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系列的演练之后,罗恩和他手下的那帮子家伙们一致认定,对那些苏联人的底子已经摸得差不多了,这种相互摸底式的联合训练也差不多该结束了,下一步就该是对抗演练了。
为了应对这次对抗演练,在此前的联合训练中,“逆十字”为每一位苏联飞行员建立了一个单独的档案,里面详细的记录着他们所收集到的所有的情报——从每个人习惯的飞行动作,到说过的每一句话,再到每天在食堂吃了那些东西,反正就是有用的,没用的,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东西都被分门别类记录起来,登记在案。
如今,罗恩和他的幕僚们在这一大堆东西里,挑出了一些他们认为有用的记录,并且依据这些东西,组织了一次次的准备会议。今天,是小规模对抗赛前最后的一次准备会了。明天,波茵顿和麦克盖阿,戈布莱斯基和卡恩,罗恩和邦格将与三对苏联飞行员进行一次模拟空战。
模拟空战和现实空战不同,你不可能真的击落对手,如何判断是否击落对手就成了个问题。本来按照通常规则,在射程内咬住对手6点钟一段时间(一般是20秒至40秒)就算成功击落对手。但是苏联人对这个规则提出了质疑。他们认为这个规则不利于苏联飞行员,尤其是对那些拥有射击天赋的飞行员不公平。
苏联人的质疑也的确有一定道理,任何人要是在射程内让瓦利亚咬在6点钟20秒,怕都够死好几次了。所以最后大家达成了一个妥协,就以每位在之前打空靶的时候的靶子在其射程内存活的时间乘以一个系数来决定每个飞行员击落敌人所需时间。
这个问题是解决了,但是马上又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迎头对射和大倾斜角射击怎么算。按美国人的想法,在这两种情况下,武器射程更远,火力密度更高的飞机应该获得更高的系数。但是苏联人确认为,只需要一发炮弹就能搞定对手的飞机才应该获得更高的系数。
最后,还是采取前面的办法,分别给每个人安排一个系数。结果美国人取得了较高的平均系数,但是瓦利亚又一次获得了一个高得可怕系数。
“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如何对付那个俄国女人。”在讨论会上,罗恩这样说。
“我们不能给她射击的机会,否则,那个女人的命中率就真是……”
“我们可以这样试试……毕竟,我们用的战机在性能上有明显的优势。要是这样再打不过,陆航的脸都要被我们丢光了。”麦克盖阿说。
“我赞成这个办法,搞得好,我们能让那个女人一点开火的机会都没有。”
“是个不错的办法!”
……
“好吧,明后两天我们内部演练一下,如果效果不错,就用这办法来对付那些苏联人。”罗恩最后做出了决定。
……
两天后,苏联人得到通知,如果天气情况良好,且苏联方面没有异议,小机群对抗演练将在两天后进行。很快,苏联人给了回复,他们表示对时间毫无异议。
……
对抗演练开始的那天是个晴天,一大早天气就格外的炎热。才刚刚7点钟,太阳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炽热的火球。罗恩向跑道望过去,跑道正被阳光照得白花花的。他眯起眼睛,看到在跑道的另一边,有几辆敞篷吉普车着朝这里驶来。跑道上袅袅上升的热空气扭曲了光线,让那几辆车也随之扭曲,就像是是水波中的倒影。
几辆车很快穿过了跑道,停在了罗恩他们的面前。
车还没完全停稳,罗恩就看到有个人就用一只手在车门上端用力一按,整个人也随之腾空而起,用一个漂亮的鞍马动作越过了车门,然后稳稳当当的站到了地上。
跳下来的这个人是瓦利亚,即将开始的对抗演练让她很是兴奋。这虽然不是一次真枪实弹的真正的战斗,但无论如何,也要比编队飞行,以及打空靶要有意思得多。而且,在空战中用各种讲道理或者不讲道理的招数,把那些满脑袋都是大男子主义,一个个骄傲得像大公鸡一样的对手欺负得面无人色那就更是……想一想都会让人感到快意。
与是瓦利亚又想起她以前在列宁格勒近郊的一次战斗。在那次战斗中,她和她的僚机一口气打下了4架法西斯战斗机,其中有一架当时表现得特别的狡猾凶狠,但最后还是被她揍了下来。那个法西斯飞行员是个王牌,还获得过铁十字勋章。
他落地后被红军俘虏了,但即使做了俘虏,他依然端着王牌飞行员的高高在上臭架子,还提出,想要见见那个在4对6的空战中还能击落他的飞行员,他只回答那个能把他打下来的英雄的问话。他甚至不相信,劣等的斯拉夫人能在这样的交战中击落他,而一口咬定,击落他的一定是一个来自英国或者是其他的人种更冷艳高贵一些的国家的志愿飞行员。
当瓦利亚出现在那个家伙面前的时候,那个家伙的脸色要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了。他先是愣在那里,然后就朝着讯问他的苏联内务部部队的军官们乱吼,说他们怎么敢随便拖个下等妓女出来羞辱他这样的高贵的日耳曼人。
当然,这样的王八蛋纯粹就是欠教训,还没等内务部的同志动手,瓦利亚就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在这家伙的头上,直接就把那个王八蛋踢晕了过去。
事实证明,那些不开眼的王八蛋都是贱种,只有给他们点厉害,他们才能学会尊重女性。果然,那个王八蛋挨了一家伙之后就老实多了。(尼玛的,作为一个高贵的日耳曼男人,居然被一个斯拉夫女人一招ko,精神都要崩溃了,还能不老实?)然后再一讯问,那家伙发现瓦利亚问的问题都是非专业人员绝不会问到的。而他故意说错了一些空战时的情况,也马上就被瓦利亚驳斥得体无完肤。最后,那个王八蛋终于相信,自己就是被一个女人给打下了下来。受到这个刺激后,他整个人看上去都似乎缩小了一大截。就像一个漏了气的破轮胎。
而那个王八蛋的沮丧劲儿,却让瓦利亚感到痛快极了,简直比大冬天里喝了两斤伏特加还要爽利,以至于她从此之后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在后来的空战中,她一次又一次把那些“高贵的”日耳曼蛮夷打得屁滚尿流。以至于德国人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女巫。一向特立独行的瓦利亚知道这个称呼后,干脆就在自己的垂尾上画了一个骑着扫把飞的女巫。从此之后,她一升空,德军的无线电频道里就是一片惊呼:“危险注意,危险注意,女巫在空中,女巫在空中!”而这样的惊呼,也总是能带给她更多的幸福。
可惜的是,这样的好事情以后恐怕很难再有了。上面突然决定要学习美国人的成功经验,组建一支模拟敌军部队,来培训那些将要上战场的菜鸟。据说这个建议就是那个让人讨厌的靠着哥哥是著名坦克专家的关系爬起来了的科京的建议。说起来当年在莫斯科读书的时候,那个科京就不是个好鸟!这家伙写了篇狗屁文章居然换换标题,先后投到两家杂志里去骗了两次稿费。
风光无限的女王牌也被征召入队,成了拟议中的蓝军部队中的一员。听说,这也是那个科京的主意。(科京:冤枉呀,我脑袋坏了才给自己找这么个女大爷过来!)从此之后,她再也不能到前方驰骋了,只能老老实实的留在大后方带菜鸟了。
这对于已经把欺负人当做快乐之本了的瓦利亚,真不是什么好消息。菜鸟毕竟不是敌人,欺负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而且,还不能欺负得太厉害了,你还得小心的保护好他们的自信心。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呀!
好在,还有和美国佬玩玩的机会。机会难得,所以一定要珍惜!瓦利亚在心里暗暗地对自己说。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罗恩也就不多话了。和带队的科京握了握手,他就宣布,美苏飞行员小编队对抗性演练正式开始。
一切的手续都从简,所以,这个宣布没有大篇幅的讲话,没有记者,(记者:我们想来呀,你们就是不让!)也没有礼炮什么的。罗恩的那一句话一讲完,就直接进入到抽签挑选对手的环节。
抽签的方式是这样的,首先仿照足球赛场上的规则,罗恩和科京通过丢硬币决定谁先抽。然后再由双方各派一名代表,抽出对手的一个组合。
罗恩猜对了硬币,于是他选择由自己来抽出苏联第一轮参演飞行员。他抽出了这样的一签:
长机:沃罗热伊金。僚机:阿列柳卿
科京也随即抽出了第一轮出演的美军飞行员:
长机:罗恩。僚机:邦格。
接着是第二轮和第三轮
波茵顿和麦克盖阿对上了瓦利亚和斯科莫罗霍夫,戈布莱斯基和卡恩则对上了波普科夫和卢甘斯基。
按约定,在今天上午,将进行第一场对抗演练,下午是第二场,明天再进行第三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