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若卿反应过来,秦如钰说的那话,似乎指的是某事后,丝丝红晕爬上脸庞,久久未消去。
“小姐,该洗漱了。”半夏敲了敲房门,冲着屋里喊。
苏若卿被唤回了思绪,清了清嗓子,回道“进来吧。”
半夏垂下头颅,走进屋内,一抬头发现自家小姐的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奴婢去给您喊大夫吧。”
这般的热度,怕是生了风寒之类的。
苏若卿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只是屋中有些热罢了,没事,你把盆放下,我自己来就成。”
半夏歪了歪头,觉得奇怪,但也没放在心上,答应后就离开了。
……
苏若卿瞧着眼前的氛围,只能埋头吃着碗中的饭菜,闭口不言。
看来,昨天晚上娘亲似乎没按照自己的法子做,否则爹爹怎么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
“卿儿,这些菜全都是我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味道应该不错,你快尝尝。”苏晟热情的将桌上的菜肴往前推了推,一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苏若卿为了夫妻和睦,也只好夹了一口放入嘴中,连连夸奖,“味道确实不错,娘亲,您快尝尝。”
陆柔猛然转头,无言的拒绝了,不去搭理那一唱一和的父女俩。
苏若卿只能无辜的看向苏晟,而后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这一顿饭,在父女俩的极力哄人中结束。
“爹爹,你任重而道远,卿儿肯定在背后支持你的。”门外,苏若卿拍了拍苏晟的后背,转身离开了。
苏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了陆柔的脚步,稍近了些,就会受到她的一记眼刀。
……
叶上秋内。
苏若卿食指敲了敲桌子,右手则撑着下巴,悠闲的问“将离,你可查到了些什么?”
将离低着头,将手上的信件递了过去,“小姐,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按照调查老爷子妾室鸢的事,这是奴婢整理的信息,全都在这里。”
随后将离将信送到了她的手上,苏若卿拆开就看,一目十行后,便放在一旁。
“这上面调查的可是事实?”
将离颔首,语气诚恳,“全部属实,奴婢还在那呆了几日,亲眼所见。”
这心中所描述的事,正是鸢夫人的一切事宜。
说来也是可怜,苏家老爷子尚在时,那也是宠惯后院,就连苏老夫人这个正室,也得礼让三分。
鸢夫人本过的极好,可苏家老爷子突然离世,只剩下孤儿寡母。
当时的苏老夫人已有了身孕,所以苏家并没有被其他分支所夺走。
按理说,家中掌事的离世,那么家中所有的一切都归正室所分配。
一向将鸢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苏老夫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下令想让鸢夫人陪葬。
但家中长老出面,说是鸢夫人已有身孕,不能处死,这才让人去了乡下的院子。
“奴婢打听到的,只有这些了。”将离如实说道。
苏若卿将那张纸送到火烛前,不停跳跃的火花,很快点燃了脆弱的白纸,不一会儿,便成了一堆的灰烬。
苏若卿目光深沉,嘱咐将离,“今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是。”将离拱手道。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人,微黄的烛光印在脸上。
冥冥之中,她觉得事情就快要浮出水面了,只差临门一脚了。
所以,苏若卿思考半晌后,她就去找了陆柔。
看着床边多出来的一块地方,苏若卿无奈的叹气,“娘亲,您和爹爹还没和好呢?”
往日,爹爹和娘亲吵架,不出半日,定能如胶似漆。
可都过去几日了,两人却没有丝毫的进展,怎能不让人着急。
陆柔气鼓鼓的脸蛋,彰显着主人不开心,还是很气的那种。
苏若卿顿时失笑,但陆柔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忙闭上了嘴巴。
她捂着嘴巴,摇了摇头,“娘亲,我错了。我不提爹爹了。”
“娘亲,我是有正事和你说。”苏若卿拉着陆柔的胳膊,说了许久。
她拿起桌上的凉茶,一扬而今,看向身旁之人,“娘亲,你怎么看?”
陆柔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有些慌张,不敢确信的问“卿儿,你的意思是?”
苏若晴重重的点头,满眼的坚定,“是!”
“怪不得!怪不得!”
陆柔当即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震的杯盏四散,茶水也跟着溢了出来。
当初自己嫁入苏家时,期初并未察觉出什么不对劲。
可当怀了卿儿后,苏老夫人的表现开始日益怪异起来,当时她也并未在意。
当时苏老夫人装模作样地拉着自己的胳膊,说担心她肚中的孩子,便找了江湖医生查看胎儿的性别。
当时陆柔记的分明,那江湖大夫说自己腹中胎儿是女孩时,苏老夫人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陆柔还天真的以为苏老夫人是担心她的嫡孙呢,也没作他想。
就连当初怀卿儿弟弟时,有一次她与苏老夫人并立而走。
可走着走着,苏老夫人手腕上的佛珠突然裂开,圆溜溜的佛珠滚落一地。
幸好她本是学武之人,即便是踩住了佛珠,也能稳住了身形。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那段时日总有怪事发生。
从现在看,那派并不是无根之事,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没想到那老婆子居然如此恶毒,在我怀你之时,就想着谋害我了。”
陆柔脸上是滔天的恨意,恨不得现在将那苏老夫人挫骨扬灰。
忍无可忍,当即就拍了桌子,想去找那老毒妇对峙。
苏若卿猛然伸出了手,拉住了陆柔的手腕,柔声劝慰着,“娘亲,你现在无凭无据,拿什么跟她斗?”
陆柔愤恨不已,紧紧的握着拳头,直到青筋暴起,“那老毒妇自知理亏,当然不敢与我面对面。”
见陆柔被怒火冲昏了头,苏若卿更加不可能放她离开了,按着她的双肩,强迫坐下来。
“现在她与白姨娘串通一气,此刻正病入膏肓呢。你若是去了与她起了争执,您觉得爹爹会怎么样?”
这话一出,陆柔紧握的拳头霎时松开了。
她与苏晟是真心相爱,自知他是个知冷暖的,虽然现在与他置气,但心里还是一直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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