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恒海集团那边还没有消息。孙洋洋想,可能人家还没把钱提回来,大数额提款,要提前和银行预约,就是转帐,每天也有限额。
这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孙洋洋就想出去走走。老在宾馆,待腻了。她把车开到木林河畔,去看看恒海集团开发的小区,木林家园。
孙洋洋就是在这里买的房,这里地理位置极佳,处在木林河的西岸,天晴时,一条清清的河像一条银色的丝带自北向南飘来。这里,春天树木青青,夏天蛙叫虫鸣,秋天层林尽染,冬天白雪皑皑。听说,这小区房源已销售一空,有的一转手就挣了好几十万。孙洋洋想,当时向谭恒海多要一套,他不给。那程宛儿说什么可以投资。能拿下这么好的地段,且恒海开发的都是黄金地段,后台一定不得了。像这样的公司资金链能出现问题,打死我也不信。
孙洋洋在河边走着,忽然有个人从后面赶上来“孙总,我看着像你嘛。”
孙洋洋一扭头,看是晨海信息公司的经理王浩武,晨海信息是自办的一张报纸,登载企业宣传、招聘招租、婚恋交友等等信息。王浩武的公司,开源节流,员工能少则少。所以,王浩武既是经理,又当编辑,活急了,也充当印刷工。平时几乎穿着邋邋遢遢的。还有他那个车,里里外外脏兮兮的,里面到处遗落着废弃的广告纸,进去了都不知道屁股往坐哪里。
今天,孙洋洋见到的王浩武忽然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让人不舒服。孙洋洋曾找王浩武给她宾馆做过广告。那时,孙洋洋的宾馆刚开张,孙洋洋经她姐姐介绍找到了王洁武。孙洋洋想登广告,又不想花这个钱,其实,也花不了多少钱。王浩武倒很痛快,就给她免单了。
孙洋洋“王经理,你打扮得这么正式,是去干什么啊?”
王浩武“不是去干什么。是从恒海集团刚出来,刚才,他们开了一个小型发布会,也可以说是辟谣会。消除社会上散播的‘恒海要垮了’的传言。”
王浩武眼睛向四周看了看,见没人,其实,现在是上班时间,河边就他们两个人。王浩武神秘地说“孙总,你说怪不怪,恒海集团搞的这个发布会,没有一个主流媒体参加,就我这个信息公司,还有几家小报。恒海的程经理,会后,还主动找我主笔写一篇宣传恒海的文章,且要图文并茂。说是广告费好说。”“这不,会后,我顺便过来拍拍他们开发的楼盘。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木林河畔看恒海》。你感觉到这个题目怎么样?”
孙洋洋应着“好,好!你一个新闻专业的毕业生,落笔生花,写这个就是小菜一碟。”
听孙洋洋这么夸奖自己,王浩武有点沾沾自喜,问“你要不要跟着我近距离过去看看。顺便我也给你拍几长照片。我的摄影技术,那可是一流的。”说着,打开手机界面,想让孙洋洋看他以前拍的照片。
王浩武真没眼色,这时的孙洋洋心早飘了,她预感到恒海确实出了问题,她要抓紧去找程宛儿把钱要回来。
孙洋洋“不好意思,王经理,我还有事,你慢慢地去拍吧。我先走了。”
孙洋洋离开河边,急匆匆地上了车,驱车就向恒海集团驶去。到了大厅,前台服务女生要她登记,她理也没理,就直接上楼,推开了程宛儿办公室的门。见孙洋洋忽然间闯了进来,程宛儿心一惊,接着平静了下来,她也是久经考验了,这点定力还有。不然,白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了。
程宛儿慢慢一起身,笑道“孙总,这人真不经念,我正念叨你呢,你就来了。”
孙洋洋“程经理,你别把我拿着当猴子耍了,你把我的钱给我吧,你们公司资金是不是出问题了。”
程宛儿“怎么会呢。”
孙洋洋“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刚刚开了发布会?既然你们公司那么好,开发布会为什么不邀请日报、晚报来参加?是人家不来呢,还是什么原因?”
见孙洋洋这么说。程宛儿信誓旦旦地“你的钱绝对没问题,你要是想拿现钱,就等一等。如果急着要,就用我们的房产顶。只要是我们恒海开发的楼盘,随便由你选。”
孙洋洋“这是要用房顶债啊。”
孙洋洋一知拿不定主意。就说“好,你把你们开发那些楼盘位置发给我,我先看看。”
从恒海集团出来,在车上,孙洋洋忍不住给她姐姐孙奕奕打了个电话,她姐姐孙奕奕尽管不是什么领导,但平时交往面广,消息灵通。
孙洋洋“姐,你说怎么办啊恒海集团提出用房子顶帐,你看可以吗?”
孙奕奕“你在他们那里投了多少?”
孙洋洋不说。
孙奕奕也不多问,恨铁不成钢“可以个头啊。我让你去拿回来,你不去。那时,他们帐上还是有钱的。谁有关系,谁先提。谁先提,谁不吃亏。看样现在是没钱了。”
孙奕奕说“你等一会,我这里有点事,一会打给你。”
孙洋洋像热锅上的蚂蚁,抓着手机,一直盯着屏幕看。
孙奕奕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什么用房顶帐,恒海现在欠着银行一大笔贷款,房市又有价无市。你傻啊,你顶回的房子,谁要?”
听着孙奕奕一阵地数落,孙洋洋“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孙奕奕“你的钱是从哪里来?”
孙洋洋“有我自己的,也有从别人那里借的。”
孙奕奕“我也没有办法。你和借给你钱的人商量吧。人家同意用房抵债,你就从恒海那里拿房子。”
孙洋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了瘫软在驾驶座上。
缓过神来,孙洋洋给平时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债主打电话,问她需不需要房子,可以用她借给自己的钱买。
对方“我要是要房子,当初直接买房子不就行了。还向外债款赚利息干什么。”
孙洋洋没敢细说。如细说,她知道她的麻烦就来了。
她不说,麻烦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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