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明明白了,点了点头,说“这也是,如果回青龙堂叫人,一来堂主不会相信我们,二来郑宁一定会从中阻挠,到时候事情很可能泄露,难以成功啊。”
说至此处,马明有些惆怅,但转瞬又喜笑颜开,说道“不对,秦哥,你心里一定是有其他办法,赶快,说来我听听吧!”
“知我者,马弟也。”秦运笑了笑,说道“我要知道义云堂的最终目的,他们又是劫夺文物,又是安插间谍,种种大举,其目的必然不小,我有预感,如果他们得逞,将会对我们青龙堂造成很大的影响,所以我一定要弄清楚他们的最终目的。”
马明问道“那有什么办法能弄清楚呢?”
秦运说道“我要请葛声涛喝酒,把他灌醉,然后套他的话。”
马明道“可是葛声涛身边有很多人跟随,或是明里跟随,或是暗中跟随,就算把他灌醉了,想要套话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秦运道“确实是这样的,而且如果是在茶楼喝酒的话,会有很多不方便,所以我会请他到舞厅喝酒,我们谈成了生意,唱唱歌喝喝酒,庆祝一下也是必要的。”
马明说道“可是葛声涛会去吗?他应该是个谨慎之人,况且此次交易事关重大,他更不会掉以轻心吧。”
秦运把手背负着,神情显得平静,说道“这点我也想到了,但是第一,他们急于把这批文物脱手,第二,像我们这样的“纯粹”的生意人不容易找,第三,我们已经谈好了价格,而且价格如此之优惠,他们已经上钩了,这个时候我稍微提点要求而已,他们应该会答应的,如果不答应,我会以不和他们做生意为要挟,这就叫反客为主。”
马明听后,面色略微凝重,语气带着一点沉重,说道“这是反客为主,是三十六计中的一计,秦哥原来早就在做这个打算,不过这也是冒险,当然了,做什么事情没有风险呢,这更需要的是胆识和勇气。”
秦运的面色有些凝肃,说道“这确实是有风险,而且还不小,但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兵行险招,冒险一试了,不然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马弟你说是不是?”
马明点头称是。话聊完了,两人便各自做些自己的事,马明连续打了几套拳,这些拳法他已经极为熟练,现在不过是复习复习罢了。
而秦运则读了一会儿书,再后他也练习功夫和枪法,他深知,当此风起云涌之世,文武兼全方为正道。
转眼便到了第二天,葛声涛同样是派人送来口信,邀请秦运到映月居商谈事情,秦运和马明一起前去,葛声涛非常慷慨地拿出另外一半文物古董的图画以及几个古董。
秦运和马明看后,心中了然,果真全是青龙堂被劫的文物。于是秦运当即向葛声涛表示非常满意,合作愉快之类的话。葛声涛也不拖沓,立刻说到了交货和交钱的事情。
然而秦运则不着急,对葛声涛说道“葛堂主不用着急,这么大的事情不能草率,必须遵行一定的礼仪,在我们那里,每当要举行大事的时候,都要大饮一场的,让每一个人都欢娱到极致,这样便是开了一个好头,事情才能一帆风顺。所以我打算今天晚上请葛堂主到舞厅里去,玩个痛快,喝个痛快,然后就交货,您看如何?”
葛声涛只是想着很快交易完成,拿到现金,并没有心思庆祝,所以此刻他已经在心里把秦运骂了几遍,但这当然不方便发泄出来,
所以他仍旧挤着笑容,劝道“高老板说得太对了,但能否这样,我们交易完了再行庆祝,那时候真可谓功德圆满,正是庆祝的好时候啊,高老板请放心,那时候我义云堂的堂主会亲自设宴,酬谢高老板的。”
秦运听后,还是摇摇头,说道“那时候事情已经完成了,再行设宴也只是马后炮,根本没有了那种意义,况且这是我们那里的习俗,我这么多年来做过很多生意,一次都没有违背过我们那里的习俗,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顺顺利利。葛堂主啊,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请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秦运说此话的时候看似语重心长,实则其中藏着坚定不移的情绪,葛声涛自然是体会到了,但他还是想坚持,“高老板,要不这样吧,今天晚上我就在这映月居里,陪您喝茶和吃好吃的,通宵畅谈,我们可以赏月、赋诗,这也是人生快事,也算是一场庆祝,也有一定的美好寓意的,您看怎么样?”葛声涛的语气已经有些微哀求的味道了。
但秦运完全不领情,径直摇头,说道“这样完全变了味道,不是我们那里的习俗,对我而言没有意义,葛堂主,还是那句话,到舞厅喝酒玩乐,一个通宵,如此方可。”
葛声涛仍旧有些不同意,还想争论,但是秦运抬起一个手,示意对方不用说话,而他自己则说道“葛堂主为什么要拒绝呢?哦,对了,葛堂主你为什么对这映月居情有独钟呢?约我谈生意,酒店舞厅不去,偏偏到这茶楼,而且还每次都在这样一个角落,难道你们的文物有什么危险吗?”
“没有。”葛声涛立即出声说道,他最怕别人怀疑文物的来路,况且秦运初来上海,做事肯定没有那么大胆,如果让他知道这批文物存在危险,那肯定把秦运吓退了,这是葛声涛极度不想看到的事情。
因而,此时的他一改刚才的犹豫不定,突然爽快起来,说道“好,高老板你说得对,我们今天晚上就到舞厅喝个痛快,玩个痛快,不醉不归,我葛某人请客!”
秦运见此,也十分爽快,笑逐颜开,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举起手中的茶杯,敬向葛声涛“葛堂主,来,我高某以茶代酒,敬您一杯,今天晚上要极尽欢娱,不醉不归!”
“好!”葛声涛也敬茶。
而后,秦运和马明便离开了,只等晚上舞厅相聚。他们走后,葛声涛身边的随从问道“二当家,堂主一向叮嘱,叫我们做事的时候做事,不要节外生枝,再说喝酒容易误事啊,属下刚才看您也不太愿意去舞厅的,为什么又改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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