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毓没有将这一段远距离的恋情告知家人,回到家中也装作无事的模样,欢欢喜喜、开开心心地和一家人过新年,然而当她遇到童年好友翁华景时,却再也忍不住了。
她毫无保留地倾吐自己的心事,宣泄积压在心中的悲伤、悲愤与苦闷情绪,并诉说自己的猜测,怀疑对方是因为有了新的交往对象才提出要和自己分手,这让翁华景生出物伤其类之感,也再度提醒她,她那位不知专情为何物的父亲是如何伤了母亲的心。
当她再次看见胡致良,目光中便带着审视与怀疑,看得胡致良心里凉飕飕地直发毛。
“你们想不想划船?听说晚上会变天,要连下好几天的雨。”胡昭良的目光扫过三姐妹,最后停在翁青云脸上。
“好啊,我去拿钥匙。”翁青云转身往屋里去。
稍后,趁着一行人往花林地走去,胡致良不动声色地走到翁华景身边…
他神经紧绷地看着翁华景,低声问道:“大狼,怎么了?”
“没什么…”翁华景其实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心中的疑虑让自己很不安,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忽然停下脚步,说道:“让他们去划船,我们聊一聊吧。”她决定开诚布公地跟他谈一谈。
“好,我跟他们说。”愿意谈就是好事,胡致良求之不得。
听说他们两人不去,四个人都有些讶异,翁青云多看了翁华景几眼,见她眼神中透着严肃,随即猜到了可能的原因,虽然觉得她想太多了,但也随她去,反正胡致良会乐意陪她锻炼脑细胞!
“走吧,我们自己去玩。想搭船的时候喊我们一声啊!”翁青云说完便转身往潭边走去,其他人也抬脚跟上。
“去二楼?”胡致良问翁华景的意见。
翁华景看了红砖楼的露台一眼,嗯了一声,上面安静方便说话。
两人来到二楼,胡致良拿了两张折叠椅出来放在露台上,两张椅子相隔一臂的距离微微相对,他招呼翁华景坐着说。
翁华景在距离自己近一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也不兜圈子,直言道:“或许是我想太多了,但是不说清楚我不能安心,那样对你也不公平。”
胡致良微微抿了抿嘴没出声,告诉自己要冷静、理智,先听她怎么说。
“我妈很漂亮,”
翁华景看着他,神色凝重道:“或许我爸真的爱过她,但直到另一个漂亮的女人抱着孩子拿着亲子鉴定报告找上门,我妈才知道她不是我爸唯一的真爱…”
“我小学毕业被我妈接去法国住了几个月,”
她垂下眼眸,接着说道:“我妈跟我说男人的心很大,可以同时爱很多人,一天可以吃三餐加宵夜跟不同的女人周旋、谈情说爱,只要感觉对了就可以跟任何一个女人…。”
她抬起头,锐利、嫌弃的目光让胡致良心头一跳,仿佛自己就是那种负心汉…
不行,他必须为自己、为两个弟弟,为胡家的男人辩白!
“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我阿公、叔公、我爸、两位叔叔,我们家族没有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他可以拍胸脯保证。
“我和阿昭、小良,我们三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玩在一起、读书在一起,我们班上有女同学、诊所看诊有女病患,这些年来也确实有女生向我们示好,但越是这样我们越小心,随时提醒彼此要保持距离,不喜欢就绝对不招惹,直到遇上你们。”他坦然地看着她。
“刚开始我们也不敢妄想,”
他难为情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但是看你们搬家、装修房子到开业的过程都没有任何男人出现过,我们就猜想你们或许都还没有男友。”
“我们三个都没有追女孩子的经验,所以只能各凭本事了。”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还跟胡随良求援了。
翁华景没想到他会跟自己说这些话,而不是立刻举手发誓,向她保证一辈子只爱她、只对她一个人好,不会背叛她!
“万一你认识了比我更好的女人,或者你发现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你又喜欢上了其他的人…”她心里觉得不踏实。
“大狼…”胡致良打断了她的话,伸手将她的双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低下头看着她的手沉思…
他心中不解,自己说了那么多,为何她还是不信自己…
不一会儿,他抬起头,神情认真地说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就包下高速公路两边的广告看板,写上‘映仙堂中医的医师胡致良是负心汉’,把我的罪状公告周知,钱由我来出。”
与那些空泛的誓言相比,这个有“映仙堂中医〞背书的惩罚约定却更能打动翁华景的心,胡致良押对宝了!
木筏缓缓靠向岸边,四个人看见胡致良与翁华景手牵手站在石阶上…
翁仙波看向胡随良,两人相视一笑,有谈有进展!
“哎哟…”翁青云目光闪了闪,有戏喔!
“看来聊得不错嘛!呵呵…”胡昭良取笑两人。
“是啊,很愉快。”胡致良朝他得意地一笑,加油吧,兄弟!
六个人划着木筏在潭中逍遥了一回,发现云层开始聚集赶紧调头靠岸,当他们回到食坊,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