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真的试试(1 / 1)

日子流水一样过着,白沧那日虽然被公仪璇玑放了鸽子,但只要她有吩咐,他还是随传随到,等候在了天极殿中。

公仪璇玑对他很感兴趣,衣食住行几乎都让他陪在了身边,天极殿中每日响起的都是她的欢声笑语。

钟悦溪走至门口,听见公仪璇玑的笑声,却略微皱起了眉。

他问守候在门口的灵璧,“谁在里面?”

灵璧行礼道:“是女君和那日带回来的小妖。”

钟悦溪停顿了片刻,莫名问道:“宗主很喜欢他?”

里面欢声笑语不断,那只小妖逗得她很是开心。

灵璧不知如何回答,犹豫了一下,才应声,“是。”

钟悦溪走进殿中,见到那只小妖正在用尾巴给公仪璇玑作画。

公仪璇玑玩心大起,做的是个臊眉耷眼,非常丑陋的表情和姿势。

但呈现在画上的却并不是她此刻的样子,而是另一幅景象——女君青丝高挽,发间坠饰简单,却丝毫未损她清丽绝美的容貌,她穿一身浅蓝色法衣,仗剑而立,英姿飒爽,不输这天下任何一个女子。

“画好了吗?”公仪璇玑问道,“本君不信这幅样子,你还能画好。”

说着,她看见了走进来的钟悦溪,“师兄!”

公仪璇玑放弃不雅的表情和姿势,恢复常态,“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钟悦溪说着,盯了一眼白沧。

白沧不慌不忙的落下最后几笔,然后收回了尾巴。

他侧身站在一边,面对钟悦溪时没有任何反应,没有殷勤献媚,也没有行礼,只是漠然回视。

钟悦溪皱了皱眉,刚要说话,就被公仪璇玑打断了,“师兄今日的公务都处理完了?”

钟悦溪道:“嗯,处理完了。”

“正好。”公仪璇玑咧开嘴,“本君的九重潮汐剑法小有所成,可以传授给师兄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如何?”

她挥手驱赶白沧,“你先下去吧。”

白沧点点头,正欲拿走画像退下,钟悦溪却拦住了他。

“这幅画画得甚好,师妹可否送给师兄?”钟悦溪一点也没将白沧放在眼里,话也是问公仪璇玑的。

公仪璇玑看了看白沧,又看了看钟悦溪,也没发觉什么不对,“既然师兄喜欢,那就送给师兄好了。”

白沧留下了画像,转身离开,连招呼都没打。

钟悦溪将画像收进乾坤袋中,有意无意说道:“师妹带回来的这只小妖,没甚规矩,可要师兄代为教训?也好伺候得师妹更舒适些。”

“不用了师兄,他一向都这样。”公仪璇玑满不在乎的摆手,“改日打一顿就好了。”

说是打一顿,实则就是自己的人自己管,无需别人插手的意思。

钟悦溪了然于胸,岔开了话题,“既然要试炼潮汐剑法,我们就去风刀雨剑崖吧!”

风刀雨剑崖是天极宗的一块禁地,需得有宗主的手令才可进入,里面是天极宗历来练剑的一个场所,所以有不少的残剑,还有残魂,因里面戾气纵横,所以被封闭了,也免得误伤其他弟子。

公仪璇玑和钟悦溪进入风刀雨剑崖之后,先告诉了钟悦溪心决,然后将剑法演练了一遍。

她一边舞动着斩月,一边说道:“潮汐剑法五重过后,心决跟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威力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说是倒行逆施,却有想不到的效果,此剑法正邪不定,所以本君并不打算将其公布于众。”

除了潮汐剑法,公仪璇玑游走世间,教会其他仙门的东西却不少了,剑法、阵法,甚至炼药都有涉足。

公仪璇玑身形轻盈,剑招流畅,柔软的腰肢在风刀雨剑崖灰蒙蒙的天空下,化作了一道月影,那些戾气更是在潮汐剑法中变成了一滴滴的水滴,随着第九重阵法的展开,化作冰凌,化作霜冻,将真个风刀雨剑崖变作了冰天雪地。

钟悦溪看着这一切,眼中划过一丝贪婪,“宗主的修为和剑法已达巅峰,想必飞升指日可待了。”

公仪璇玑最后利落的回身,“少废话!师兄,你还要不要学了?九重剑法若成,你的心魔一定能解。”

当年她自创潮汐剑法,因为剑法尚不成熟,所以未曾教给钟悦溪。

一次她暗自修炼的时候,被钟悦溪无意撞见,然后跟着比划了几招,这才走火入魔。

公仪璇玑心中有愧,所以才一直寻求解决之法,就算当上了宗主,也从未放弃过替钟悦溪化解心魔。

钟悦溪按照公仪璇玑教授的心决,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展开潮汐剑法,但奇怪的是,原本冰冻住的风刀雨剑崖竟在他的招式下有了融化的趋势。

公仪璇玑震惊的看着这一切,“师兄,停下!”

钟悦溪充耳不闻,心中鼓动的欲念呼之欲出,眼睛已经成了漆黑一片,他没有听公仪璇玑的,手中的剑法反倒越疾。

灵力冲击着四周,残剑嗡鸣作响,公仪璇玑大喊,“师兄,快停下!”

钟悦溪剑指苍穹,乱发无风自动,整个人已经陷入了癫狂,心魔逐渐掌控他的心神。

公仪璇玑知道不能再等,她飞身闯进钟悦溪的攻击范围,用斩月压制住了他的攻势,然后强行定住钟悦溪,用巨大冰凌将他定在原地。

灵力在公仪璇玑的手心汇聚,然后压上钟悦溪的心口。

“师兄,坚持住!”

钟悦溪失去自我意识,拼命想要挣脱冰凌的束缚,公仪璇玑则是拼命用自身灵力压制他的心魔。

良久之后,心魔被压制,钟悦溪脱力倒在地上。

“师兄!”

公仪璇玑将人扶起,先替他梳理了筋脉,然后又施了清洁术,等到钟悦溪眼中恢复清明,这才放开了他。

钟悦溪默然良久,露出一个惨笑,“师妹,我们失败了是吗?”

公仪璇玑说不出话来。

因为今日要替师兄化解心魔,临出门前,她特地穿上了鞋子,一番打斗下来,鞋子已经将她柔嫩的足磨出了血。

她没有用灵力治愈,任由那疼痛提醒着她的失败。

钟悦溪站起来,“师兄早已料到这个结果,师妹不必介怀,起来吧,师兄送你回去。”

公仪璇玑跟着站起身,她反复斟酌后才说道,“师兄,你的心魔未解,本君不会放弃的!只有本君在一天,便不会放任你堕魔!”

钟悦溪走在前面,未曾回头,闻言只稍稍停顿。

他说:“这么多年,师兄早已习惯了,就算不能化解,也没有关系。”

公仪璇玑望着钟悦溪的背影,心里知晓他这说的是假话。

只是这么多年,两人做过无数次的尝试,均已失败告终,她眼看着飞升在即,师兄他有些心灰意冷了。

钟悦溪将人送回天极殿,只走到门口便止了步,“师妹,进去吧。”

公仪璇玑走进殿中,心中有些不安,她回头看向钟悦溪。

钟悦溪对着她摇了摇手,微笑着,一如过往的每一天。

公仪璇玑的身影消失在殿中,钟悦溪转身离去。

灵璧在门外施礼,“恭送副宗主。”

钟悦溪回头,多看了灵璧一眼,换上了一副温和神色,“你的修为停滞在元婴很久了吧?我那里有一好物,可助你提升修为,晚些我差人送给你。”

灵璧面露欣喜,“多谢副宗主。”

钟悦溪笑着说都是天极宗的人,让她无需客气。

钟悦溪走后,公仪璇玑叫来了很多酒,桌子上放不下,都堆到了地上。

灵璧有些忧心,“女君,饮酒伤身。”

虽说可以用灵力逼出来,但于身子到底是有损害。

公仪璇玑也不用酒杯,拿起酒壶就往嘴里倒,酒液从腮边流下,她毫不在意的擦拭,“本君心里不甚舒坦,你先下去吧。”

心魔不能化解,反倒引动心魔反噬,差点累及师兄的性命,又让师兄失望了一次。

这么多年,她只想要做这样一件事,可老天从未眷顾过她,就这一件事,她怎么也办不到。

亏她还是言心女君、天下仙门中第一人,她要这好听的名号有什么用?

公仪璇玑第一次感到了无力,她饮酒如喝水,一壶酒很快见了底。

灵璧从殿中退出来,面上依然是担忧,她唤来人,“去把那只小妖带过来。”

只有这只小妖能让女君开怀大笑,说不定小妖能从旁劝解几句,虽然之前她很看不惯那只小妖,但眼下情况,也许只有他能够化解了。

白沧被带来天极殿,正要往里走,灵璧伸手拦住他。

“女君心情不好,饮酒伤身,希望你能从旁劝解些。”

说完,灵璧就让开了。

白沧思索了一下,然后走了进去。

他径直来到公仪璇玑面前,没有如灵璧所说劝解她,而是拿来一个酒杯,帮她倒了酒。

公仪璇玑趴在桌上,不解的看着他。

白沧说道:“你不是最爱惜容貌吗?你现在的形象可不美。”

公仪璇玑低头一看,自己胡乱喝着酒,前襟都打湿了,看着可与女子的优美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干了,站起了身,“本君去换身衣裳。”

她摇摇晃晃的往后殿走,还不忘带走一壶酒。

白沧跟上她的步伐,不远不近,却并没有上前去搀扶。

公仪璇玑有一整间屋子,里面装的都是她的衣物,林林种种,将要看花了人的眼睛。

她在里面挑选了一遍,却有些拿不定主意。

“小妖怪,你说本君穿哪件衣裳好?”她迷蒙着眼神问白沧,说着又倒了一杯自己喝了。

她偏头望着他,红唇潋滟,眼神斜过来看他的时候,不自觉带了几分妩媚。

白沧走上前,女子的裙裳他挑选不来,但他记得他们初见的时候,她穿的是什么。

白沧选出了一件蓝色的广袖流仙裙,衣袖宽大,腰上坠着一圈的珍珠贝壳,飘逸又灵动。

公仪璇玑看着他挑出来的裙子,“这个啊?还别说,看着是挺好看的,很称本君的气质。”

她扔了酒,欢喜的接过了裙子,就到屏风后面去换了。

屏风上的人影倒映出她解开腰带的样子,白沧背过身去。

一件件的衣裳被扔了出来,一同扔出来的还有她脚上的鞋子。

鞋子落在白沧的眼前,他忽然发现她的鞋中有一些浅淡的血迹。

白沧强忍着才没有回头,“你受伤了?”

公仪璇玑微顿,然后状似随意的应了一声。

她换好了衣裳,走了出来,脚隐没在衣裙下,看不清伤势如何了。

白沧没问她为何不用灵力治愈。

今日她如何反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既然她不愿说,他也不会问。

白沧走过去,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公仪璇玑在他怀中挣扎了一下,“你干什么?本君还要回去喝酒!”

这屋子中除了满目琳琅的衣裙以外,窗边还有一张小榻,是公仪璇玑累了休息所用。

白沧将她放在榻上,她伸手推他,“放开本君,本君要去喝酒!”

白沧制住她的手,然后掀起了她的裙摆。

她的脚趾和脚跟都有不同程度的出血,一直没有处理,伤口红肿,已经结了痂,在白玉一般没有任何瑕疵的脚上,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公仪璇玑突然就不动了,脚上的伤为什么不用灵力治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让它这样吧。”公仪璇玑缩回脚。

白沧却抓着不放,他不知从哪变成一瓶药来,一点点的擦在脚上的伤口之上。

他的态度很强硬,动作却很轻柔,公仪璇玑没有感到痛楚,反倒是上过药的地方传来了一阵清凉。

公仪璇玑第一次感到了不自在,这一刻的空气变得寂静,就连小妖怪垂眸专注的侧脸,在她眼中都突然熠熠发光起来。

上完了药,白沧把她的脚放在榻上,“不是什么好的灵药,可能会好得比较慢。”

若是上好的灵药,脚上的伤用完药一个时辰就会恢复,但现在,她要的恐怕就是这么好得慢的效果。

脚上的伤口不那么疼了,好像连心里的伤口也缓解了一些,公仪璇玑又蹦跶了起来。

她矮下身子,去勾半跪在地上白沧的下巴。

“小妖怪,你今日格外令本君心动呢,你说怎么办?”

白沧抬眼看着她,八风不动,反倒是撩拨的那个人脸颊红红,仿佛擦了艳丽的胭脂。

白沧的喉结滚动,哑着嗓子问她,“你可想试试?”

试试就试试。

公仪璇玑低头吻了上去,但她还没来得及发挥高超的技术,就被白沧按着她的后脑勺反攻了回来。

他吻得气势汹汹。

她头晕脑胀。

应当是酒劲上来了,她后知后觉的想。

刚穿上的衣裙被撕开了外衣,柔软馨香的身子在他的掌下被揉捏成各种形状,公仪璇玑哼了一声,娇软的尾音犹在空气中微颤。

白沧先出了汗,汗水滴落在她的肌肤上,好像也传染了她,公仪璇玑感觉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燥热,身上也逐渐黏腻起来。

她微闭着眼喘息,在白沧的手指探到她身下的时候,燥热呼之欲出。

她半睁开眼,“好、好热,我们换个地方。”

“去哪?”白沧自她峰峦处抬头,嘴角鲜红如血,尚余透明汁液。

公仪璇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去温泉。”

白沧一声不吭的将她抱了起来,他沿着走廊来到后面的温泉处,两人一同滑进温热的泉水中。

幸好这一路过来都无人,否则他俩这副衣衫不整、似露非露的样子,实在无法见人。

公仪璇玑被按在光滑的石头上,后背裸露在空气中时,还不忘伸手放下结界。

白沧看着她动作,手在水下搅动波浪。

水流时缓时疾,一片片拍打着她娇嫩的肌肤,很快,她的后背也透出了诱人的粉。

公仪璇玑的手指在石头上没有着力点,便翻过了身,她深深的喘息了一口,平复了呼吸之后才问他,“哪里学的这些伺候人的手段?”

她的钗环早不知掉在哪里去了,青丝垂落下来,被泉水打湿后粘在身上,半遮半露,像一块乌黑的绸缎遮不住玉石的皎洁。

山峦梅景呈现在白沧的眼前,晃得他一阵眼花,她应当是有些醉了,红扑扑的脸颊比任何时候都要迷人,眼神半阖着,就这么恣意且放肆的盯着他。

她红唇微肿,是他先前放肆所为,白沧的视线最后定格在她的眼中,只觉她像一只浴水而出的水妖,他则是心甘情愿的被她一同拉入水底。

“无师自通。”

白沧答了她四字,随即欺身而上。

泉水水浪翻涌,白沧没入一处温暖的港湾。

公仪璇玑脚趾蜷缩,叫了一声小妖怪,声音婉转得能滴出水来。

轮回之力遮蔽了视线,自欺欺人道:“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夭寿了,璇玑真的和魔尊有一腿了!而且还是发生在几千年前!

水浪一直没有停歇,公仪璇玑累得睁不开眼睛了,她无意识的抓着白沧的手臂,整个人都菟丝花一样缠绕在他的身上。

她周身通软,不着寸缕,白沧半抱着她,吻她的眉心,轻声哄道,“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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