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继续向前开着,孙洋洋:“能不能下来走来,颠的屁股痛。”赵田博看了她一眼,意思是你一点也知羞啊。
孙洋洋猜到他的意思:“说说又怎么了,你又不是没有。”
赵田博不想再和她就这个说个没完。
崔维忠的姨夫张亚克:“是让人受不了。像你们从内陆来的,行走在这上面,的确有点不适应。我们长期生活在这里,早就习惯了。”
他把车停了下来。
赵田博更真切地看到了脚下的土地,上面到处是粗砂、砾石,也有动物的已干了的粪便,踏在上面沙沙作响。
赵田博:“你看,这里有这么多粪便,一定有不少野生动物吧。”
张亚克:“哪里会呢?这都是牧民养殖的羊,留下的。”
赵田博向远处望去,果然看着有少量的羊在那里吃草。
张亚克:“在这里养殖,需要付出的更多。无论是从水源上,还是木草上,都不具备基本的条件。但人总得生活吧。”
赵田博和孙洋洋往前走着。张亚克说:“跟我来。”
转过一道小山峦,出现了一个蓄水池,望向远处,有几十头骆驼。赵田博一阵惊喜:“野骆驼。”
张亚克:“有这么大的野骆驼群就好了,目前,我们国家拥有的野骆驼也就上千只吧。至今为止,发现的最大的种群有五十多峰。”
赵田博:“真的稀奇。这水池里的水,是做什么的?”
“是养骆驼的人,用来饮骆驼的。”
这时,一个维吾尔妇女从远处慢慢走近了。
赵田博:“那些骆驼都是你养的?”
“是。”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建这么大一个池子存水?骆驼不是自己也能补充水份吗。”
“是。他们自己能解决了用水,就让它们放养着,如果解决不了,它们还是要回到这里补充水的。我过一段时间,就要拉几车水过来。这里干,水份蒸发快。”
“那不是成本很大吗?”
“谁说不是呢。但养上了,就喜欢上了。就像张亚克大哥,整天在这一带转悠,也没见他厌烦。”
张亚克:“我这辈子与这里是分不开了。你今天见到野骆驼了吗?”
“没有。”
张亚克对赵田博和孙洋洋说:“走,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他们重新上了车,张亚克递给赵田博和孙洋洋各一瓶水。
孙洋洋拧开瓶盖。赵田博用手拿着,没动。
孙洋洋:“你怎么不喝?”
赵田博:“我一会喂野骆驼。”
孙洋洋:“野骆驼又不是我,让你靠得那么近。”
赵田博:“说不定呢。”
“小鸟见了人,还飞呢。况且带野性的动物呢。”
赵田博:“真能见到就好了。”
走了老半天,快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这儿一片荒凉,当然,没有什么饭店。
张亚克把车停下来,从车上拿下一把大太阳伞立在地上,又拿下随身带的吃食,有骆驼肉干、手抓羊肉(一早从县城一家店里买的)和馕。说:“只有这些了,对付一下吧。”
赵田博抓了一块羊肉和馕,没动骆驼干。
张亚克提醒赵田博:“这是家养的骆驼。”
赵田博:“你吃。”
又转向孙洋洋:“你代表我吃。”
孙洋洋:“你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恶人都让我当了。我也不吃,我吃素。”
赵田博:“你吃素,那把羊肉也放下吧。”
孙洋洋抓着羊肉继续吃着:“我这是吃得草,因为羊是吃草长大的。”
“什么理论。难道骆驼是吃内长大的?”
张亚克听着他们不合逻辑的谈话,忍不住笑了。
赵田博:“张师傅,你整天在这里跑来跑去的,累不累?”
“风里沙里的,不累是假的。但一看到那些野生的动物,就不感到累了。”
这时,那个放骆驼的妇女,骑着一峰骆驼过来了。她跳下骆驼:“张大哥,我给客人来送点骆驼奶,刚挤的。你们尝尝。”
赵田博向她致谢。端起骆驼奶喝了起来。
孙洋洋:“这个你喝?”
赵田博:“当然。”
张亚克对那女人说:“一块吃点吧。”
女人也不客气,就坐下来,和他们一块吃了起来。这些牧民和看护员差不多,常常是出来就是一天。他们互相照应,带得吃食,也互相分享。
眼前的小草无精打采地立在那里,骆驼站在那里咀嚼着,赵田博打开矿泉水伸到它的嘴边,向里倒了一点水,骆驼温顺地让他喂着。
孙洋洋也站起来,抚摸着骆驼的驼峰,骆驼一动不动,让她摸着。
赵田博问那女人:“野骆驼群进过你的骆驼群吗。”
那女人笑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