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幸不由地屏住呼吸,猜测到那只怪物可能就在附近,但做也没有办法,红色屏障就跟在他的后面,不走也得走。
他怀疑那只怪物的实力本来没有那么强大,只是吞噬了太多非凡者的尸体,而不断的变强。
在浮屠之地,最不缺的就是尸体。
一直等到红色的屏障再次停下来,那只怪物依旧没有出现,看来是离开这里了。
苏长幸脸色缓和了一些,实在是那只怪物给他的压力太大了,“这样的话,那只怪物应该是一路向北边跑去,这里反倒安了下来。”
猎人一般都不会在自己经过的地方再次搜索,因为前方会有更多的猎物。
苏长信用上帝视角看到再往前方是一片极大的黑色湖水,湖面平静,深不见底。
这湖水很是奇异,下方有金色的光映射在天空中,形成一些虚幻的浮影。
苏长幸觉得最好还是绕过去,从湖水上游过去的话,未必太危险了,在水中,不仅会限制自身的行动,也不清楚水下究竟有什么东西。
这里连恶魔都出现了,再出现一些其他的什么怪物,他也不会奇怪。
走了一段距离,他听到一阵呼救声,是一个女人在喊救命,声音不大。
他用上帝视角向那边看去,在草丛中,一个脑袋以及身体都只剩下一半的女人倒在地上,呼喊着。
她的生命力正在缓慢的流逝,似乎因为鼠疫的缘故,也无法动弹。
她的脑袋和身体上的缺口都是一个相似的牙印,显然是被那怪物一口咬下来的,遭受到了重击,又因为鼠疫的缘故,完不能动弹。
她看到有人走过来,连忙大喊道:“救救我,求求你了,救救我,有怪物。”
苏长幸走过去,低头看着他的样子,平静的问道:“怪物?什么样的怪物?”
女人剩下的一只眼睛中带着泪花,露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知道,这附近的人被它杀死了,然后吃掉,它的实力太强了!”
苏长幸神色没有任何的波动,他已经预料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只是想看看能不能问到一些额外的信息:“那你为什么还活着?他放过了你?”
女人从口里吐了一大口鲜血,鲜血中带着一些肉末,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人把它引开了,当时它正在追另外一个人。”
苏长幸沉默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对方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他还是觉得楚楚可怜。
没有多想。
他提起静默之枪,对准她扣动扳机,子弹贯穿身体:“这样的话至少不痛苦。”
他救不了这个女人,也没有打算救,觉得来到这里的人,就应该做好死亡的准备,就像士兵上战场,就应该做好牺牲的准备。
这样的比喻或许不太恰当,但是这个意思。
如果没有鼠疫的存在,这女人说不定真的能够活下来。
他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窃取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能力。
露怯:露出胆怯的神色,以减少敌人对自身的杀意,并且相对应的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具体效果和双方的精神力,感知差距有关。
“难怪能够从那只怪物的手上存活下来,原来是因为这个能力。”
苏长幸琢磨着,想象着他自己施展露怯会是什么样子,也会是楚楚可怜的样子吗?
这个能力不增加任何战斗力,但在他看来极为实用。
只需求饶,便可以让对方放过,这岂不是赚翻了。
命没了,也就什么都没了,露个怯,装个可怜,小事情!
“那只怪物的精神力或许并不强,这种能力反而会有奇效。我的精神力比较强大,所以这个女人施展露怯,并没有对我产生太大的影响。”
他将枪火审判换下来,再将露怯装在窃取位上。
枪火审判能够幅增第一发子弹的威力,可他现在的攻击已然达到了上限,所以也没有那么重要。
接着,苏长幸一路沿着湖边从侧面绕过去,荒野虽大,却看不到其他人。
“这也太凶残了。”
他在一片芦苇停下脚步,没有再往前走,再往前走可能会和杀个回马枪的怪物撞个正着。
他现在可没有把那怪物再当做是一个畜生,而是一个聪明的猎人,知道去琢磨猎物的心思。
所以他也必须要反过来琢磨那只怪物的心思,绝不可疏忽大意。
“哟,没有想到还有活人。”
一声戏谑从旁边传来。
苏长幸听着声音望了过去。
一个头从黑色的湖水中冒了出来,头发被湖水打湿贴在额头上,脸上有数道交织的疤痕,看上去极为狰狞。
这同样是一个玩家,似乎是通过躲在水里的方式,躲过了怪物。
他从水里爬了出来,直直地向苏长幸走来,轻松地笑着问道:“你过来的时候,难道没有看到那个怪物吗?”
他很放松,似乎根本不把苏长幸放在眼里,也是察觉到苏长幸只是一个七阶位的非凡者。
这样的玩家在浮屠游戏中就是垫底的存在,也是炮灰,每遇到一个都是馈赠,白给的积分。
苏长幸露出疑惑的神色:“什么怪物,我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人,哪里有什么怪物?”
男人的身体看上去稍显瘦弱,穿着蓝色的道袍,似乎还是个道士,他走到苏长幸的面前,点点头:
“你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运气还是很好,这都能让你活下来。”
虽然这一次的浮屠游戏和以前很不一样,不仅人数多,死的也快,还出现了那种怪物,但到了现在,像这样7阶位的非凡者,基本上都剩不下几个。
在这里弱小便是原罪,实力弱就应该去死,要不就别进了。
那道士抽出腰间的长剑,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叫屈凭,本来不喜欢杀人,但来到这里也只得入乡随俗了。”
“你实力这么弱,后面肯定也会被别人杀死,不如现在就被我杀死吧,减少一些痛苦……”
他像是在跟苏长幸讲道理一般说着,显得很是唠叨。
苏长幸满脸奇怪的看向他:“你为什么一定认为,你打得过我?”
屈凭愣了一下,笑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明知故问……”
紧接着,他看到苏长幸怯懦的神色,楚楚可怜,琢磨着说道:“其实杀了你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也就多一点点的积分,最后能够活下来才是真的。”
露怯生效了,竟然让对方直接打消了杀死他的念头。
“你不杀我了?”苏长幸好奇的问道。
屈凭看了看苏长幸,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剑刃,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打消了杀掉对方的念头,叹了口气,悲观地说道:
“反正我们终究都是要死在这里的,只是看能活多久而已,要不我们一起吧,也能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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