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半半愤怒地道:“他瞒着石公给刘大人下毒,而且还把他易容成你的样子,想借大家的手谋害刘大人,结果被我们发现了!”
说到这里,半半泣不成声:“为了掩护我们逃跑,娥媚姐肯定被他杀了!”
“哈哈哈哈!”梁松柏突然爆发凄凉大笑,笑毕,他满脸怨毒地望着洞窟外面:“黄阿九啊黄阿九,你如此歹毒,居然连小姑娘也不放过!”
“你笑什么笑?”半半也怒了:“娥媚姐死了你很快活吗?”
梁松柏哀怨摇头:“我笑的是,梁松柏这么阴险恶毒,整个潜龙谷众所周知,为啥大家只听信他的话,就不能听我解释呢?”
刘斩心头很是震撼,看来这梁松柏也是黄阿九的谋害对象,也不知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故。
“梁大叔,这事你还用狡辩么?你杀阿离那天大家都看到了的,当时你握着尖刀,呆呆坐在床上,阿离就死在你脚下,这事情还要怎么解释?”半半很是愤慨。
“不!”梁松柏急了:“我那天被黄阿九下药了,整整三天,我都神志不清,阿离怎么死的,我根本不知道啊!”
梁松柏眼里流出浊泪,悲切地喊道:“整整三天我都恍恍惚惚,后来才知道,是黄阿九给我下了迷药,无论如何,我绝不会杀阿离的,杀阿离的就是黄阿九!”
梁松柏愤怒得全身发抖:“三年了,我整整容忍了他们三年!这三年来,我过的完全不是人的日子!但即便如此,我都没想过杀她!”
“你说这些到底啥意思?”看他颠三倒四,刘斩终于忍不住问。
“好!你也想知道吧?我今天就兜底告诉你们!黄阿九一直和阿离乱搞,他们私下通奸已经三年!但是我没有杀她!”梁松柏愤愤地道。
“三年前,在一次打猎过程中,我无意发现黄石公洞窟藏宝,当时鬼迷心窍,于是就偷了一点金块出来。
趁着每年采集云菌时,我都偷偷去帝京平康坊玩耍几天,结果没曾想,被黄阿九这厮发现了!”
梁松柏满脸沮丧:“怪就怪我迷恋外面花花世界,要不然我也不会被他胁迫!
知道我偷窃金块,黄阿九没有告发我,但这个狗东西却勾搭阿离,阿离也被他给迷惑了。
后来,他们有奸情的事情搞得众所周知,潜龙谷的人都晓得,他们还拿这事戏弄我,我是个男人,这种气当然无法忍受,所以我每次喝醉后都会打她,大家还去黄石公那里告发我,说我是魔鬼!
要不是怕黄石公惩罚我,我早早就搞死阿九了,所以我一直忍耐,一直忍耐。
突然有一天,我无意间发现他偷偷在云梦泽沐浴,当时有点好奇。
众所周知,黄阿九不会和人共浴,就算在大夏天,他穿得也很严实,好像刻意掩饰什么,所以我悄悄偷窥,结果让我发现一个天大秘密!”
刘斩和半半听得聚精会神,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多变故!
“那天我发现,阿九背心纹刺着一条诡异青龙!”
梁松柏满脸怨毒:“当时我还不知道原因,后来我再次采集云菌时,又偷偷去了趟帝京。
找到纹刺师傅,按照记忆把青龙描绘出来,给那师傅观看,结果那纹刺师傅非常惊恐,说那是青龙会的标识!”
“青龙会?”刘斩很是茫然,他还没听过这个组织。
“是的!就是青龙会!”梁松柏笃定地道:“当时我也不知道青龙会是何方神圣,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常年流窜在运河一带的盗匪组织!”
“黄阿九是青龙会的人?”半半瞠目结舌:“这不可能!他从小就跟着黄石公,怎么可能接触到青龙会的人?”
“开始我也不信,后来经过调查,发现他真的和那青龙会有往来!更过分的是,他还把青龙会劫掠的财物偷偷运送到云梦泽藏匿!”
梁松柏激怒得全身发抖:“黄石公苦心经营潜龙谷多年,就是想营造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可这王八蛋居然勾结盗匪,将云梦泽当成藏污纳垢之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警告黄阿九,让他和青龙会断绝往来,否则我会向石公告发他,谁知那家伙给我下了迷药,等我醒过来时,阿离已躺在血泊中……”
说到此处,梁松柏泣不成声。
刘斩和半半面面相觑,没想到黄阿九会是这种奸险小人!
“阿离死后,黄石公将我关押起来,我几次想找石公申冤,但阿九都会想方设法阻止我。
他先给我注射弱肌药水,又给我下了喉痹之药,让我暗哑不能发声。
后来,他故意给我制造机会逃跑,然后又把我逼到这断崖处,我没法只好跳崖自尽,可没曾想,老天居然留我一条命!”
梁松柏揩去热泪,身躯微微颤抖:“整整半年,我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原来是阿九搞的鬼!”半半咬着银牙:“梁大叔你别怕,等我们回去找石公告发他!”
“我看你还是别费劲了!”刘斩忍不住道:“搞不好黄石公已经给被他控制了!”
三人沉默不语,过了半天,梁松柏突然望着刘斩:“我就是搞不懂,为啥黄石公会和你爹有联系?我看,你是朝廷派来的斥候吧?!”
刘斩哭笑不得,这又是何等罪名?
于是讥讽道:“你觉得,朝廷会有空找你们麻烦吗?”
看梁松柏满脸狐疑,刘斩又道:“现在陛下刚收拾完何李奸党,朝廷事务多如牛毛,他哪里还有闲暇顾及云梦泽?”
梁松柏这才点点头:“好吧,看在半半面上,我姑且相信你一次!”
望着梁松柏手里弩箭,刘斩有些惊讶,呆这地方整整半年,梁松柏是怎么过来的?
“梁大叔,你这里有水喝没?我有点渴!”半半轻声道。
“你们随我来!”梁松柏将弓弦放下,退出弩箭,然后转身带着刘斩他们进洞,洞穴里黑漆漆,但梁松柏却走得无比熟悉。
“另外两条洞道通哪里?”刘斩忍不住问。
“哦,一条通储藏室,一条通寝洞!”梁松柏的沙哑声音在黑暗中响,不知为何,刘斩感觉到异样温暖。
那这洞道又通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