洛的酒桌上看了看,品了品那茶壶里的茶,那是苦艾茶,正好能消解药引酒,驱散蚀骨金蝉。”
“可是毒宗堂为何要大费周折如此下毒呢?”
“一开始,我也不明白。太保大人是朝廷大员,毒宗堂是断不敢毒杀你的。但现在,你刚问我那事,我就想明白了。”
“怎么明白了?”
阿柴咂摸着嘴,慢慢说道,“应该是,从你踏进山寨,没被他们的‘迷迭香’和‘散’迷倒,那堂主蓝田便怀疑你服用过百毒易筋丸,所以才百毒不侵。为了验证,才特意对你和冷烟姑娘下毒。因为服用过百毒易筋丸的人的血,可解百毒。就试了试大人。果然一试,就试出来了。”
“看来,这毒宗堂堂主是个老狐狸啊。跟他表面憨厚和蔼不一样啊。”凌如玉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啦。”阿柴道,“十八年前,那花不虚来毒宗堂行窃的事,阿柴也略有耳闻。这事当年在依云族闹得沸沸扬扬。”
“快说来听听。”
“听说啊,那花不虚当年不止是偷药,还偷人。”
凌如玉一听,这不奇怪,很符合我大哥花不虚的风格。
“偷了哪个人?”
“好像就是当年毒宗堂主的夫人白娘子。具体,我就不知道了。”阿柴说。
“厉害啊!我……”凌如玉硬生生把“大哥”二字咽进肚子里,变成“我靠”!大哥花不虚,这“摘花圣手”真不是吹的啊!
真是偷到哪,就泡到哪,简直是偷香窃玉的一把好手啊!现在他娘的,他竟然能为了春荷那小妮子,一心踏实过日子,看来真是玩够了,玩腻了。
这么想着,凌如玉在心里说了一句,“大哥,佩服!”心中一个大写的“服”!
凌如玉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茶,换个角度思考这事。一条妙计涌上心头。若是用这事做点文章,估计那毒宗堂堂主蓝田,会乖乖地送本太保上丹穴山!
那这文章如何做呢?嘿嘿,就看本太保下几招妙棋吧。一丝得意的笑,涌上凌如玉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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