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原来这家伙竟然是不知道噬心丹这种东西。
“公子既不知道那是噬心丹,那又从何处得来给他服上的,都知道,这噬心丹,可是北秦毒药。”
听了诗彤历声说这话,赵明杰蠕了蠕双唇没有说话,微微低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诗彤看出了他的心思。
“实不相瞒,这药是尊主给的,因为思儿的病太过严重,所以只好求助尊主,寻得这药,方能缓解思儿的病情。”
赵明杰一边说着,一边向着赵思投去一瞥,清澈的双眸,充满着淡淡的哀伤。
诗彤顺着赵明杰的视线,看了一眼赵思,再将目光定格太赵明杰身上。没有说话。
因为她知道,别看赵明杰如今这般模样,但是他也是个修行医术的人,既然诗彤能看出来赵思的病,那么赵明杰亦是如此。
所谓修行医者,自然学会了望,闻,问,切等所必需的,只不过,得看个人修行的程度是否在一个阶级上罢了。
但是赵明杰自己心里清楚,他和诗彤的修行,定然不是在同一个阶级上。
“姑娘可是办法,替在下遏制思儿的病发?”赵明杰望了望诗彤,如此问道,想来他是觉得,诗彤的医术定然是在他之上。
诗彤没有回答,只是替赵思把了脉,再在他的身上四处观察一翻,她才乍然抬头。
“他这应该是从小就中了什么毒,因为是长期服那种毒,所以才会导致他时常有疯癫之症,又加上上期以毒攻毒,才会导致这样,如果想要根治,怕是要给他彻底排毒。”
赵明杰点了点头,诗彤说得没错,赵思六岁便有此症,皆因为在四岁那年失踪了。
赵氏本生活在灵山医带,然而所谓灵山,是分为大灵山和小灵山,而战氏的旁系族人都在小灵山。
那年小灵山发大水,年仅四岁的赵思便在发大水那年走丟了,等赵明杰一家人再次寻到他时,已是两年之后,赵思已经患了这疯癫之症。
因为要治疗弟弟的病,赵明杰甘愿上大灵山修行医术,只是过去十多年,他依旧未能替自己的弟弟根除病症。
反而需要赵氏家主每月赏赐的丹药才可以勉强压制,两兄弟为赵氏家主卖命,赵氏家族赠送丹药,这样的日子,已经进行了快十年。
“真是没用。”
突然,赵明杰狠狠的朝地上用力锤了一拳,口中念叨着,大概是想起那些种种,自己依旧无法治疗自己弟弟的病,为此而感到愤怒。
“赵公子……”诗彤望着他,欲言又止,她没有告诉他,赵思的症状,像极了她曾经见过的毒药人。
“我真的没用,什么灵山最好的医师,最终我也治不好自己弟弟的病。”
赵明杰低头,垂头丧气,看着赵思,心中百般自责。
“我先用针术稳住他的病情,他这情况,很容易受到周围一些草药或许花草的影响,这儿有个香囊,里面我放置了一些药,你让他时常带在身上,可以减少他在生活中受到那些花草的影响,导致病状的发作。”
说着,诗彤从怀里取出一个药香囊,轻轻的递给赵明杰,虽然绣工不怎么样,但是里面所配制的药确实很不一般,赵明杰是能感觉出来的。
赵明杰接过药香囊,连连道谢之后静静的观看诗彤替赵思施针。
越看诗彤下的每一针,他越是惊诧不已,因为诗彤所施的针与普通人不同。
她的每一针,都十分精妙,快速且准确,更重要的是,她的针法能让人快速起效,这没下两针,赵思就清醒了。
“姑娘这针法好生精妙啊,为何都从人的反方面的穴位刺针呢?”
没想到自己给赵思施了那么久的针他都没有清醒,诗彤不过两针,赵思便如同常人一般,赵明杰惊诧的瞪大了双眸。
诗彤点了点头,再次朝着赵思的头顶刺了两针,旋即才缓缓收针“我这针法与一般人所施的针有些不同,自然不敢妄加论断。”
“敢问姑娘,师承何人?”虽然诗彤不过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针术概括,然而赵明杰却为她那种一手精湛的针术敬佩不已。
“哈哈,赵公子说笑了,我自幼在桃花坳,以武皆有许家家主所传。”诗彤蠕了蠕双唇,将银针收回布中,一边浅笑敷衍。
“早就听闻桃花坳人才辈出,许家家主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能研究出这么精湛的针法。”
听了此话,诗彤证了怔,原来赵明杰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她的针术啊,只是就连诗彤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的针术到底有多么精湛。
“啊……赵公子言重了,许伯伯并不会针灸,这针术,不过是我平时里研究医书所研创的,因为每一次施的针都是斜的,又结合了人体依旧道家的一些知识,所以我取名道斜针法。”
听了诗彤这话,赵明杰直惊诧的瞪大了双眼,虽然他习医十多年也没能治疗自己的弟弟,可是这家伙却是个医痴。
本来单单只是看着诗彤的外貌,他就觉得敬佩不已,如今又见她这一手精湛针术,心里更是对于这姑娘充满着深深的某种感情。
只是他刚想再问下去,一旁的莫允却传来十分不悦的嗓音“诗彤,咱们还有事。”
听了这话,诗彤回头,与莫允对视,之后也点了点头。
“赵公子,家弟这病如今算是暂时稳住了,不过他根基很好,需多运动锻炼锻炼,最好习武,会对他有帮助,我们还有事,咱们就先就此别过。”
说着,两人互相行了礼,之后诗彤和莫允两人才挪动脚步,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赵明杰目送着两人,久久都回不过神来,心中暗想“原来在这天底下,真的有这般奇女子……”
微风似从天上吹来,带着冷月寒星的凉意和银河的水气,冷冷的潮潮的使凡是有心的生命都会觉得心情舒畅。
赵明杰亦是如此。
“莫允,你再想什么呢?”
两人一路前行,本是追踪着北秦太子萧演的踪迹,却见莫允这家伙深沉的面容。
本就是一张冰块脸,此刻却阴沉着小脸,仿佛马上就有一场狂风暴雨就要来临似的。
“你为何同赵明杰说那么多?”
莫允向着自己的喉咙咽了口唾沫,深眉紧锁,这带着询问的语气,充满了一丝愤怒以及深深的醋意。
诗彤小喵了莫允一眼,这家伙果然有点不对劲,但是她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正思虑着,却突然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丝笑声,使得两人不得不瞬间进入紧张的状态。
“竟然能让本太子受伤,小丫头,我该如何称赞你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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