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昭良深邃的目光中除了坦诚、真挚。
翁青云还看见里面有自己,两人距离太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中药味…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瞥见那碗水药,二话不说端起来咕噜、咕噜…,一口气把药给喝了!
她把碗放回桌子上,胡乱用手背抹去唇边留下的药汁,起身就往外走。
“下班记得把保丽龙和袋子还来。”她头也不回地跨出研究室的门。
“我是说真的!”胡昭良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我自己走,不用送!”翁青云大声回应他。
胡昭良望着空荡荡的门口,过了半晌才收回目光,伸手拿起桌上的空药碗,他那样说是想要激她喝药没错,但最后这一句却不是他设计的…
“喝过药了?”胡随良走了进来,看他拿着空药碗发呆。
“嗯,”
胡昭良回过神来,点头道“喝了。”
胡随良看他的状态有点异常,笑了笑,翁青云很有个性,要搞定她,阿昭仍须努力。
“习惯就好,吃饭。”他不会过问,除非胡昭良开口。
翁青云没有搭电梯下楼,而是顺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等她走到一楼时,心情已经恢复平静,她认定了胡昭良是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逼自己吃药!
翁华景看见她回来,劈头就问“药吃了吗?”
“嗯。”翁青云要先找水喝,满嘴恶心的药味。
翁华景看她猛灌了一杯水,才问道“阿致他们还在看诊?”
“嗯,…嗝…嗝…”翁青云喝水就喝饱了,只是打嗝都还是药味。
翁华景想着他们恐怕没时间去收拾红砖楼了。
“你们看店,我去把隔壁收拾一下。”翁华景说着就开抽屉拿了红砖楼的备用钥匙,又去拿垃圾袋与抹布。
“你干嘛替他们整理!该他们做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做!”翁青云不以为然。
“我可不想招来苍蝇、蚂蚁、蟑螂、老鼠什么的!我一会儿回来。”翁华景拿着东西往厨房去,从后门过去比较近。
翁华景收拾外场的经验丰富,三两下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折叠桌椅也都套上了包装套放回原位,因此,如她所说,她很快就回来了。
当她从厨房出来时,房客汪磊成正在跟翁青云与翁仙波交谈,听到他们提到几款点心的名字,她心里便有数了。
“录音室快完工了?”她笑着问汪磊成。
一楼乐器行已经开幕一段时间了,但二楼所谓的音乐教室其实是录音室,从元旦过后开始施工,至今仍有工人出入。
“是啊,下星期就完工了,打算星期六就正式开幕,呵呵…”汪磊成笑着回答。
“他想要订餐点,你跟他谈吧。”翁青云把纸笔往翁华景面前推了过去。
翁华景扫了一眼纸上的字,周六上午十点开幕,其他什么都没有。
“预估有多少人?有多少预算?我可以先帮你做搭配,然后你再决定。”翁华景抬头看着汪磊成。
“那太好了。”汪磊成如释重负地笑了,然后开始跟翁华景讨论开幕餐点事宜。
末了,汪磊成补足了他预放在食坊的两千元便当钱,然后才欢欢喜喜地回隔壁他的乐器行去了。
“一个小小的录音室开幕搞得那么盛大…”翁青云不以为然地摇头。
“你管人家!”翁华景睨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查她们的原料库存量。
确定库存量充足,她放下平板电脑,转头问道“晚上那碗药怎么办?他们带过来?还是你过去喝?”
“我哪知?”翁青云扭头就往厨房去了,她还是不想面对这个问题。
胡昭良给翁青云煎药的事除了他们三兄弟之外谁都没说,所以大家对突然出现在调剂室里的那个煎药壶也没有特别的想法,因为他们偶尔也会为了研究药方单独煎药,但现在却对上号了。
晚餐这一顿药,胡昭良是用保温杯装了,放在中午送便当的保丽龙箱内亲自送过来的。
“让驴子趁热喝。”他把保温杯拿出来放在柜台上请翁华景转交。
“谢谢,我会看着她喝掉。”翁华景许下承诺,不会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胡昭良笑了笑,接着说道“那我现在去收拾红砖楼,等一下再把钥匙还给你,抱歉拖到现在。”
“你不用过去了,已经都收好了。”翁华景笑着回应,她还以为他们忘了这回事。
胡昭良愣了一下,赶忙道歉。
“没关系,”翁华景不以为意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今天很忙。”
这时,翁青云端了内用客人的餐出来,发现胡昭良站在柜台前,立刻移开视线,假装没看见。
“等一下过来喝药。”翁华景不会放过她。
“嗯。”翁青云撇了撇嘴角,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阿昭,”
翁华景回头看着胡昭良,说道“她的药钱我们就用来抵你们的餐费,你算了再告诉我金额。”
“不用了,大狼,这药很便宜,不需要…”胡昭良连忙摆手婉拒。
“再便宜也是钱,我们还是算清楚得好,不然她喝药也喝得不安心。”翁华景笑看着他,口气委婉但态度坚定。
“药哩?”翁青云臭着脸走过来。
“喝吧!”翁华景把保温杯递给她,看她憋着气,一口气把微温的药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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