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之前高公公解说,铁衣卫每日都会轮流值守,潜伏秦晓所在区域,随时随地保护君王安全,而且他们也时刻听候君王之令。
根据一贯规则,秦晓和铁衣卫之间有约定暗号!
一弹指,铁衣卫现身!
二弹指,诛灭眼前敌!
三弹指,敌人尽数剿灭,铲草除根,一个不留!
高公公低眉顺眼,给秦晓解释时,心头却不免嘀咕,陛下实在太健忘了,这么要命的事情,怎么能忘记呀!
秦晓听了心头骇然,没想到自己前身竟然搞这么多名堂。
不过也真是厉害,完全不用语言发声,直接弹指,君王就能开启杀人机器!
弹指间,强虏灰飞烟灭!
秦晓听完高公公解说后,负手走出精舍,信步来到养心殿长廊边。
然后揽袖,举手,食指并无名指。
啪!
打了响指!
猎猎衣袂声,长廊屋檐边立刻跃下几名铁衣卫!
他们背负圆月弯刀,全身黑色劲装,身体健硕紧绷,蒙面脸颊上,只露出一双精芒闪烁的眼睛!
他们默不作声地俯身,单膝下跪,猎豹般眼瞳却紧紧盯着秦晓,一副随时候命的样子,仿佛利刃出鞘,仿佛箭在弦上!寒芒森森!
秦晓非常满意他们这种备战状态!
虽然不远处的带刀侍卫也精神抖擞,但比起这些潜伏在黑暗中的杀手,那些侍卫气势明显要弱一些。
“桃花何在?”秦晓问。
“回陛下,桃花病了,如今在怀德坊养病。”一名铁衣卫低头道。
“病了?”
秦晓若有所思,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反常,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难道桃花不愿意服侍他了?
“备车,朕要去看看她。”秦晓下令。
谁知那铁衣卫低声道“陛下不可!怀德坊位置偏僻,陛下出行必然会引起他人注意,恐有奸贼伺机而动!陛下需谨慎小心!”
秦晓心头憋闷“朕可以微服出行!不会有人看见的!”
那铁衣卫想了想,然后又道“陛下,容奴才去禀报武头领!”
居然不听我命令?
还要向武虎禀告?
看来这铁衣卫真是纪律严明!
秦晓忍不住苦笑。
知道皇帝要微服出行,武虎立刻反对“陛下,如今宫中方经历一场事故,那些贼子来历还未查明,外面凶险未知,陛下此时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回想前几日那场血腥厮杀,秦晓仍然心有余悸,于是沉声道“好吧,你帮朕去看看桃花,顺便告诉她,朕还等着她导引呢。”
武虎道“陛下,那导引术奴才也是会的,奴才可以替代桃花为陛下导引。”
秦晓心头一紧,导引术要赤身露体,两个大男人搞这玩意实在腻歪。
再说了,秦晓需要的是桃花导引术后的温存,而不是面对一个杀气腾腾的猛男。
“行了,朕暂时自己修炼就是了,你等退下吧。”秦晓只好道。
望着铁衣卫飞快消失在四周,秦晓负手而立,心头一阵凌乱。
回想桃花那蚀骨的娇容,还有那细腻冰凉的手指,每次划过脊背皮肤那种战栗麻痒感,都让秦晓无比遐想,桃花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带着几分落寞,秦晓在侍从护卫下,很快到林华宫。
林淑妃已经好了很多,可以下床走动,但肩膀伤口仍然紧紧包扎,根据御医说,这伤需要三个月才能恢复。
林淑妃从秦晓落寞眼里察觉到了什么,她又把采薇叫来,望着低眉顺眼的采薇侍立在侧,秦晓意兴阑珊,和林妃聊了几句,然后又离开林华宫。
回到养心殿,进入暗阁小楼,秦晓弹指唤出铁衣卫,让武虎将御阳秘籍送过来。
得到秘籍后,秦晓进入暗室,褪去衣袍,盘坐于蒲团之上,根据之前桃花的指导,缓缓将内力运转全身。
没有了桃花的导引,秦晓进行得很是费力,不到盏茶功夫,全身黑汗淋漓,腥臭不堪。
勉强进行修炼之后,秦晓步出暗室,准备到后房沐浴,有几名服侍宫女上前,服侍着他洗了个澡。
浸泡在浴桶里的秦晓心头发空,突然想到那狐媚的何贵妃,也不知道那狐狸精现在干嘛?
浮想在荣华宫那些时刻,还有何贵妃那张范某冰的精致面容,秦晓心头又涌起那空虚焦渴!
仿佛深渊般黑暗,像地狱烈火般灼烧!
想到这里,他又痛恨自己熏心,自己前身就是因为何妃被搞得朝纲混乱,现在何勋奇又安排杀手入宫,欲置自己于死地,自己居然还念想这个蛇蝎美人,实在太过愚蠢!
心思浮动,意燥难平,起身更衣,命太监送一杯酒来,端酒步向长廊。
夜空中一弯残月皎洁,长廊两边,无声站立带刀武士,面容冷酷,庄严肃穆。
月辉清冷,将远处巨大广场照得灰茫茫一片,无数楼台亭阁,隐隐约约。
秦晓心头一阵慰叹,江山固然如画,但这画卷中,却隐藏了无数魑魅魍魉。
它们潜伏森森犬牙,蛰伏在暗处悄然觊觎,它们在寻找机会,对秦晓进行致命一击!
此时此刻,淳化坊。
西坊右街的一条深巷,灯火幽微。
其中一间院落,进出有几间屋舍,内院屋舍,一名面容清秀的女子正在灯下做绣花鞋。
突然听到院门被人拍响,女子将绣花针刺进鞋中,然后伸手理了一下云鬓碎发,起身走出内院,步进前院,大声问“外面是谁?”
门外传来一个沙哑声音“是魏妙妙姑娘么?”
“你是谁?找我干嘛?”
“妙妙姑娘好,我是前魏相好友李成刚手下部从龙飞宇,此次前来拜访姑娘,有要事相告。”
吱呀!
木门打开,黯淡灯光中赫然出现一张突兀怪脸!
那高凸太阳穴仍然醒目,一双狼眼仍然精芒闪烁!
正是龙二!
魏妙妙往后退了一步,警觉地望着他“你有何要事?”
龙二转身迈进院子,又探出头在巷子里四顾,然后小心翼翼关上木门。
“有话请讲!”
魏妙妙虽然在说话,一只纤手却悄然摸向腰间,那地方正佩着一把短鞘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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